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古有秦川八百里 文 / 小小一說
第六十五章:古有秦川八百里
2011年11月27日天下著小雨,早上5點多鐘,我和往常一樣拿了退房押金後騎車上路,邊走邊留意著路燈下面的各個街道路口,看看有不有賣包子饅頭大餅之類的,能夠帶在路上吃的食品,可能是餓怕了,留下的後遺症,到哪都要看看有沒有能帶的乾糧。
當我在一個早點攤問路時,老闆知道我是外地人,從陝西過來要去漢中時,便熱情的挽留:「自古就有秦川八百里的說法,很難走的,遠了不知道,就說這佛坪地界,尤其這下雨天氣,落石滑坡很危險的……」要我坐下來等天亮了再走,說是今天下雨道路上會滑坡很危險的,兩個吃飯的也在附和著,我昨天已經見到過滑坡把路都堵塞了,工人緊急清理很難通過的。
俗語說得好『聽人勸,吃飽飯』,我也就點點頭坐了下來,要了一碗沒有湯汁的拌辣米粉,千萬別笑,大早晨的吃什麼干辣米粉,實在沒有別的,除了米粉還是米粉,有湯沒湯不是重要的,不放辣的才怪呢。
熱情的早點鋪主人,很是關心我這個外地人,問這兒問那兒的,反正有了時間我也就沒有必要隱瞞,從自己的合同被虛填地塊代簽字開始,講到去遼省舉報亂攤派非法集資等,得罪了當官的受到各個方面的報復,他們又用明細表充當完善合同,違法申報頒發土地證,苛扣轉移糧食補貼款,一直講到訴到法院法官侵害自己權利、篡改原審證據、編假事實,以及再審狀被扣兩年不審不駁的,所以才要走出來找援助律師,幫助自己打這個官司討回公道等等事情。
早點鋪主人聽了我的簡單扼要之後說:「這樣的事情何必去法院呢,我原來也是農村的,找村長呀,這樣的事情村長就能擺平。」
「這些事兒就是鎮裡和村組做的,我得罪過村長,是沒有法開口求他的。」
「唉喲,你不要得罪村長麼,我也是農村的,在農村呆過好多年的,村長權可大的去了,得罪村長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喲,說來聽聽,怎麼得罪的?」
「說來話長,」我轉頭看了一下天。
「不用看,早著吶,」鋪主人說著拿起了一個凳子,轉身放到了灶台旁邊的桌子邊,「來,坐這裡慢慢講,不礙事兒」
我見鋪子裡面還是那兩個人,好像是生意還早著呢沒有新客來的,便應聲端著麵碗過去了,坐到鋪子主人剛放的那個凳子上:
「村長連任的時候,我領人去丹東市告過他們選舉中作弊,因為五萬元集資款去向不明,沒有返還給村民,因此換界的時候我們就不同意原來的村長連任,可誰知鎮裡的領導們不知是怎麼了,就像是得了瘋狂病一樣,不惜派人作弊非得讓這個村長連任不可。」
「唉,天地之大了,還真是無奇不有,一人一張選票怎麼個作弊法,求關係拉選票和花錢買選票的我還都見過,真想聽聽你說的作弊,是什麼方法?」
「我所在的選點是這樣的,鎮裡的包組幹部登記和發放選票,有黨員和村民代表共同監票,一切看似正常,總計投進箱裡的是81張選票,箱也上了封條登記的冊子也勒上了,可就在我們護送票箱去村裡點票的時候,組長又填了6張選票,就扔進了正在點票的堆兒裡面……」
「這哪是作弊呀?」吃飯的接茬說到,「唉喲,還以為怎麼個作弊法呢,這不是黑社會一樣明搶的不是。」
「鎮裡不是由領導監票的嗎?」,早點鋪子的主人問到。
「讓人腦火的就是他們,」我接著說,「當時書記鎮長還有人大主任什麼的,一大幫人都在維護著這6張選票,說什麼也不同意作廢,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舉動那麼反常,最後,就在那6張選票算數的情況下,還是我們推選的人勝了多數。
可鎮裡的人哪肯罷手呀,誰讓我們選的人是個老實人呢,他姓叢,以前在村裡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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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五萬元錢始終去向不明,鎮裡的解釋始終含糊其辭,跟這次有沒有關係還真的說不好,倒是聽說是跟河中放船淘金有關,所以鎮裡領導才極力維護,當時河裡放了很多的船……」
「那最後村長連任了嗎?」
「連任了,我也被抓了把柄,堵住了嘴巴……」
「堵住嘴巴?是給你錢了?」
「給什麼錢呀?我是讓派出所給傳去了,」我看了看那人繼續說,「人家說我,有損害候選人名譽的傾向,到哪去給我錢,我不給人家錢就是好的。」
