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差點掉進黃河洗不清 文 / 欲紅
「善淑,你為什麼要把頭髮剃光?你們剃髮不是自由的嗎?你這一剃好嚇人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好可憐,像我一樣,在這世上孤苦一人,什麼親人也沒有。如果有父母,你病了,那麼不是母親陪伴你,就是父親在你身旁。可是在這裡,你卻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躺著,冷冷清清的,你,你的命運真慘啊!」
想著的當兒,在眼眶裡打旋的淚水順著臉頰紛紛掉落下來,落在善淑的臉上。
「好苦澀啊!是什麼東西那麼苦澀?呀,臉上怎麼那麼涼,涼絲絲的,彷彿下雨了……」淚水不斷地滴落,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善淑。
善淑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瞥見黎敏坐在一邊,正淚眼婆娑地望著她。
「你……」善淑吃驚地叫了一聲,想仰坐起來但虛弱的身子支撐不住,又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別動,善淑,就這樣躺著吧。」黎敏忙伸手按住善淑,體貼地說。
善淑彷彿害怕似地,忙將身子往裡挪了挪。
「善淑,我不知道你生病,要知道的話,早來看你了。」黎敏沒理會善淑的躲閃,只管自己懺悔地說。
「你不要在這裡,你快出去吧。」善淑哀求似地望著黎敏,如果讓師父知道,師父一定又要責怪她。
「怎麼了?」黎敏這才注意到善淑的異樣。
「別問,你快出去。」
「善淑,我知道自己有些地方確實做得不對,讓你傷心了,不該那麼長時間不來看你,但是我……」
「你想多了,黎敏,我不是那個意思。」見黎敏內疚與痛苦的樣子,善淑再不敢生硬而無情地跟他說話了。
「那你為什麼要叫我出去?」黎敏委屈地望著善淑。
「黎敏……」善淑只叫了一聲,淚水就奪眶而出。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告訴他,師父對她的橫加指責和嚴厲警告。
「別哭,善淑。」黎敏忙伸手替善淑拭去淚水。
善淑沒害怕,也沒躲閃,只是微閉雙目享受著黎敏那親人般的溫存,許久她才睜開眼,流著淚說:「黎敏,答應我,我們到此為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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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黎敏,你這是在幹什麼?」法定師父猛地竄上前去,潑婦似地叫嚷著,使勁推抓著黎敏,「她是病人,生病在床,你身為軍人,怎麼能闖進庵來調戲她?罪孽啊罪孽!」
「師父,你看錯了,我只是……」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搞得黎敏暈頭轉向,漲紅著臉,一時結巴著說不出話來。
「你好缺德啊!我把你當成一位好人看待,讓你在庵堂裡進進出出,沒想到你竟不知天高地厚,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法定師父雙腳跺地,只差一點就要倒在地上打滾。
「師父,你別誤會,我,我……只是替善淑捶了一下背。」黎敏從沒遇到過這種場面,面對翻臉不認人一口咬定他非禮了善淑的法定師父,不禁束手無策,愣住了。
「你還不承認?我都看見了,一切我都看見了,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你——」法定師父鐵青著臉,抓著黎敏的衣服,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一副猙獰可怕的樣子,氣勢洶洶地威脅道:「走,到你領導那兒去,問問他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軍紀?」
「師父,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並沒做任何對不起善淑和你的事。」黎敏不由得一陣心虛,沈站長知道他和善淑的關係,法定師父這一去,很有可能使他相信不是無中生有。如果是這樣,他真的跳進黃河也冼不清,有冤無處?了。
「那你剛才抱她幹嗎?」
「我沒抱她,她咳漱了,只是替她捶了捶背。」
「難道你不知道,一個男的對一個女的動手動腳意味著什麼?她的身子,是你一個小當兵的,可以隨便碰的嗎?」法定師父不依不饒,「今天,你必須給我說明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一定要去找你們領導討個說法。」
「師父,你別難為他,要責罵你就責罵我吧,是我不好。」善淑斷斷續續地說著,咳嗽不止。見師父尖叫著,把黎敏的衣服越揪越緊,她心如刀絞,忙強撐著病怏怏的身子跳下床來。剛挪動幾步,虛弱的她又一頭栽倒在地。
「善淑——」黎敏撕心裂膽地大喊一聲,猛地推開法定師父,奔向善淑。
隨著法定師父倒地的一剎那,只聽嘶地一聲,黎敏的襯衣被拉去了一大塊。
「善淑……」黎敏雙手托起善淑,心疼地呼喊。
「快離開,你快離開這裡。」善淑焦急地推著黎敏。
「不,我不離開。」
「求求你了,黎敏,你快走吧。」由於激動,善淑又劇烈地痛苦地咳嗽起來。
這時,在廚房裡的師姐聽見吵鬧聲已奔上樓來。她顧不上去攙扶跪地哭拜的師父,忙幫助黎敏將善淑放向床上。
「黎敏,你快離開這裡,善淑有我照顧,你放心去吧。」師姐朝黎敏使著眼色。
黎敏含淚望著咳嗽不止的善淑。
「你快走,不要忘了你是軍人,你快走!」善淑含著淚花提醒道。
「你要多保重。」彷彿是生離死別,黎敏哽咽著,久久不忍離去。
「我知道了,你走吧。」
四目相視,熱淚盈眶。黎敏還想再說什麼,但又沒有說出聲來,一咬牙,便轉身跑下樓去。
法定師父的詛咒聲夾帶著師姐的勸說聲以及善淑的咳嗽聲,一陣陣地從身後傳來,震盪著黎敏的耳膜,他真想呼天嚎地地痛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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