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儀式 文 / 小六邪

    我是人類，男性，十八週歲。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句話變得毫無幽默感。我和我的族人生活在這個世界生存條件最嚴酷的地區，兩極，高原，雨林，沙漠。我的族人，數量不超過二十萬，這二十萬人，不再區分為亞洲人，歐洲人，甚至不在區分為中國人，美國人，我們都是災難的倖存者，零星的在地球各個角落努力地存活下去。現在的地球比二百年前更加有生機，乾淨的天空和海洋，茂密的叢林，動物在自己的棲息地上悠閒地生活，不再有滅絕，當然是說它們，而我們。我們正面臨著滅絕，面臨著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這整整一個世紀我們都在與之戰鬥。「之？」這是什麼？我不知道，上帝告訴我們，這是命運。但是有更科學的解釋，這災難的名字叫：進化。

    我們在與自己戰鬥，一百五十年前是這樣，至少一百年前還是這樣，而現在，我們在與「它」戰鬥。更高級的人類，智人，先知，超人，monster。

    我的名字叫炎，今天是我成人的第一天。我生活在喜馬拉雅山脈人類聚居地亞洲分部裡，現在是2214年12月8日。

    第一章儀式

    今天的安排，吃過早飯後我要去參加那個每個人都要經歷的儀式，成人禮。導師們都這麼叫它，可大家都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它聽起來就像幾百年前的什麼典禮，我們就稱之為儀式，沒有愚蠢的定語。羅伊走過來拍拍我的頭說：「你最好，把這些吃完，因為儀式真的很長。」的確，儀式比任何時候的集會時間都要長，因為我們是年輕的一代人，我們肩負著人類的命運，怎樣怎樣。而在這之前，我們這些肩負著人類命運的一代，只是學習著愚蠢課程傻子，從六歲入學開始，我們就開始學習語言，歷史，哲學和神學；到了十二歲開始學習捕獵和耕種，我們就像是生活在古羅馬的野人，在這裡，任何高科技都是被禁止的，數學，物理學，都是在二十五歲後才開始教授的。：「我吃飽了。」我把盤子推到羅伊面前，她毫不客氣地拿起剩下的麵包吃起來。羅伊把最後一塊麵包塞進嘴裡後，播音器裡傳來通告聲：請各位同學到b座十樓報告廳集合。接著這句話在食堂的各個角落循環著，羅伊一手拿起盤子，一手牽起我往外走去。

    羅伊是我的同學，她是印度人種，褐色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還有其他十八歲少女沒有的豐滿的身材，在她身邊，我總覺得自己是一隻羸弱的小猴子，而她則是閃爍著金光的聖母瑪利亞。她拽著我加速走著，「就要遲到了」我跟上她的步伐，穿過走廊，我們在轉角的小門裡上了電梯。「ten」羅伊輕吐出這個數字，她說話時的嘴唇很性感，所以每次她說話時我都會不由自主地看著她的嘴唇。電梯裡就我們兩個人，而每次和她獨處的時候我都會無比緊張，所以她不說話，我們就尷尬地沉默著。

    電梯上的數字滾到6樓，羅伊突然

    看？書*網靈異）呆腦的我，笑了，問：你不冷嗎？我才意識到，我只穿著參加儀式的西裝，羅伊把我扯進她的斗篷裡，我整個人都沉浸在她的味道裡，我們卻在皚皚白雪中擁抱著，雪花從我們周圍落下來，我感覺這是我人生中最美的一天。

    她輕輕問我：「怎麼，愛上我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理睬我，接著說道：「這是它們最鄙視的東西『感情』，感情擾亂我們的判斷力，成為我們的羈絆，讓我們變得不理智，憤怒，嫉妒，仇恨…」

    「那愛呢？」我問。

    「愛？愛就是這些的源頭，就是因為有愛，才有罪惡。」

    「那你…」

    突然，羅伊鬆開我，疑惑地看著我身後，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雪裡，什麼都沒有，猛然我感覺羅伊狠狠地抓住我，而此時我也看清了那風雪裡的來客，銀白色無人飛行器向我們俯衝過來，就在那一瞬間，後背一陣發涼，頭皮開始發麻，我使勁拽住羅伊的手，往門的方向跑去，是他們！不是它們。

    顯然我們不是第一個發現入侵者的人，整個雪域響徹了警報刺耳的聲音，我拽著羅伊一路狂奔，走進電梯，她被嚇壞了，小麥色的肌膚被嚇得沒了血色，一直嘟囔著：「怎麼會，怎麼會。」我拍拍她，不停地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它們每次都這樣來，不會做什麼的，有執行官和軍隊…」話還沒說完，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從電梯上方炸開，電梯猛地晃了一下，停了下來。我也完全被嚇傻了，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平靜地生活在這，以為戰爭早已遠離了我們，可現在平靜被打破，巨大的恐懼向我襲來。

    電梯裡，爆炸聲不斷從頭上傳來，我們兩個在電梯裡驚恐地看著彼此，此時我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從這出去，我走到門前，拚命地扒著門縫，照明系統已經被切斷，除了閃爍著樓層的數字一點微弱光亮外，到處都是黑黑的，我使勁的摳著門，可是門根本打不開，羅伊看到不起作用，走到門前，使勁地踹門，我感覺到她的哭腔，就在這時，電梯猛地一顫，狠狠向下摔去。門上的數字飛快的滾著，8,7,…

    羅伊大聲喊著：stop！stop！可是電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藉著光，找到了手動控制的箱子，顫抖著打破上面的玻璃，把每一層所有能按的按鈕都按了，可是電梯沒有停4,3,2，從十樓的高度摔下來我和羅伊無疑會摔成肉泥，任何時候，萬有引力定律都不會改變。我緊緊地抱著羅伊，她不停地顫抖，我也是，此時除了祈禱我們什麼也做不了，恐懼，對死亡的恐懼，我無法摒除它，這就是人類的弱點：情感。

    數字滾到了「1」可是電梯並沒有停下，雖然沒有停下，卻明顯慢了下來，爆炸漸漸小了，屏幕黑了一段時間後，開始顯示「b1，b2…」我們還活著，我和伊就像兩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電梯停了下來，上面顯示的數字是b10。電力供應已經恢復，喜極而泣後，我們有了一個巨大的疑問，在雪域一百多年的歷史裡，從來沒有提過b裡面除了地上的建築外，還有地下樓層，那就意味著b座除了地上的部分，剩下的部分完全開鑿在山脈裡，可是為什麼沒有人知道這裡，至少我們不知道，沒有文獻記載過，這裡是幹什麼的？

    這裡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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