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不只是腐化 文 / 欲紅
紀大隊長是康楚天帶隊押解過來的,而最後審查他的人卻換成了另外一撥人。當那個戴眼鏡的負責人再次出現時,紀大隊長連忙將他的交待材料遞了上去。
那負責人接過草草地翻了翻,見上面並沒出現他們希望看到的材料,於是,毫無表情地說:「你別抱幻想,企圖矇混過關。既然到了這裡,這是沒用的。」
「我確實都已交待了,再也沒有什麼了。」
「看來你的態度很不端正。」
「天地可鑒。」
「你還是少來這一套。」那負責人冷笑了一聲,說:「你也不想想,沒有真憑實據,我們能讓你到這裡來嗎?」
紀大隊長不禁啞口無言,心想自己確實還有許多實際問題沒寫出來。但這些都事關重大。是否坦白,他還沒考慮清楚。
「我還是那句話,早說早主動,把問題說清了就可以早點出去。避重就輕那是不行的。」那人一說完,就將另外一個負責人拉出門外,交頭接耳了幾句,便拿著紀大隊長寫下的材料匆匆而去。
剛到大門口,那個人就和於向陽碰了個照面。
「向陽,你這是去哪兒?」那人問。
「我去看個人。」見是政治部幹部處白副處長,於向陽似乎已明白了什麼。
「是不是去看你原來部隊的那個大隊長?」
於問陽點了點頭。
「那個傢伙很不老實,該說的不說,沒讓他說的,他卻什麼都說了。」
「他都說了些什麼?」於向陽忍不住問了一聲。
「亂七八糟的,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事情。」白副處長揚了一下手中的材料,自言自語地說:「看來事情十分嚴重,已不是單純的涉色腐化問題,真是哭笑不得。」
「難道他連事發的原因都不知道?」於向陽不禁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我們沒跟他說,瞧這情形,他自己也是打了頭,摸了腳,並不清楚禍根出自哪裡。」
「你們為什麼不跟他說?」
「這能說嗎?既然進來了,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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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那個土匪十分狡猾,只避重就輕,不痛不癢地坦白交待一些雞毛蒜皮的罪行。一當父親進去,見是同鄉,又是大官,沒等父親說話,就立即判若兩人,竹筒倒豆子,把幹過的所有罪行都統統說了出來……
「傻啊!」父親曾笑著點評感慨。
「怎麼傻了?」於向陽由於年紀小,不清楚父親為什麼會說這句話,
「你還小,這些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於向陽反駁道,「什麼都交待了,說明他老實。」
「對,他老實。」父親摸著她的腦袋,不禁笑了。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大,於向陽才明白父親說那話的含義意味著什麼。
那個土匪原本可以被釋放的,只因交待出來的罪行實在太多了。雖有認罪態度較好這一說,但犯下的罪行終是要遭到清算的,因此,他還是被判了刑,而且最後病死在監獄。
如今,這樣的悲劇,這樣的笑話,居然又在紀大隊長的身上重演,於向陽的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沉重與悲哀。
於向陽能來看他,這是紀大隊長沒有想到的,這令他感動萬分,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戴罪之身。更使他感動得差點就要落下淚來的是,於向陽雪中送炭,給他帶來了兩條對他來說跟女色一樣重要的香煙。
「向陽,謝謝你……」紀大隊長眼眶有點發熱,鼻子有點發酸,喉嚨有點哽咽。他在心裡想,幸虧那次看在司令員的面上,他留了一手,沒將於向陽像韓參謀一樣打入另冊,給予處理。否則,這會兒就沒人會來看他,給他送煙了?
自然而然地,紀大隊長也想到了韓參謀和廖潔如,第一次在心裡出現了愧疚懺悔之意。
那次中秋晚會,韓參謀沒請他上台,也許事出有因,像於向陽那樣真的沒有什麼惡意。如果有什麼過隙,這次於向陽也就不會不避嫌疑地來看望他了。
想到自己帶著一幫人,以查夜為名去捉姦,紀大隊長的心裡不由得一陣自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本嗜色,理應明白男女情事,只要男歡女愛,偶爾偷點情,出點軌,沒有什麼大不了。自已何必苦苦相逼,要置他們於死地?
唯一令紀大隊長內心稍有安慰的是,當時他沒有頭腦發熱,下令將韓參謀從屏風後面拖出來。不然的話,更大的悲劇很有可能不可避免。還是姑娘的廖潔如很有可能會因此想不開而走上輕生之路。如果是這樣,他的冤孽可就大了。法律也許追究不了他,逼死人命這樣的傷陰節,老天爺卻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這沒有什麼,紀大隊長,你客氣了。」於向陽笑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說:「你在這裡,昨夜我才知道。不然,早就來了。」
「是小康告訴你的吧?」
於向陽點了點頭。
「我現在這個樣子,也許讓你笑話了。」紀大隊長無奈地攤了一下雙手,不無難堪地說。
「不會,紀大隊長,你別這樣想。」於向陽安慰道:「我想把事情說清楚了,你很快就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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