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天然，天師 文 / 小白愛基調

    「小混蛋，你又來。」

    蕭天羽張牙舞爪的撲出來，手中的鍋鏟甩出的油滴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瘦弱的小男孩剎住車，回頭一個矮身從天羽的腋下又鑽回房裡。「砰」，廚房的門關得嚴絲合縫，任天宇在外邊如何拍打都絲毫沒有反應。

    廚房裡，天然打開另外一頭的窗戶，將手中的山雞放在地上。山雞人性化的對天然點了點腦袋，奔向遠方逃命去了。肥嘟嘟的山雞跑起來一晃一晃的，只是還未跑出多遠就迎來了他的噩夢。

    「哼。」

    天羽一手將山雞提在手中，對著天然晃了晃。看著老哥陰險的笑容，天然翻出窗外，對著天羽伸出右手。天羽輕輕拍掉了天然的手，提著山寄回去了。

    「哥。」

    天然跟在天宇後面，小臉苦逼苦逼的。天羽捏了捏天然的臉，帶著勝利的微笑走向廚房。

    「別忘了，你哥我還是個修士，一間屋子而已，一眨眼的事罷了。」

    天然諂媚的俯在灶台前，看著天羽，小嘴嘟嘟的。天羽故意不去理他，只專注於自己的「大作」。滾滾的肉香從鍋中冒出，天羽自己都流口水了，可是奇了怪了，再觀天然根本就沒拿鍋裡的東西當回事。

    「我說你小子今天是咋回事啊？」

    「哥哥，你又為了你的口腹之慾傷害小動物。」

    「你這小子，因為你我都快個把月沒嘗過肉味了。你這天天溜進廚房裡，我辛辛苦苦抓的野味啊。你這小子是不是這佛珠給你掛壞了，小樣還想學人家吃齋念佛。」

    「哼。」天然打開天羽扯著自己掛在脖子上佛珠的手，「哥哥，要不你也教我在天上飛來飛去，教教我一劍可以劈開大樹唄。」

    「還一劍被大叔劈開呢。教你修行的事我說了不算，得大爺爺說了才行。」

    天羽撥了撥天然蓬亂的頭髮，繼續在灶上「創作」。天然沮喪的出了廚房，看到大爺爺在院子裡哂太陽，天然委屈的過去替大爺爺捏捏肩膀。

    「小天然。你又有什麼是啊？如果是你哥做飯的事就不要再來找我啦，大爺爺我一個把月沒進油水啦，你說我老人家這身體受得住嗎？」

    「大爺爺。」小天然甜甜的叫道，手上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別看人小小的

    ^看書網都市哥哥還厲害的，學不學？」

    「嗯。」

    看著天然的頭點得如搗蒜似得，蕭統深信那句話——小孩子就是好騙。天然跟蕭統進了裡屋，蕭統的裡屋很簡單，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天然端坐在椅子上，蕭統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本書，說是書籍，不如說是一大金屬塊。厚重的金屬氣息從書中傳出來，一般人看到也認不出來，製作這本書的金屬在這世上幾乎所剩無幾。

    蕭統翻開第一頁，刺目的金光從中激射而出，天然趕忙蒙住了眼睛，淚水不自覺湧了出來。

    「天然，張開眼睛。」

    面對蕭統威嚴的聲音，天然只得照辦，難得適應了這強光，滾滾天音似催命符般自書中傳出。好難受，好難受啊。天然緊緊摀住自己的心口，只覺得整顆心好像要碎了，要好像要蹦出來。

    「天然，跪下。」

    天然艱難的放下雙手，直覺得整個人都不真實起來，是靈魂在不時縮小，還是身軀在不時放大。

    「接天書。」

    天然雙手上舉，沉甸甸的金屬書入手冰涼涼的。就在此時，天然左手的戒指光華大方，只是被金光遮住了，不易察覺。金光漸漸減弱，「天書」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就是一本方方正正的黑色金屬書。本一頁都是輕薄的金屬，看似脆弱的書籍，天然絲毫不懷疑這世間沒人能將它摧毀。

    「天然，你知道這世間眾多修士追求的是什麼嗎？」

    「武力？權勢？金錢？」

    看著蕭統頻頻搖頭，饒是被蕭天羽誇過聰明的天然也想不出來了，畢竟閱歷淺啊。蕭統捋了捋鬍須，眼中透出一股自傲，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風采。

    「天道。」

    「天道？」

    天然撓了腦袋，還是不明白，那所謂的天道到底是什麼。蕭統含笑的摸了摸天然的腦袋，天道，眾多修士追求了一生，又有幾人能明白，天道是何物？

    「不錯，天道。自古往今，這世界莫不是在天道之下，花開花落，人去人寰，一切莫不在天道中。因有了天道，所以萬物得以運行，有了天道，世間才有其軌跡。」

    「哦。」

    蕭天然不知所以，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講這有些複雜了。不過天然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了軌跡是好事嗎？哥哥不是常說亂拳打死老師傅……」

    天然的話還未完，便迎上蕭統那銳利的目光，後面的話自然不了了之。看著天然在自己面前盡力嚥了口唾沫，蕭統這才放鬆了目光，耐心的解釋起來。

    「有了軌跡，確定了運行的規律，萬物才得以生生不息。就像水會向下流，煙霧會向上升，但凡一切生命軌跡都在其中。因而天道是人類傚法的對象，人們參悟天道，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明悟天道。」

    「明悟天道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天然倒不是故意挑刺，看著天然眼中冒出似有所頓悟的精光，蕭統很是欣慰。

    「小天然，你哥哥他能飛於空中，卻不能過千丈，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蕭統看見天然意料中迷茫的眼神，繼續講解到，「我們生活的地方叫做仙界，可是在仙界之外，還有魔界、人界和妖界。然而這一切就是全部了嗎？不，不是的，在這個世界之外應該還有更為廣闊的天空，在那些地方人們居住在一顆顆星球上，而不是像我們一樣永遠拘束在這千百丈的空中。在那些地方，有更為新奇的東西和奧秘，你懂嗎？而要做出這個世界，需要的是力量，天道便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蕭統說到最後幾乎是咬著牙齒，面目煞氣騰騰。天然似懂非懂，木然的站在一旁。力量的源泉，力量……

    「天然，你願意繼承我的衣缽，成為新一任的天師嗎？」

    「天師？」

    「以天為師，追尋天道。」

    「我願意。」

    天然奮力點了點腦袋，小臉上寫滿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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