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烏江哀歌 文 / 小白愛基調
對於天劫的理解世上眾說紛紜,至今也沒有誰給出過足以令所有人答案。但是天然記得天書上有這麼一句話「天劫者,斬殺變數」。既然天機不可洩露,天機不為人所操控,何來變數之言,又是誰的變數呢?
天然臉上尚未長好的皮肉微微一抽搐,目光古怪地望著天空。自己是變數嗎?嘶啞的笑聲迴盪於極南之地,甚是駭人。天然在第一道天雷落下的一刻不退反進,迎著天雷而去。一聲巨響過後,天然如同破麻袋一樣掉在地上,身上還冒著青煙。就這樣嗎?蒼天似乎感覺到了天然的嘲諷和蔑視,一道道更為恐怖的天雷接連落下。躺在地上的天然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接連的天雷轟入地下。上天就像帶著鞭屍一樣的變態心理,絲毫不理會天然的死活。又是一道道天雷毫不留情的轟下,天雷轟鳴的聲音響徹極南。雷劫過後天然所處的地上留下一個碩大的坑洞之後,其中青煙裊裊。最終空中的烏雲散去,但是時間已經是傍晚,最後的餘暉照耀著大地。
「咳咳……」
不似人聲的咳嗽聲自坑洞之中傳來,一具看似焦屍的東西從坑洞之中爬出。天然如死狗一般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雙眼平靜地看著天空,不知道思索著什麼。遠處一位貌美的紅衣女子遠遠地看著這一切,不出所料的話。此女就是朱雀幻化成人的模樣。
「天師,天師啊。若不是天師,我又怎麼會遇到你,又怎麼會與你分開。」
顯然朱雀並不是一心想置天然於死地,而是一種賭博。天然賭贏了,活得不知是自己,還有獨孤小軒;輸了,天然就要死。朱雀身上有著屬於自己的執念和無奈,此事日後再說。
……
人界,烏江。
深秋的烏江一片蕭索,秋風刮過,落葉連連,好似一曲哀歌。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抑揚頓挫的聲音在烏江四周悠悠迴盪,一個渾身包裹著紗布的男子聞聲之後頓下了本該離去的腳步。低吟的聲音還在繼續,紗布男子四下尋覓,終於於江頭尋到自己的目標——一道虛影。靈體?不錯,在江頭低吟的男子根本就不是凡人,而是靈體。或許是死去了,或許是某些未知的原因。虛影見到外人察
看書.
「喝酒?」
項羽很是豪爽,直接邀請天然喝酒。天然點了點頭,從背囊中拿出酒水。濃烈酒水緩緩流入口腔內,身上未癒合的部位還是存在些許的疼痛,但是天然的心中卻是少有的暢快。項羽是靈體,是喝不了酒水的,所以直接將酒水倒在地下。
相逢何必曾相識,有時候這就是對男人友誼最好的詮釋。項羽、天然,兩個生活軌跡本來沒有一絲交叉的人,只因為看對了一眼,一時的感覺到了,就可以坐在一起暢飲。酒過三巡,天然微醺,身體靠在柱子上,目光顯得迷離。不知是醉了,還是思索著什麼。項羽沒有前去打擾,而是背身對著烏江,眼神也是出奇的空靈。
「虞姬……」
項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身為靈體的他不可能和天然一樣喝醉,因此借酒消愁不過是一種自我慰藉。天然看著項羽的背影,從中讀出滄桑和不甘。不過自己是不會去問他的,男人的事情有些不是說出來就可以的,也是不願意說出來的。
項羽挺拔的身軀舞動起來,一桿魂力化作的畫戟握於手中。項羽的雙臂一震,畫戟在手中化作一條長龍。雖然沒有「呼呼」的破空之聲,但是天然似乎聽到了那桿畫戟的心聲,久旱逢甘露一樣的歡喜。
天然悄悄地離去了,項羽沒有挽留,甚至沒有察覺。他似乎有一絲後悔呢?到底是因為什麼後悔呢,天然沒有去問,也沒有必要去知道。一群凡人向著烏江靠近,對於天然這個衣著古怪的人都是敬而遠之。看不見項羽的凡人顯然將烏江每至秋天就會想起的烏江哀歌視為神跡,紛紛至此膜拜。
天然低頭摩挲著手中的黑劍,這把劍自從跟著自己以來就沒有受到自己真正的重視。今日聽到項羽手中畫戟的心聲,天然心中似有所悟。
「今後無悔就是你的名字。」
黑劍似有所感,微微一動。天然解脫一笑,繼續踏上自己的道路。項羽收起畫戟,發現天然已經不再,不知此時心中是何滋味。天然的眼神讓他回想起了昔日的自己,曾經到底什麼是最重要的呢,如今的自己依舊想不明白。有些事情在當下不是可以這般輕易比較的,身處局中的人還是太過迷茫。只是自己事後才如此思考和比較吧。
每年的秋天,烏江的哀歌依舊會繼續,只是項羽與天然的這次相遇讓其變了一絲味道。也許下一次的相遇,哀歌就不再了。
……
人界,界門所在是散修匯聚之地。
「滾,都給小爺滾。」
鬧事的出現了,一群修士好奇紛紛上前圍觀。喝醉的錢途大鬧起來,周圍的人對此人都不陌生,紛紛四散開來。顯然錢途這樣不是第一次了。錢途雖然修為不錯,但是此時已經頹廢到底,站著都晃晃悠悠的。一個連站都站不穩的修士,自然以來周圍其他修士的恥笑和鄙視。其中一人顯然不是看的很慣錢途這種人,哪怕知道自己的修為不如錢途,依舊上前一腳將錢途踹翻。
錢途措手不及之下,摔了一大個跟頭,回頭要找踢自己的人已經找不到了。因為剛才醉酒之時修為近乎為零,所以錢途沒有捕捉到剛才那人的氣息,總不能將周圍的人都揍一遍吧。不過在那個踹人的修士還在慶幸錢途抓不到自己的時候,身後一個纏滿紗布的人直接一腳將自己踹到錢途的腳下。
錢途此時的酒清醒了不少,對於這個突然飛向自己的人有了準備,也不含糊,一腳將其踩在腳下。再看那個幫自己的人,是一個滿臉白紗布的人,只是那雙眼睛很是熟悉。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狼狽了?」
天然嘶啞的聲音自喉嚨中艱難的傳出,雖然這個聲音在錢途聽來很是陌生,但是他的雙眼還是紅了。
「你沒死,你沒死……」
神神叨叨的錢途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也顧不得腳下的人,直接衝上前去握住天然的雙肩。天然點了點頭,眼中看錢途的目光漸漸的變化。這個曾經要自己為他賣命的男人,如今逐漸變成了自己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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