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陌生的空間 文 / 絕頂無涯
豪歌做了個夢……夢中的他穿著大紅的禮服在與智狐拜堂成親，洞房中揭開新娘的紅蓋頭，露出智狐那嬌艷欲滴的小臉，豪歌粗魯地……
吱吱~~~
「嗯？」不和諧的叫聲吵醒了豪歌的美夢。
星目迷離間，艱難地扭動脖頸，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平台上，四周是破敗的牆壁圍成的空曠殿宇，有千米方圓，殘垣斷壁上印刻著歲月的痕跡……不遠處，蝙蝠人正發出吱吱的叫聲掙扎欲起。
「沒死？」見到蝙蝠人，豪歌的意識恢復過來。檢視了下自身的狀況，外焦裡嫩，重度灼傷，這應是戰術核彈造成的後果。
蝙蝠人的狀況比豪歌更慘，身體焦黑，蝠翼上有著十餘處大大小小的破洞，當時的彈著點就在它的身邊，它所承受的是物理、能量兩方面的雙重傷害。
蝙蝠人幾經努力終究沒能站立起來，索性拖著破敗的肉翼，顫巍巍地向豪歌爬行，口中不斷發出吱吱的慘叫聲，聽得豪歌渾身戰慄。
危險仍然存在，戰鬥仍需繼續！
「絲哈~」豪歌強忍著灼痛，拔出了能量手槍，腿根外側的皮膚被灼燙的槍體帶下來一塊，檢查了一下手槍的狀態，稍微有些變形，不知還能不能用？
豪歌勉力翻身，單膝跪地，讓身體盡量減少與大地的接觸面積以防止裸露在外的神經末梢受到更多的刺激，艱難地抬起手中的能量手槍，槍口對準了十餘米外的蝙蝠人，蓄能、擊發！
咻！的一聲，能量劃破空氣的聲音，能量束擦著蝙蝠人的頭頂而過，消失在無盡遠處。
吱吱！
蝙蝠人被能量束嚇到，以其現時的狀態絕對無法與能量手槍相抗衡，它沒想到豪歌還有還擊的手段，恐懼之下蝙蝠人瞬間暴發出、轉身就逃，吱呀呀，撲稜稜、撲稜稜……爬行的速度較之先前快上十倍有餘。
地面上留下一灘灘的血跡……
豪歌連續扣動扳機，能量束漫天穿梭，從射擊的效果看，槍體的性能還是受到了影響，射擊的線路不定，根本沒能射中目標。
「沒毛的畜牲，下次某家一定殺你！」
豪歌衝著遠去的蝙蝠人不甘地大吼著，話雖叫得殺氣騰騰，卻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蝙蝠人真的撲過來，以其逃跑時所激發出來的潛力，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剛剛的吼叫牽動了傷口，疼得豪歌呲牙咧嘴……外層的防護服已經焦化在傷口上，需要及時處理，否則結痂後會更為的麻煩。
豪歌一點點地用匕首清理著傷口，渾身上下黑一塊、粉一塊，鮮血淋漓……前身清理完畢，只剩下受傷最為嚴重的後背，當時由於背對著炸點，所以後背的傷勢本應最重，不過直到現在豪歌也沒有感到後背的疼痛，反而有著汩汩的清涼自後背滲入，反手一摸之下發現有一排硬物貼在後背之上，豪歌心下大急：這要是不取下來，到時長到肉裡非得動手術才行，可現下四下無人，連身在何處都不清楚就更不用說做手術了，必須盡快處理！
一狠心之下豪歌雙手用力，「呀」的一聲生生將這排硬物摳了下來，期待中的撕痛感並沒有出現，待緩過精神後細看手中的硬物，卻是一排由三十六塊石坯組成的石簡，石簡表面灰黑光滑，除了沾在上面的血跡其它的什麼都沒有：「這是什麼東西？」
豪歌詫異間，沾在上面的血跡滲入到石簡之中，繼而石簡毫光乍現驀然在他手上消失。
「哪去了？」意念轉動間，腦海中卻映射出三個大字——《神煉訣》！三十六片石簡正散佈在識海空間，大量的信息出現在豪歌的記憶深處，好似被熟記過許多遍一樣，供他隨意提取。
「這麼神奇？」豪歌見識過有人將記憶芯片植入腦中的情況，據說可以大量縮減學習知識的時間，不過那種東西在地球上只是極少數高端人群才會享有，豪歌還不具備那個資格，現下裡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些知識不禁令他欣喜若狂：「哥也成了高端人士了！不手術、不吃藥，輕鬆享有知識和技術，還有誰敢跟哥比？」
豪歌待體力恢復一些後緩緩站立起來，這時才發現先前躺臥之處有一個凹槽，大小與剛剛的石簡正合，想是這裡就是原來盛放石簡的地方。
豪歌在殿內又巡視了幾圈，再沒其它發現，心知此地非是久留之所，蝙蝠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殺回來，以現下的狀態，屆時恐怕會凶多吉少！
