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潛入貫雲 文 / 魚頭
楓雪城北門大開,卻沒有一個守城的軍士在此盤查進出此城的行人,略感詫異之餘,秦楓跳下座位很高的鹿車,向前觀望一陣,發現在冰雪覆蓋的官道之上,僅有一道淺淺的車轍印向前無限延伸,隨即又單膝及地,用右手輕輕拂去一部分剛剛降落地面不久的新雪,師徒三人因秦楓巨大身軀的遮擋而未能看到地面上的具體情形,只是隱隱看到他的身軀莫名一顫,待他重新回到車駕上後依舊任憑他在車前趕鹿。雖然拖行鹿車的是普通穿冰鹿,但拖動僅僅載有四人及一具屍體的大車還是得心應手的。
秦楓沒有回頭,只隔著一層用以阻隔風雪進入口鼻的綢布向身後的三人傳聲道:「今日我們未及天明便動身上路,官道上竟然已經有一道尚未完全被新雪掩埋的車轍印,即使昨夜城門未閉也定然有一到兩名守城衛兵把守,而此時天光未亮,城門處卻不見一個守城衛兵的蹤跡,只有尚未完全被掩埋的紛亂的車轍印與腳印留在城門附近,依我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昨夜此處因衛兵不肯放行而發生了纏鬥,因此剛剛我用手拂去了城門前的部分新雪,發現大灘散落各處的陷入血跡的雪面,我由此斷定守城衛兵未及清晨換崗便被昨夜硬闖出城的人結果了性命,只是究竟何人如此匆忙,又有何等要事需要以驚動官府為代價前去辦理呢?這一點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身體稍有緩和的呂青城裹著厚厚的獸皮長衫卻依舊瑟縮不已道:「昨夜我匆匆前去酒窖當中找尋酒童,卻被人從門外鎖住,將我牢牢困在裡面,而後我們在出發前還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發現酒童的蹤跡,況且據師父所說黑衣人都是藍月教眾,酒童又是我們此行當中被安排與藍月教聯繫的唯一接頭人,我想昨夜當他發現黑衣教眾全被我們三人擊殺之後便落荒而逃,準備將客棧之中發生的詢問藍月教一事與擊殺教眾一事全部說與教主,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即
:看書!網最快官道之上,約莫三個時辰之後,他們前面終於出現了一面高聳的城牆,上面寫著三個用瀾滄通行文書就的大字「藍月城」,當四人問過此處是藍月城南大門之後便繼續向東北面疾行而去。
又過了一個半時辰,穿冰鹿車終於離開了大路而向高山叢集的路段駛去,遠遠看去,一座峰頂淹沒在雲海之中的高山出現在四人眼前,而山路越來越狹窄崎嶇,直到鹿車完全不能通過之時,他們決定御劍向峰頂進發,兩夜未曾合眼的他們此時已經疲乏不已,但目標近在眼前,他們不能坐以待斃。蕭藏弓倒背雙手,在風雪之中御劍猶如閒庭信步一般自然恬淡,而吳懈則站在師兄身後,感受著狂風暴雪在高空中肆虐脆弱面頰的刺激感,秦楓則稍顯理智,他不斷地分析山下的地形,甚至站在了隊伍最後方以保證大家的安全。
不多時四人便來到了貫雲山腰,雲海流蕩如洪波湧起,他們置身其中感受到的不是一絲清涼而是比山下還要刺骨的寒風,穿破雲霧,他們終於看到了微醺的日光,而在陽光投射而來的方向,一座瓊樓宮闕躍然眼前。四角飛簷,白玉砌階,鏤空雕紋楠木窗,上書巨幅匾額「貫雲紫霞宮」,而玉石階之下還有一片巨大的平台,平台之上有些許裂紋,顯然是年代久遠而又不曾修繕,正宮氣勢雄渾,而偏宮則相對內斂含蓄,整體的建築風格像極了赤煉國皇宮的設計思路,但又有細節方面的不同,時值玄冰國初秋,但對於風雪持續三季之久的玄冰大陸來說,此時的建築上普遍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好在宮頂設計成了滑面凸頂,因此只有一層薄薄的新雪覆蓋其上,待到積累到一定的厚度便會自動滑落到石階之下,飛簷遠伸到石階之外也正是出於此番考慮。
四人逐漸接近貫雲紫霞宮,在行進到不足正宮之外三里之時,蕭藏弓驚異道:「奇怪,以我的神識檢視範圍來看,一座正宮以及八座偏宮之中竟然空無一人,莫非酒童已經先我們一步將消息報告給了藍月教主?倘若他依舊在貫雲壇中,依照澎湃的元力我應該已經能夠察覺到了,罷了,既然壇中無人我們也正好可以好好熟悉一番地形,青城,你留在此處望風,倘若有人靠近貫雲壇或者虞衡越從總壇中回來,你便盡快到壇內通知我們,我們四個聯手,不可能鬥不過他。秦楓兄弟,你隨吳懈到西邊的偏宮中一探究竟,我先到北側偏宮檢視一番,然後在由東向南檢視,最後我們到貫雲紫霞宮也就是正宮之中會合,記住,動作一定要快,待我們將此處的格局瞭然於胸之後我們便可以甕中捉鱉,縱使他有通天的本領也奈何我們不得,我們這就分頭行動。」
其餘三人點頭稱諾之後便分開行動,這一片山頂的空地之上,九座建築精良的宮殿如陣法中的九點寒芒一般令人心內生悸,除了眺望遠處一番後開始冥思檢視周圍動靜的呂青城之外,其餘三人越向裡面的偏宮行去越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壓迫感,只是不知究竟源自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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