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事近臨末 文 / 步留痕
「成功了,哈哈,成功了,他已經遠在星空之外!哈哈!」一位大修士抑不住心中的喜意,仰面放聲狂笑。
一位大修士唏噓不已,感慨說道:「我離開那麼多年,不知我的宗門發展得如何,變得興盛了,還是開始衰敗?我的親人,他們是否安好?」
「我們馬上就能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明洞子也笑了。
雲辰和庫斯巴不經意的交換了一下視線,然後往前兩步,道:「這傳送陣年代久遠,傳送一兩次人或沒事,可誰知它會不會突然發生什麼變故?」
「你想多了!傳送陣你們已經確定過是完好的,並且成功將人傳送出去了,那麼,你們還等什麼呢?」秋棠季明顯急著想把在場的人送走。
「急什麼?先幹掉你再說!」庫斯巴突然甩出拘魂鏈,朝秋棠季套去。這拘魂鏈表面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律動,能使人的靈魂深處悸動不已。
庫斯巴出其不意的動手,仍然被秋棠季斜著身軀閃了開,他徑直撲向傳送陣,嘴上叫道:「早知道你們不懷好意!」
早就不經意接近傳送陣的雲辰橫弓砸去,那淒厲的破空聲令秋棠季臉色微變,沒有硬受雲辰這一擊,選擇了避讓。
「你們幾個,護著傳送陣,別讓他伺機破壞!」雲辰緊追著攻向秋棠季的過程,不忘回頭提醒明洞子等人一句。
「護陣!」明洞子輕聲說了句,幾位大修士橫成一列,將傳送陣護在身後。這時候的他們,似乎已經沒了對付秋棠季的興趣,又抑或是他們遵守跟秋棠季之間的約定。
「神使,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這時,莫磊也動了,從側面包抄,與雲辰、庫斯巴互為犄角,將秋棠季圍在中心。
莫磊出手,楚言哪有旁觀的道理,他掠向秋棠季的上方,一把抓下,掌間奇光連閃,使得秋棠季下意識的一眨眼。
就在秋棠季眨眼的瞬間,雲辰催動死亡之力印了過去。
「哼,烏合之眾!」秋棠季剛猛的一掌拍出,對上楚言自上方而下的一擊。他即使元氣大傷,這一掌也逼得楚言凌空倒飛回去,可見他的強悍。
他逼退楚言後,沒有硬接雲辰蘊含死亡之力的一擊,而是縱身而起,撞向上方的岩層。
對於秋棠季來說,跟幾位大修士在地下這有限的空間裡交手是件很吃虧的事,因為難以展開手腳。
眼見秋棠季破開上方岩層,要回返地面,莫磊馬上朝藍珂叫了句:「不能讓他跑了,這傢伙有非死不可的理由。」話一說完,他也撞向上方堅實的岩層,一路破上趕去。
藍珂雖還沒出手,可不意味著她會旁觀。莫磊開口的時候,她已經向那個幾位大修士開劈出來通下來的坑徑飄了上去。
雲辰等人都追了上去,有傷在身的雷塵低聲跟明洞子說了幾句話後,也向地面上方掠去。
「由得他們去,秋棠季死了最好,那樣我們或能謀劃一些事情……現在嘛,守著這座傳送陣才是道理。」明洞子和旁人相視一笑,悠然坐下,不再關注外邊的事情。
藍珂是最先返回到地面的人,她剛找準一個位置,那地方的泥土爆飛起來,秋棠季從中冒了出來。
「就等著你呢!」藍珂把手上的淨魂鍾一扔,正好落在秋棠季的上方。
一剎那,這淨魂鍾不再復原先的平淡無奇,而是化作一口丈大見寬的古鐘,鍾身異光流轉。它也不落下,就懸在那裡。
對於秋棠季來說,這口不落下的淨魂鐘,現在無異等同世間最可怕的東西。鍾身閃過那種異光的時候,他腦中一陣空白,難以聚集得了精神,靈魂在這時也似乎要脫體而出,有一種令人難受的飄飄然的奇怪感受。
在秋棠季不能自制,身形微微抖動的時候,莫磊也破土而出,跟著的是雲辰和庫斯巴。
雲辰先莫磊一步出手,五角龍弓一橫,將秋棠季砸飛出去。
莫磊正要出手之際,庫斯巴手臂一擺,拘魂鏈甩出,正好套在秋棠季的脖子上,用力一扯時,秋棠季發出一聲慘叫,身軀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哈哈,這拘魂鏈,太配我了!」庫斯巴得意一笑,就在剛才他扯動拘魂鏈的時候,分明發現秋棠季的魂體被扯了出來,已經封入拘魂鏈中。
莫磊暗暗感慨,庫斯巴手上拘魂鏈的來歷他再清楚不過了,原本是神廟駐守在古地外一個曾犯錯的人的自縛之物,沒有誰留意過那看似普通的鐵鏈,誰能想到它居然是件強大的法器,讓庫斯巴白撿了這個便宜。
「嘎嘎!秋棠季,很厲害?還不是讓我弄死了?還是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種!」庫斯巴得意的走到秋棠季的屍身旁,用腳尖挑了挑秋棠季的屍身。
幾道風聲響起,卻是察覺到秋棠季已死,特意上來看個究竟的明洞子等人。
親眼確認秋棠季死得不能再死後,明洞子等四大修士心中都覺得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穩居此間最強的秋棠季死了,他就這麼簡單的死了?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雷塵悠悠歎了口氣,心中百味雜陳。秋棠季昔日是他的至交好友,卻因為藍瑤而使兩人決裂,走上對立,最後秋棠季更是因此性情大變,變得嗜殺,終釀就今日的苦果。