當下，將破損的內襯紮結成裙，與同樣透風的褲頭合一形成雙層的遮蔽，支撐著身體走出了殿門。
殿門外是廣袤的原野，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盡頭；天空湛藍而高遠，太陽的光線照射在身上，略帶刺痛之感，偶有輕風拂過，送來陣陣花草的清香，身心才大感舒爽。
「這到底是哪裡呀？」以其足跡遍及世界各
看；書網原創道，還一身的傷，不知這『後福』到底在哪裡呢？」
正感慨間，但覺腦海一動……一張圖示驀然出現其中，而眼前的一株花草恰與其相似：「紫菱花，三品藥草，有消炎止痛之效，與血籐花、凝血草以三比一比三的比例……配以文火熬製一個時辰，可熬製成止血膠，用於外傷敷用，或可……」
《神煉訣》？
豪歌自己有多少墨水心裡可是清楚得很，在草藥學方面可謂一竅不通，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藥草知識究其來源只能是剛剛在破殿內獲得的石簡中的內容，是《神煉訣》所提供的信息。
「沒想到這座破殿還是給歌提供了一件保命的好東西呀！」豪歌轉回身本想跟「破殿」說上兩句感謝的話，可眼前的除了一片空曠的原野又哪裡有「破殿」的存在？
「哥這是見到鬼了？」
這種超自然現象讓豪歌頭皮發麻，可腦海中的知識和石簡又讓他不得不相信——剛剛所見確是事實！
豪歌越想越學覺得今天所遇到了一切都有點匪夷所思，先是戰術核彈沒能炸死自己，接著石簡莫名跑到了識海中還灌輸了不少的信息，再之後就是「破殿」的突然消失以及所處的陌生的空間……有點嚇人，還是快些離開這裡為好！
匆匆採下紫菱花，也不管什麼藥方配比之類的就放到嘴裡嚼碎，將藥汁塗抹在灼傷處，清涼感透體而入，灼痛感消失！
一路走走停停，邊辨識邊採集著草藥，可能是他的體質過於強悍，也可能是《神煉訣》中記載的草藥太過非凡，半天的時間過去，豪歌但覺縷縷清涼的氣息不絕地透體而入，修復著身體上的灼傷，騷癢的感覺一時比一時強烈——這是皮肉新生的反映！
這種程度的灼傷，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不經過幾個月的精心治療、細心護理，是不可能痊癒的，而在這裡，僅只經過半天的時間就出現了痊癒的跡象，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是這個空間所創造的奇跡。
看著眼前各種花草樹木，呼吸著清新靈動的空氣，豪歌已經可以確認——這裡真的不是地球所在的空間了。
轟隆隆的水聲從遠處傳來，豪歌的精神一振，腳步不覺中加快。
水是生命之源，雖不知這裡是否有人居住，但若果有人就一定會逐水而居，沿著水流的方向走沒錯！
「哥的智慧果然只有星辰大海才可度量！」
…………
傍晚的斜陽在河面上灑下粼粼的波光，豪歌身上的結痂已經脫落，就著清涼的河水洗滌著身上的污垢。須臾之後，豪歌駐足河灘之上，看著沛然的水勢，聽著轟鳴的濤聲，任由清風伴著水氣沖涮著自己的身軀，胸臆激盪下意興大發，不禁引吭高歌：
「……滾滾大河奔逝水……江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雄壯的歌聲伴著滔滔的浪花翻滾遠去。
嗚嗷~~~
一曲完了，身後傳來長長的合鳴之聲，歌曲的意境更顯幽遠。
壞了！
豪歌的心弦卻驟然繃緊。
但見數十匹壯碩的灰狼蹲伏在不遠處的曠野上，正對日長嚎。
「嘯日凶狼？狼哥，啥時改習性了，這不好！等會兒對著明月長嘯那多有氣勢啊！」
豪歌心中碎碎念，知道自己犯了認識上錯誤！
「水是生命之源」這話沒錯，錯在自己對「生命」的認識不夠全面——有生命的不僅是人類，動物也有！
所以，豪歌最先遇到的不是人類，而是動物，一群被他那雄壯的、具有穿透力的歌聲吸引而來的牛大的「嘯日凶狼」！
「狼哥，我錯了，知道你們改了習性，不吃肉，只吃草！別再往前走了，再住前走哥可要急眼了！還走？哥不是好惹的，讓你們瞧瞧哥的厲害！」
看著慢慢逼近的凶狼們，豪歌嘴上絮叨著，左手擎匕，右手持槍，槍口直指頭狼前方的空地，進行警示性射擊。
砰！咻~
嗷嗚~~~
頭狼中槍倒地，渾身抽搐著，活不成了！
「呃！這是什麼情況？」豪歌有點兒蒙圈，怎麼警示性的射擊也會出現死亡的情況？
也難怪他蒙圈，這把能量手槍在他的手上就沒好使過，指哪不打哪！
豪歌見戰端挑起，衝突已無法避免，索性先下手為強，連續扣動扳機，能量束飛射間，曠野上的草皮翻滾，聲勢駭人！
