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地裡 文 / 晴朗的詩

    鄭祁禹這一睡啊，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多。一直到終於睡夠了，他才懶洋洋地起了身，在窗前伸了伸懶腰。「啊，這山村就是安靜，睡得可真舒坦。」接著便出去刷牙洗臉去了。

    祁禹的嘴巴裡還含著牙膏泡沫呢，王小妮就跑來了。一見鄭祁禹這模樣，又可愛地笑了起來。「禹哥哥啊，你可真能睡啊，我奶奶老是要我睡午覺，可我都睡不著呢。」

    祁禹也沒在意。「你哥我這是累的啊，昨天晚上坐了一個晚上的車，今天早上又從山那邊走路過來，要不是我夠強壯，換一般人早累趴下了。」

    「是嗎？可是坐車不是很舒服嗎？而且我每天走路去上學也不覺得有多累啊。」

    「你沒出過山啊？」

    「是啊，我從小就一直跟奶奶住這了。」

    終於刷完牙的祁禹在把最後一口水吐掉之後，便停了下來。似乎有點遲疑地問道：「那你爸媽呢？」

    「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去外面打工，卻出事故了，都死了。我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特別愛她呢，她對我可好了。」

    「是啊，王奶奶真的很好。」祁禹趕緊轉移話題。

    沉默了一會。祁禹終於想起王奶奶了。「對了，你奶奶去哪了？」

    「她去地裡了，去收白蘿蔔了。你不知道，我家地裡的白蘿蔔可大可甜啦，我最喜歡吃了。」小妮說的手舞足蹈的，一雙可愛的眼睛閃閃發亮。

    「不如我們過去幫忙吧。」祁禹見小妮這副模樣，便順著她的話說道。

    「好啊好啊，我一直想到地裡去幫奶奶的，奶奶卻不讓，走，這次應該沒問題的。」小妮彷彿就一直在這等著他呢，也不給祁禹拒絕反悔的機會，拉著鄭祁禹就匆忙地走了。

    不過在出了門就把祁禹的手放開了，顯然不好意思在人前做這樣的事。小妮就在前面快速地走著，不時招呼身後的祁禹。「快，這邊。」不過動作收斂了許多，很顯然她在外面和在家裡完全是兩個模樣的。

    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一個小山頭，站在山頭，就能看到山下的一片格子狀的平地，顯然就是這個山村的村民們的田地了。地都是干地，沒種水田的，都是些蔬菜。地不小，村民卻沒幾個，顯然不是所有人現在都有活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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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叫你來的麼，怎麼還來啊？」王奶奶給跑累了的小妮擦汗，略顯責怪地看著小妮。

    「是禹哥哥，禹哥哥說要我帶他過來的。」小妮手指指的那叫一個快啊。

    可憐的祁禹只得尷尬地笑了。「呵呵呵」

    王奶奶見到這樣的情況，哪有不知道真相的。笑著打了小妮一下，說道：「就你鬼精靈，我還不知道你麼？」

    「呵呵」，小妮裝作無辜地笑著，可愛的眼睛眨一眨的，似乎又在想什麼好玩的事。

    「奶奶，你在幹什麼啊？」

    「拔蘿蔔唄，還能幹什麼？地裡的蘿蔔已經夠大了，弄些回去今晚吃，給你村長爺爺家裡也送些去。」

    「奶奶，我也要拔蘿蔔。」小妮踴躍地想要參入。

    「去吧，去吧，就你貪玩。」

    「王奶奶，我也來吧，蠻有意思的。」

    這會經過了一段滿意的午睡之後已然精力充沛的祁禹，看到小妮都想去拔蘿蔔了，他看著這片全長著白蘿蔔的菜地，也有了一種想要肆虐的衝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嗯，都去吧，不過拔一些就可以了，別累著了。」王奶奶也不拒絕，這活對年輕人來說不太累，而且也還蠻有趣的，就讓他們去玩吧。

    「放心吧。」祁禹還禮貌地回了王奶奶一句，至於小妮呢，早跑到她看好的蘿蔔前面了。蹲下來，小手抓著大蘿蔔裸露在地面的葉子，用力地往外拔。小臉都紅了，蘿蔔還沒拔起來。見這種方法不行，她立刻就改變策略。小手抓住蘿蔔葉子，左右地旋轉，把蘿蔔紮在地裡的根須都弄斷了，再拔起來就很容易了。小妮拿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興高采烈地向她奶奶和她禹哥哥炫耀呢。

    祁禹見小妮都拔出一棵蘿蔔了，給了她一個大拇指之後，也找起自己的目標了。他找一個葉子非常大的，站在它的面前，用力地紮下馬步，雙手用力地抓住白蘿蔔的葉子。這時他的內心又湧現出一股野獸般瘋狂的感覺，「嗷」的一聲，就把這碩大的白蘿蔔給拔起來了。肆虐過後，他的內心湧現出一股濃烈的自豪感，微微點頭，表示對自己剛才動作的滿意。嗯，強壯，奔放，又帶著一股瀟灑，太有男人味了。

    旁若無人地陶醉了一會，突然間祁禹被某種不和諧的氛圍給驚醒了，回頭一看，見王奶奶和小妮都眼神怪異地看著自己呢。祁禹覺得很不好意思，摸著頭訕訕地笑了幾句，立刻就埋頭幹活了，動作也規矩了許多。

    就這樣，三人開始在地裡幹起活來，也沒有再說說笑笑的了，小妮子顯得認真極了，一邊拔著蘿蔔，一邊用小手臂蹭著腦門上的汗，祁禹也弄得一身臭汗。

    等到地裡的活都幹完了，祁禹和小妮幫著王奶奶把蘿蔔都放進框裡。王奶奶拿著扁擔就想要挑起兩框蘿蔔回家呢，祁禹就在一旁呢，他又怎麼好意思讓王奶奶做這種重活啊，於是就過去把活搶了過來。

    「王奶奶，還是我來吧，這麼多蘿蔔，別累著您了。」祁禹拿著扁擔放在肩膀上，稍微試了一下這兩框蘿蔔的重量。

    「怎麼能讓你來吶，城裡娃子的，沒幹過重活，這可不行，還是我來吧。」

    「王奶奶，別看我是城裡人，可壯了，挑這玩意一點沒問題。來來，還是我來吧。」祁禹也想為王奶奶她們做些事。

    「是啊，奶奶，讓禹哥哥來吧，他可壯了。」小妮明顯是心疼她奶奶，畢竟已經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好好，這次就依你，那小禹啊，你要悠著點，覺得累了就換我。」

    「放心吧，王奶奶，我不會累著自己的。」祁禹話還沒說完，就挑起兩框蘿蔔，小步地走了起來，還挺穩健的，一看就很有這方面的天賦。（汗！）

    看到祁禹年輕力壯的，做起重活來也挺穩健的，王奶奶也就沒意見了，就讓祁禹挑著，她自己和小妮則一直在他身邊跟著。三人就這樣風風火火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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