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物是人非 文 / 魚頭
「怎麼會不記得?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當日你將我爹娘的頭一個個斬下時可曾有片刻不安?還是因為你一直都不把我當做一個威脅?整整五年,我在教主的庇佑與培養下終於有了與你一較高下的能力,我要讓你知道,我汪家並非後繼無人!吳懈,準備受死吧!」汪羽玲怒氣沖沖地如是說道,彷彿此時她眼中的吳懈便是吳懈眼中的虞衡越,身份可悲而又可笑。
眼看氣勢洶洶的汪羽玲就要接近吳懈的身體,但他卻精神恍惚彷彿置身於一個意想不到的世界,慕容梓苓無法容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幕,她眼神焦慮地祭起一道光盾,並示意其餘幾位同行隊員保護吳懈,當吳懈身前的光盾遭到汪羽玲的猛烈攻擊時,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吳懈這才從悵然的思緒中抽離,眼前的汪羽玲再也不復當年清純可人的形象,原本紮起一束可人馬尾的她,鬢髮覆廣額,雙耳似連璧。雙目幽深而澄澈,鼻翼偶有汗珠,眉心有一點淡痣,從來不施粉黛的她卻在短短五年後的今天,臉頰敷上了一層厚厚的脂粉,且用一條絲帕將雙眸以下遮掩起來,吳懈只能通過熟悉的眉宇眼睛判斷出她的身份。正當汪羽玲準備發動再一次進攻時,商婉柔從一側施放出一道並無太大殺傷力的中階暴風術,意在將汪羽玲以及她身後的諸多藍月教眾暫時逼退,因為從吳懈的言談之中可以判斷出她便是吳懈時常提及的「小玲」,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隊員失手傷害她,即使自己被她手中的長劍刺傷也在所不惜。感情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能跨越時間擱置仇恨,也能濃縮時間滋生怨懟。當商婉柔的風系魔法轟擊在包括汪羽玲在內的眾多藍月中人時,汪羽玲的面紗被悄然吹落,一道深深的傷疤由耳根一直延伸到下頜,原本攻勢凌厲的她在感覺到遮面絲巾掉落後猛然收勢,彷彿受驚的小貓一般瞬間凝滯蜷縮,其狀甚是惹人憐惜,吳懈心
看書網!女生原本面容清秀脫俗且心底良善的小玲此時臉上卻多出了一道可怖的傷口,吳懈不甘心,他一定要找到問題的根源,這五年當中究竟在小玲身上發生過什麼,他想一探究竟。
兒時種種美妙的記憶在不足十年之中相繼粉碎在自己面前,他感到自己就是一個極其不祥之人,自己還未出生,身為三千裘甲軍將領的父親便戰死在風雪遮天蔽日的凜冬城;拜師學藝不久師父便身中烏金羽箭,右臂幾乎不能再嫻熟運用自己心愛的佩劍;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小廟村中左鄰右舍因為自己遭受牽連,被屠滅近盡;深愛自己且對自己呵護備至的娘親也在五年前被綁縛到此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況且時至今日都生死未卜;小玲一家更是因為自己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唯一知道父親生前生活細節的秦楓大叔更是為了援護師兄呂青城而不幸被劍士傀儡貫穿胸腹喋血而亡。他不敢繼續思量下去,此行之中隨自己同來的十五人,僅憑一種發自肺腑的信任與不圖回報的仗義便決定助他解救被綁四人,他生怕人未救出卻白白令自己數年來結交的兄弟姐妹們命喪於此,從未有過的惶恐與擔憂在此刻漸漸湧上心頭,週遭紛亂的戰鬥場面逐漸在他眼中放慢速度,連鍾楚雄猛然間向自己發動攻勢的樣子都變得扭曲不堪,時間彷彿還在減慢,當鍾楚雄大叫著向精神渙散的吳懈迫近之時,吳懈卻突然動了,他以前所未有的攻擊速度向對面茫茫的人海發動了反擊,帶著諸多亡魂的怨念,載著或許一息尚存的娘親那熱切的企盼,他將《蕭式劍訣》大劍師部分的群體攻擊劍技施展得淋漓盡致,倘若他的師父蕭藏弓在此興許也會不吝嘉賞之詞,幾個閃身的間隙,原本喧嚷的藍月神教門樓前的諸多徒眾便再也無法發聲了,當吳懈在此停住疾馳的腳步之時,數十個藍月教眾便鮮血噴湧著倒伏在地,連身為高階劍師的鍾楚雄都未能完全窺破吳懈剛剛的攻擊軌跡。
心生退卻之意的鍾楚雄在拉扯著剛剛重新蒙好面紗的汪羽玲回到總壇的大門之中,他號令藍月總壇中剩餘的徒眾將眼前的十六人悉數斬殺,若有生擒者必將重賞。在繁密如織的對手之中唯獨不見始作俑者虞衡越,原來自五年前那場恥辱之戰之後,虞衡越除了指導抹殺舊時記憶的汪羽玲修習劍道與召喚之術以外,大多數時間都留在貫雲壇之中苦練精英階召喚術,只是不知成果如何。總壇中的日常事務都交由鍾楚雄代為打理,而就在剛剛,當崗哨發現有外敵入侵之時,便擇人速速前往貫雲山去請教主及時前來支援,他們還需苦撐近一個時辰,不知深諳召喚咒術的鍾副使與以刺客技法見長的汪羽玲能否帶領大家暫時拖延時間,抵擋住前幾輪攻勢,直到能夠扭轉戰局的教主虞衡越的到來。崗哨心急如焚,不斷從藍月神教總壇的瞭望塔向教主所在方向瞭望,他需要一個奇跡,一個大敵當前之時也能令近千畏縮不前的徒眾能夠為之振奮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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