又有一隻凶狼在亂槍中倒地！
狼群哪見過這種凶器，光芒一閃間夥伴便倒斃於地，這是何等的凶殘！
未知的恐懼在狼群中瀰漫，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沉重起來……
砰！咻~
嗷嗚~~~
又一隻凶狼受傷，轉身欲逃，它的行為令未知的恐懼達到極點，狼群的意志終於崩潰，隊形霎時散亂開來，開始了四下奔突。
豪歌見狀更顯興奮，左手高舉著匕首，右手手槍直指前方，以騎馬之式在後追趕，砰砰聲中不時有能量束從槍口中噴射而出。
「呀~~~小乖乖，別跑！雅蜜嗲！死密達……」
實際上，豪歌這只是做出個追趕的樣子，不時的射擊是為了增加群狼的恐懼，又哪敢真的上前追殺？
他不敢殺，有人卻敢殺。
「殺！」
一聲高亢的喊殺聲從前方傳出，數十條人影驀然出現在群狼的外圍，手中的利劍揮動間，群狼紛紛倒地，夕陽的光輝映射在利劍上，折射出血紅的光芒。
「竟然是人類？」
傍晚的涼風吹過曠野，將豪歌從震驚中喚醒。豪歌但覺胯下冷氣嗖嗖，低頭察看才發現，自己還一直保持著騎馬的姿式，露了！趕緊掖好衣裙，收妥匕首和手槍，赤足踏在倒斃的頭狼屍體上，審視著四方的人獸大戰。
「有人類就好辦，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所在會很快弄清楚的！」豪歌終於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自身的精氣神也立時顯得恢復了許多……腳踏著壯碩的狼屍，任由夕陽的餘輝灑落後背進而在身周形成金燦燦的光影，再配上他那彪悍的外貌、健碩的身軀、微風下飄動的「戰裙」，唯差染血的戰旗和一把可以斜背身後的巨劍，否則更能烘托出戰場的血瀝與慘烈來！
按下心中小小的遺憾，豪歌擺足poss，只等四方來賀……
殺完凶狼後的人群漸漸向豪歌聚攏過來，這群人在體形上與豪歌相差不多，裝束上卻大相逕庭……但見眾人頭頂束髻，身著皮甲，腳蹬戰靴，背弓挎劍，儼然一副古代勇士的形象。
正當豪歌嘖嘖稱奇時，其中的一位壯漢行出隊列，來到豪歌不遠處，雙手抱拳，道：「這位大師請了！我等乃10086號聚居點的獵人，在下蠻戰，忝為獵隊首領。剛剛在遠處得見大師手刃狼王、追殺群狼，當真雄威蓋世、神通無上！我等冒昧之下助大師盡除群狼，還望大師見諒……戰敢請大師法號，又於哪處寶剎修行？」
「大師？」豪歌納悶中，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破衣扎裙，光頭、赤足，真真的一副苦行僧裝扮，難怪人家會誤會！不過從對方恭敬的言辭上可以看出，「大師」這一職業在這裡還是挺受尊重的，且先冒充一回，看情況再說：
「某家無門無派，不忌道、不諱佛，隨心所欲、隨遇而安，說起佛來，只要心中有佛，我即是佛，佛之所在，即為修行之所，又何來寶剎一說？且大師一說某家愧不敢當，你大可直呼我為——『豪歌』！」豪歌對佛家的禁忌還是有所耳聞，即使是冒充，還是多揣了個心眼，這萬一對方當了真，自己要打造「大大的後宮」計劃豈不無望？思忖之下便沒敢把話說滿。
「豪歌大師念頭通達，佛理精深，當真令蠻某受益匪淺！大師如不嫌棄，可到10086暫住一時，我等必恭敬以待！」
豪歌越是說得輕描淡寫，蠻戰的心中就越覺得「大師」深不可測，佛理且不說，單只一人誅殺狼王，將十數頭妖狼攆殺得四處奔逃一事就屬強者之所為，雖在稱呼有所改變，終究不敢托大而直呼其名。
「可！」
「敢請豪歌大師，這些妖狼的屍體當如何處置？」
「都是些皮囊，某家對其無甚留戀，爾等大可隨意處置！」豪歌當真不知道這些「妖狼」屍體有何用處，想了想，還是推給對方處理算了。
聽聞豪歌如此表態，蠻戰心中愈加的歎服，心道：「大師」不羈於皮相，當真是灑脫人物，實乃高人也！
「如此，豪歌大師且稍待，我等先行處理狼屍，再陪同大師一同前往駐地！」
當下，蠻戰指揮眾獵人就著河水，對狼屍進行了一番剝皮抽筋、剔骨割肉、放血挖心的處理，片刻之間便收拾利落，將狼皮結紮成一個個碩大的包裹，背負於眾獵人身後，大顯專業。
路上——
「戰兄，豪某修行於山野之間，多年不見紅塵，如今已不知當今為何世、此地又為何方，可否說來與豪某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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