正文 第6章 滅門之恨 文 / 狂刀魔情
雖說清光濟只是收了武賢為記名弟子,也是在明籍書院裡鬧出了不小的風波,清光濟的其他弟子揚言要與武賢一戰,看他如何有本事沒有通過學院考試便成為記名弟子的能耐——
後山一處,綠林幽幽,宛如隔世,有一個個人形木樁立於其中,少年赤拳擊打木樁,毫無章法,開光期的修為無法護住血肉,雙拳上已是血肉模糊。
倔強的神色在眼中不肯散去,滅門之恨,清光濟說的幽冥莊三字如同刻畫在血肉一般,這是師傅所懷疑的宗門,若真是,自己便要提升實力,上門討一個說法!
可惜明籍書院的入學考試還有一個月,但對於武賢來說,一個月時間也等不及,一個月時間,他也要用在提升實力上。
雖說法決他仍未有機會接觸到,也不好意思求清光濟師傅,但東騰大陸總歸有些流傳十分廣泛的普通修煉法決,從懷中掏出一個泛黃的羊皮卷,這是武賢用從家裡帶出來的東西換來的。
第一步,便是盤坐,吸納天地精華。
修煉一途的種種神秘對於武賢來說還是不得而知,但也知道修煉必須凝結出元嬰才算真正入門,但是自己偶爾踏入的開光期修為卻讓自己升起一種無力感。
這種實力弱小的感覺,讓他對報仇雪恨這一天的到來更加的不確定,如今胸口的仇恨已經將自己漸漸吞噬,他要變強!
學著書中所描述一般,靜下心來,將心神放進自己的體內,幻想經過超脫於肉身,又存於肉身之中。
朦朧混濁的天地之氣隨著指引慢慢流入武賢的天靈蓋,未曾是想像中通體舒泰實力有所增強,反倒是一絲腥甜湧上喉嚨。
修煉最為忌諱的便是惠心浮氣躁,極易走火入魔,武賢剛剛喪失父母,心中正是被仇恨籠罩不可自拔,心中只想著要盡快提高實力,為父母報仇雪恨。
走火入魔的幾率便大大增加,抹去嘴角的血跡,武賢沒有立刻修煉,而是靜坐,領悟這搖曳中的一枝一葉,如同融入這天地中,漸漸地,放下了胸中的焦躁。
眼前似乎劃過母慈愛的面容和父親冷毅的面孔,恍如隔世。
漸漸睜開眼睛,少年的神色再次恢復清澈,多了幾絲沉穩,少了幾絲浮躁。
再次盤坐,武賢努力讓自己身心合一,排除雜念。
周圍的天地混濁真氣也受到了微縮的指引流向武賢的天靈蓋。
這便是第一步,引動天地靈力淬體。
這絕對不是單單初步排除體內雜質,而是為以後的元嬰覺醒做好準備。
武賢捏了幾個繁複的手印,眼觀鼻,鼻觀心,漸漸進入修煉狀態,而體內深處,也似乎有著什麼奇異的波動,武賢凜然,難不成是元嬰即將覺醒。
不敢太過貿然突進,武賢選擇停了下來,自古元嬰覺醒都是十分危險的,而且自己這樣貿然突破對未來的發展也是有所危害的,所以他計劃回去先回去與清光濟師傅商量商量。
重新將羊皮卷塞進懷裡,無人注意到,一層淡藍色的螢火一閃而過,帶著神秘的氣息。
樹林裡又恢復了幽寂,沙沙風聲作響。
明籍書院。
武賢一路趕回去,過往的人無一不是對他指指點點的,對此武賢也是敏銳的捕捉到一些信息,知道這次想通過新生入學考試的難度了。
微微一笑,為沒有與一人爭辯,而是轉入一清幽處,尋清光濟師傅。
「師傅。」武賢在門外恭敬俯身。
「進來吧。」
推開木門,裡頭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盤坐,面露微笑,眉眼慈祥。
驚詫的神色掠過清光濟的瞳孔,武賢的臉色依舊平靜,在沒有明籍書院提供任何法決的情況下,居然也能摸到覺醒元嬰的門檻,這種天賦,此子今後成就不凡。
「師傅,弟子有幾個問題請教。」武賢拱手。
便一五一十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知清光濟。
卻是省略了自己變賣家產換來的羊皮卷,只說是普通街頭從一個快要死去的修士手中所得。
清光濟沉吟半刻,不曾開口說話,武賢也不好多加追問。
向師傅請辭後,武賢路過一個小山坡,被人攔了下來。
此人毫不掩飾自己明籍書院學生的身份,領章上還有清光濟的名字,武賢微瞇瞳孔,看來是自己的同門師兄。
「喲,這不是我們的記名弟子武賢麼,這是要去哪裡。」流里流氣的質問,暗中更是輸送了一絲暗勁,一口腥甜湧上嘴角,武賢不曾吭聲,有些人,想要看見你屈服的樣子,那自己就偏生不服。
「不關你事。」強忍住胸口翻騰的疼痛,武賢每說出一個字,氣血便翻湧一次。
即便如此,武賢還是倔強地揚起頭,一雙目光毫不忌諱地與他對視,狠戾的神色一閃而過,居然會讓他有一絲忌憚。
