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野道卷 終 文 / 泥裡蓮
看千幻一臉的迷惑,溯源笑道:「道兄,你那化人為畜之術當真神妙,我縱有天眼也未看出異樣。」「道兄謬讚了。」千幻訕訕答道。
「不知此術可有破法?」溯源接著問道。
「這?」千幻滿臉危難之色。
「道兄,你與洪城主有仇,那些人只是與其交好,並未曾傷害到你,你又何必牽連無辜。如今尊夫人已康復,且我徒又將出世,你縱不為自己,也要為他們母子著想。」溯源勸道。
「道兄說的有理,只是不殺那狗賊,我總覺愧對父親。」千幻回道。
「刑捕頭最大心願就是得以延後,如今再生即將臨世,你若還不能放下恩怨,將來他們母子該當如何?」溯源繼續勸道。
「縱是我願意放下恩怨,恐那賊人也不願意呀?」千幻面色作難道。
「只要道兄願意,我自有辦法讓其不再糾纏。」溯源回道。
那千幻想了想,言道:「道兄且稍待,我去去就回。」千幻說完,起身向一密室走去。
溯源靜坐,只見一會之後,那千幻又已反身而回,左右雙手各拿一瓶一書,把瓶放於書上,雙手呈遞與溯源言道:「道兄,這就是那洪城主千方百計也要得到的千幻神術與百壽丹,現就交予道兄保管了。」
溯源趕忙推開,口中言道:「道兄這是何意,萬萬不可。」
千幻言道:「道兄莫要推辭,那化人為畜之術我就是在此書中習得,其破解之法上面也有記載,至於這百壽丹,更是重中之重,乃是那洪城主勢在必得之物,無此不足以化解恩怨。」
溯源面色變了變,想了想言道:「我只是想將那無辜之人變化回來,卻不想讓那洪城主再增百壽,那樣還不知要害多少無辜。」溯源說完起身,在房中轉了兩圈突然問道:「不知道兄可能使物化為己相?」
「這,如真要如此,那恐怕要扒了千幻這層皮才可。」千幻為難回到。
「道兄這是何意?」溯源疑惑問道。
「我一身本事俱是從此書中習得,道兄看過便知。」千幻說完便把剛才那書遞給溯源。溯源此時也不推辭,接過書翻開便看。
一會後,溯源合上書,口中言道:「原來如此。」
突然想到蔣生留信,迅速從儲物袋中取出展開,看了看後說道:「或許還有辦法。」
「有何辦法?」千幻驚喜問道。
「你我暫且休息,待晚上在說。」溯源回道。
月朗星稀的深夜,有二人從小村東面奔出,所行儘是荒蕪之路。
「溯源道兄,你我這到底是要去何處呀?」其中一人問道
「此處方圓五十里最陰之地,千幻道友可知在何處?」另一人不答反問道。
「早說嘛,跟我來。」先前發問之人聽後說道,隨即便在前帶路。
這兩人正是溯源於千幻。原來日間溯源想到蔣生留書,上寫某地有一物或許對溯源又幫助。溯源想到哪蔣生鬼使神差的曾聽到過蔣生與洪城主的恩怨,或限於其身份不便明面相幫,便打了個啞謎,於是便趁夜帶千幻來尋此物。
在一背陰之處,草木稀疏,人處期間,感覺涼颼颼的。「是此地嗎?」千幻問道。「應該是。」溯源回到。
「現在該怎麼辦?」千幻接著問道。
溯源不答,從頭頂抽出厚土載德劍,掐了個法訣,使其變尺許長。隨後溯源將法力注入其中,就見那尺許短劍冒兩尺黃芒。溯源瞅了個方位,往地上一劃,「嗤」一聲,便見地面現一七尺長裂縫。
在溯源和千幻的期待中,那裂縫往兩邊分開,直達三尺寬方才停下。
兩人往裂坑中望去,只見五尺深處有一草蓆,草蓆包裹一物,大約有一人多長。
「我去看看是何物。」千幻說完,便跳入坑下,伸手打開那草蓆包裹之物。「啊!」千幻一聲驚呼。有迅速將其遮蓋。
「何物令道兄如此驚慌?」溯源在上面問道。
「道兄看過便知。」千幻回道。接著便抱著那草蓆包裹跳了上來。
千幻放下手中草蓆,當著溯源的面打開。「這!?」這一看,不禁令溯源也是一驚。「蔣兄果真是好手段。」
你道溯源緣何驚歎,原來那草蓆之中,臥有一人。細細看來,那人面上三縷花白長鬚,五六十歲,睜大雙眼。若非那人一臉的蒼白,幾與千幻一模一樣。「無上太乙渡厄天尊。有此頭顱,明日之事更有把握。」溯源最後唱了一聲言道。「待明日事了,便還你首級,並做一場法事,好生安葬。」那人聽後,圓睜雙眼便即合上。
聽了溯源的話,千幻向那屍體拜了三拜,上前割下其首級。
取下首級後,兩人重新用草蓆將那屍體蓋上。千幻將其抱起,放於土坑之中。