「別跩了,說吧」,早點鋪的主人說,「快上人吃飯了」
我放下了碗筷,又看了看鋪子外面的天色,一邊掏錢一邊說:「是一些村民不滿鎮裡,來我家找我給寫點小報標語,引導一下村民的選票傾向,於是我就針對兩個候選人的情況,寫了小報說:『清官一任造福一方,貪官就任危害地方……慎重選叢還是施』,撒小報的人供出了是我寫的,民警把我傳到了紅旗鎮派出所,說我損害了候選人施的名譽,人家要求嚴辦。
還說上級領導都知道了特別關注,我當時雖然不服列舉了條條,要求查實,如果證實我說假了是拘是罰任憑發落,我把兜裡的五百元錢也放到了桌子上,民警見我拿出了錢,沒提罰款的茬,又填表說要拘留我,我見事情僵在那了,是硬也得拘留軟也得拘留,我當然也就不會服那個軟了。
這時也就有人說客兒出來說情調停:『潘福學,你說你也不當,你要是想當村長,你爭你絞我們什麼話沒有,你又不當,管他們誰當的……只要你不再管他們的閒事……』我想自己確實不競爭,確實在管別人的事,對自己來說,確實盡做太監之急的事情,也是灰心,於是我被送了回來後,真的沒再管他們的事,我不是怕了,只是灰心,雖然照片了好多的船在淘金,沒有上賬的收入從鎮裡和上級維護不查的傾向上,已經看出了問題所在,村長連任勢在必行,就是為了壓著錢的事情。
如果再過三年不查照片也是無濟於事了,於是我灰心我沉默了,更多的村民也是歎惜著『愛誰誰吧』,接下來重新選舉是如期舉行,原來的村長如約連任,你們說,人家坑我還恨不解氣呢,怎麼會來幫我呢,處處弄假給我小鞋,那還不是輕的呀……」
「現在那個村長還連任嗎?」
「早就不任了,讓人舉報了,黨也給皮扒了,可鎮裡的領導還是我得罪的那些,當然希望先踩死我而後快,不光扣我糧食補貼款,斷我家的供電、扣我的摩托車牌照和駕照的錢,只要他們認為能解氣的……」,我把鋪主人退回來的面錢再次遞了過去說,「你的心意我領了,我該走了……」
我告辭那個早點鋪子,離開佛坪縣城,我還是沒有買到可以帶的乾糧,還是帶著昨天買的那些餅乾,不過我倒是問明白了,前面可不是什麼保護區了,路上肯定可以遇到賣吃的地方,結果是又犯了一次與昨天同樣的錯誤,包裡的餅乾根本不是頂餓的東西,由於這路是一個勁的上山費力,還沒等走到四岔河子,就已經快吃完一半了,從地圖上看四岔河是一個鄉鎮,原以為在那兒可以買到吃的,等我到了那個叫四岔河的小鎮子時,才發現自己只能站在公路上,看著眼前的山下寨子,卻找不到路口可以下去,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錯過了進寨子的岔路口,錯過路口快有幾里地了,原來是早在幾里地之前就應該下山。
再繞回路口是不成了,到下一個鎮子秧田還要翻過一座高山,差不多有三十公里遠,我看了一下手機7點40,我想去秧田至少還要兩三小時,看來省著點吃,到秧田是不至於挨餓,不是我的貪吃餓多,總是想吃的怕餓,你想一座山嶺上下就要幾十公里,這還不算大的,大的要上百公里,沒有食物支持的體力和耐力消耗,能行嗎?
我是東北人,頭一回見到粗粗的竹子長在山上,一片一片的長在陡峭的高山上,竟然與多種喬木樹種混雜在一起,還有芭蕉樹我有些心奇,隨口哼著「阿哥阿妹情意深,好像芭蕉一條根……」,只會這麼兩句詞在反覆的哼著,我不知道這歌是來自哪裡,唱的是哪個民族,反正猜想,芭蕉樹有了,這歌一定離這兒不遠了。
一直就這麼兩句詞反覆唱了挺長時間,剛一開始是小聲的,一點一點的增加音量放開了嗓門,反正這路上也沒有別人,就我自己一個,怎麼唱也不會有人笑話,隨著山嶺高起來,芭蕉樹也少了,沒有了芭蕉樹了我又改唱:「走呀,走呀,走啊走,走到九月九,……家鄉才有美酒,才有九月酒,……情更濃,仇更仇,離家的人們,漂流在外頭……」。
我就這麼哼著歌調兒,頭一句尾一句的邊唱邊看著山景,竟然把走路的勞累和餓給唱忘記了,不知不覺來到一個隧洞口,見牌子上寫著名字:土地嶺隧道,2440m。我走了十五分鐘才出了隧洞的別一頭,唉喲,一出隧道就有一大大的牌子告訴我,前面是下坡,進入蔡倫的家鄉洋縣境內了,車子見到了下坡路速度也就快了,沒到10點我就到了秧田。
由於秧田鎮還處在陡坡路段,我的車速很快正在興頭上也就沒有感覺到餓,剛剛過了秧田不遠我總覺得這地兒有些眼熟,似曾什麼時候有來過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兩邊都是高山連著高山綠樹成蔭,山谷中的公路緊緊挨著河水,順著兩邊的山勢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