武賢毫不忌諱地與他對視,眼神堅定,無論是清光濟師傅的哪位座下弟子,修為都比自己高上不少,畢竟自己才剛摸到修煉的門檻。
更何況,這是清光濟師傅座下的十弟子劉宇,聲名顯赫,曾經一對十立無不敗之地,在同齡人之中也是佼佼者。
只不過其肚量卻是與實力成反比,曾無數次與同門爭鬥,如果不是因為其是凡世王爺次子,清光濟也惜其天賦,要不然早就被趕出明籍書院了。
「讓開。」武賢冷聲道。
「偏不,不如我們來戰一場,也讓我領略領略你的天賦。」
雖是如此客客氣氣地請教,神色卻是高傲無比,的確,現在的武賢只有開光期的修為,連法決都未曾修煉,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而他劉宇也好藉機會打打這個新來的師弟的臉,警告某些人開後門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顯然他忘了當初自己也是不學無術,通過自己的父王才得以進明籍書院的事實。
想到這裡武賢冷笑一聲,「等我正式進了明籍書院,我們中間自有一戰。」
負手而去,神色淡然,武賢的腳步不急不緩,在劉宇看來,這簡直就是一種蔑視。
眼中劃過一絲狠戾,手中真氣凝形,冰寒的真氣繚繞,他修煉的正是一種罕見的真氣,與南宮輝所修煉的有異曲同工之秒,卻更為強大。
武賢頭上冷汗直出,這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劉宇故意釋放威壓,全身的骨骼辟里啪啦作響,喉嚨湧上一絲腥甜。
周圍的天地真氣也開始凝結,如同冰封住了一般。
「冰玄手!」
劉宇輕斥,真氣瘋狂運轉,毫無保留,想要就此滅殺武賢,來找回這一口氣,他的狠辣也是出了名的。
眼看寒冰真氣就要抵達武賢背後,卻是以一種詭異的形勢被悄無聲息地消融了,劉宇心中大叫不妙,一股更為強大的真氣從背後襲來。
「聒噪!」一身火紅色的戰鬥服的女孩嬌斥,踩著劉宇的後背,火紅色的真氣不斷侵入劉宇體內,所到之處,冰寒真氣皆消散蒸發。
武賢緩過幾口氣,回頭看見了這一幕,其實從一開始自己就發現了在樹枝上假寐的她,還以為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看來有這麼一句話果然是對的。
人不可貌相。
「喂,你那誰,過來!」
武賢只好過來了,目測劉宇的脊椎骨已經斷了不少。
「師姐有何見教?」
「我救了你,你要怎麼報答我?」小姑娘歪著頭,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
「不知師姐要我怎麼做?」
武賢淡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有這種實力的一般都是自家的師兄師姐了。
「我不是你師姐,」小姑娘搖了搖頭,「我只是來參加明籍書院的新生考試。」
只見腳下的劉宇聽到這句話又大口噴血,估計為自己就這樣敗在一個新生而感到胸悶,當然也有可能是小姑娘右腳因為情緒有些起伏而用力的碾壓了一番。
現在武賢開始有些可憐劉宇了,經過這件事,對於他的陰影是不可磨滅的,甚至還會因此失去了登臨仙道巔峰的機會。
這讓武賢又增加了不少壓力。看來這次的新生考試不同凡響,也不知道來了多少個如小姑娘的怪胎。
「哦,那應該是師妹。」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是清光濟的記名弟子,如果這次新生考試通過的話,我不就比你早入師門了?」
小姑娘顯然沒有被武賢繞過去,一句話,「不叫我師姐我揍你!」
露出兩顆小白牙,武賢也只能點點頭。
入夜,武賢盤坐,繼續今天早晨所修煉那般,身心合一,吐納天地真氣。
一種朦朦朧朧的感悟湧上心頭,身體深處似乎有什麼要覺醒了一般。
此刻進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正是清光濟,看到這樣一幕也不禁為武賢如此高的武道天賦而讚賞。
「師傅。」武賢睜開眼睛驚喜道。
清光濟點點頭,「今晚我便教你法決,讓你覺醒元嬰。」
眉間一點,無數的信息朝腦中洶湧而來,武賢默默地體會感悟這些法決,只覺得天地奧妙全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