千幻剛跳上來,便見溯源手上使了個吸字訣,土坑上黃光一閃,向那厚土載德劍飛去。隨後便見那三尺寬五尺深的土坑又自行緩緩合上。待完全合攏後,千幻細細看去,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空隙,若非一旁還放著那頭顱,幾疑此處未曾有事發生。「道兄當真好手段!」千幻歎道。
「區區小技,不足為怪。」溯源謙虛道。「如今東西已取得,我們趕快回去,為明日之事做準備。」千幻聽後,用一布包起地上的頭顱,兩人便轉身而回。
朱赤城的法場之上,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老丈,今日到底要斬誰呀,怎麼這麼多人都來圍觀。」最外圍有一年輕人一遍踮著腳一邊向旁邊的老丈問道。
「後生,你不知道呀!你不知道你跑這來看什麼?」老丈奇怪的問道。
「我不是看整條街的人都跑過來了嗎,就跑來看看熱鬧。」年輕後生滿臉興奮的說道。
「這樣呀,也對。我聽人說是那個妖道的同黨,告示都貼出來了。」老丈聽後回道。
「就是那個把人變畜生的妖道?」那年輕人聽後滿臉驚訝的問道。
「是呀,除了那妖道還有誰。」那老丈也是滿臉興奮的說道。
「真是想不道,那妖道竟然還有同黨!當真是該殺呀。」旁邊一站在凳子上觀看的老嫗,聽了二人的談話,也忍不住插嘴道。
「這位婆婆,不知你能否看清,這要斬的都是些什麼人呀?」年輕後生看到老嫗的樣,便知是經常看熱鬧的,趕緊開口問道。一旁的老漢也是扭過頭來,巴巴的望著老嫗。
「哎呦,可多了,有老嫗老漢,有年輕後生姑娘,還有小孩,這怎麼還有小孩呀?」老嫗說著說著也覺得不對。
「什麼什麼?還有老漢,還有小孩,婆婆,你沒看錯吧!?」年輕後生驚歎問道。
「可能我眼睛花了吧,我在看看。」老嫗也不確定的說道。「哎呀,還真是有小孩呀!」那老嫗再次看過後說道。
「造孽呀,這些人不知又那裡得罪了這些狗官,連小孩都不放過。」一旁老漢滿臉悲憤的說道。
「這些狗官,就知道貪贓枉法,遇到事就知道隨便拿人來頂罪。」那年輕後生也滿臉悲憤的說道。
「小孩是冤枉的!」「不得枉殺無辜!」前面的哄鬧聲越來越響,不知誰大叫了一聲。無數人跟著叫了起來。「不得枉殺無辜!」「不得枉殺無辜!」
洪城主今天親自坐在監斬台上,看著台下待斬的二百三十一名囚犯,說不出的志得意滿。「哼哼,刑千呀刑千,咱們四十多年的恩怨,今日是時候做個了結了。」洪城主心裡暗暗說道。
看著台下亂哄哄圍觀的眾人,突然間洪城主心裡升起一股煩躁。這些刁民,本城主為這一城治安,花費無數心血,如今終於抓住那千幻妖道的短處,你們不知感恩,反而為這些妖道同黨,說本城主的不是,當真是豈有此理。
「城主,底下百姓情緒高漲,你看是不是重新審理過在處理?」下首一主簿看民怨沸騰,不由上前建議道。
「哼,這些刁民,也就是趁現在人多,以為法不責眾,跟著哄鬧一會,你下去宣本城主令,如有人在敢鬧事,當以同黨論處。」洪城主怒道。
「這!?城主,如此恐怕不妥!」主簿大驚道。
「去,照我的話去做,我要看看還有誰敢不服。」洪城主鐵青著臉說道。
看洪城主是當真生氣,那主簿當下也不敢多話,當下叫了一個侍衛提一銅鑼下去。
「鐺」一聲大響。「眾百姓聽著,現有妖道作亂,為禍天下。洪城主體恤蒼生疾苦,派人四處追查,現抓妖道同黨二百三十一人,於今日午時三刻問斬。現獲悉有妖道同黨欲要劫法場,故城主下令,請眾人靜觀。如有起哄鬧事者,以妖道同黨論處,就地斬殺。」宣令兵殺字一出口,地下當即寂然,無人敢帶頭替眾囚說話。
主簿抬頭看了看天色,走上前去,悄聲向洪城主說道:「城主,時間到了,你看是不是可以開始行刑?」
洪城主站起身來,看了看天色,口中大聲說道:「刑千,你當真豬狗不如,眼睜睜看著這些鄉親替你送命。好,既然你都不在意,本城主又何必在意他們的性命,來人,開始行刑。」
「時辰道,斬!」傳令士兵大聲叫到。
當下眾劊子手把眾囚頭按與行刑台上,舉起大刀。
「慢」一個聲音高教道。
「來了。」洪城主大喜。
「呼」「呼」「呼」「呼」四周突然站起軍士,也不知剛才藏與何處。在哪軍士之中,混雜著一個個洪城主重金聘請的能人異士。
「啪」一個布包裹扔到洪城主面前發令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