「一路走好!」雷塵心中默默說了句,秋棠季活著的時間,他恨不得生啖其肉,到如今,秋棠季真死了,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出他心頭,他突然發現自己對秋棠季的恨意變淡了那麼一點。
明洞子身邊的兩位大修士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打消心中的一個意圖。他們本想在臨走前在神廟撈些好處,比如強搶神廟供奉的幾件聖物……這時候秋棠季的死,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秋棠季即使元氣大傷,又有誰敢輕視?畢竟他當年可是位同時力敵十來位大修士的猛人,可即便是這樣的人物,還是死在神廟的人手上,這個結局讓人心中拔涼拔涼的。
雷塵突然轉身走開,步伐匆匆。
藍珂手一伸,嘴微張,似想抓住什麼抑或是想說什麼,最終她頹然的別過頭,不再去看雷塵的背影。
「各位道友,將要歸去,在此之前,我們再過去好好參詳一下那具神屍,看能否有什麼發現。」一位大修士建議,一具神屍,一生難得幾回見?沒有獲得點什麼,他很是不甘。
「你們還想打牧神的主意?」莫磊板著臉瞪向開口的那位大修士,語氣間很是不忿。
「莫道友,你這麼說只會令人發笑!神屍現世以來,就只有你們神使一人從明面上獲得好處,我們就要走了,最後做點什麼也不行?你們是想要獨吞那具神屍吧?」另一位大修士冷聲回應莫磊。
庫斯巴走前一步,帶著笑意,道:「別爭了,他們愛怎樣就怎樣,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從牧神身上悟出些什麼來!」
「哼!」莫磊橫了眼庫斯巴,沒有回話。雖然庫斯巴掛著神使的頭銜,卻心不在此,一心想著離開,自從知道這一點後,莫磊對庫斯巴的態度便是愛理不理。
「還是庫斯巴道友說的話有理!」一位大修士對庫斯巴露出善意的笑。
我去,就說了一句愛怎樣怎樣,自己要看看對方能悟出些什麼,這話有理?有什麼道理在哪裡?庫斯巴暗暗腹誹,大修士就是大修士,平日裡高高在上,說不習慣的奉承話說得太沒水準了。
庫斯巴心中腹誹的話藏不住,他忍不住說了出來,對那名大修士道:「你奉承的話說得也太沒水平了!」
「你……」那名大修士臉一紅,他確實是想要交好庫斯巴的,可對方太不給面子了。
「我什麼我……」庫斯巴示威性的用腳尖翻了翻秋棠季的屍身,一面將目光看向那名大修士,威脅的意味昭然若揭:想幹什麼得好好琢磨一下,連你們忌憚的秋棠季都倒在我腳下了……
不料,在庫斯巴腳尖擺動間,一團金色神光從秋棠季的屍身中逸出,連庫斯巴都看得一愣。
明洞子失聲驚呼:「那位神靈賜給秋棠季的一樁造化!裡面絕對有那位神靈的修行感悟!」
「嘶!」他身邊兩位大修士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團金色神光的目光變得份外熾熱。
「幾位道友,將這東西讓給我等,我們絕不再糾纏神屍一事,可否?」明洞子詢問,他的心中更傾向這團金色神光,這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要去神屍旁感悟,那得賭虛無飄渺的運氣。如何選擇,都不用多想。
庫斯巴一手虛托起那團金色神光,往體內按去,沒好氣的說道,「想得美啊你們,這人是我殺的,這東西,嘿嘿,到了我嘴邊的東西,想讓我吐出來?不好意思,沒興趣!」
「神使,別漏了我們,我們是一夥的……」莫磊眼巴巴的湊近,不復對庫斯巴愛理不理的態度。
「嗯……」庫斯巴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上的拘魂鏈,自個已經得到這件好寶貝了,金色神光這種不勞而獲的東西跟自己人分享一下也沒什麼。
他又將金色神光抽出,劃成四份,送出三份給神廟三大修士。想了想,他又看向雲辰。
「雲辰,你要不要,給你一份?」好歹也是相識一場,庫斯巴還是個厚道人。
雲辰沉吟了一下,搖頭笑道:「你先收著吧,如有需要,我會找你的。」
「嘿嘿,到時候這東西都被我融為一體了……」庫斯巴也不堅持,將剩下的金色神光納回體內。
明洞子三人眼紅無比,可是,即使這樣又能如何?現在形勢大變,他們只有三人,神廟一方包括庫斯巴能有四人,還有一件威能無限的聖物,剩下雲辰一人態度不明,怎麼也不太像會幫他們的樣子……
「去神屍旁,看看能否有什麼收穫,到時帶著所有人離去。這麼多修士帶回去,好歹也能壯我宗門聲勢……」一位大修士心有不甘的看了眼庫斯巴幾人,扭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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