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勢均力敵 文 / 常伴
附近全是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少年們，第一次感受這種場面的蒂絲雙腳一軟，跌倒在地，她不知道為什麼艾爾會變成這樣，或者是不是他本來就是這樣。
曾經恪守騎士美德的男人緊緊皺眉，在真正的戰場，剛才已經屬於違背守則的虐殺。
一旁的女人說道：「那托斯你看到了嗎？那是潛藏在血液裡的瘋狂。」
接到報信的中年漢子可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副場面。
隨著狂怒的聲音奔湧而至，艾爾才將注意力放在這個中年漢子身上。
維特小鎮裡最強的騎士——利曼。
無視有著騎士頭銜的利曼，在他眼中，只是一隻從沒遇見的強悍野獸，但是自己才是獵人！
面對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少年，中年漢子出盡全力的拳頭直奔艾爾腦袋，看著重傷的兒子，憤怒已經使他失去了理性。
遠處的那托斯臉上透著一點悲慼，喃喃說道：「這個時代的騎士也開始墮落了嗎？」
艾爾後撤蓄力一擊，雙拳對撞，兩人互相倒飛。
右手傳來的疼痛令到利曼恢復了些許理智，自從宣誓效忠男爵大人的他，在維特小鎮，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一個威脅他的對手，而這一次居然是一個少年。
「利曼叔叔，這只是一次誤會，艾爾你也住手。」蒂絲在一旁大叫道。
中年漢子不是不知道兒子憑著自己的名頭在小鎮裡橫行霸道，然而望著嘴裡還留著鮮紅的孩子，怒火再起，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沒有理會蒂絲的話語，大喝一聲，繼續凌厲的攻擊。
自小在森林搏殺野獸的艾爾，無論是剛才倒飛出去也好，還是面對此刻強大的騎士也好，他也保持著沉默，爺爺說過，只有冷靜的頭腦，才能找出對手的弱點。
身體緊繃，後腳一瞪，如一往無前的弓箭。
瘦削的身影在中年漢子暴風雨的攻擊中左閃右避，兩道身影相互交錯。
如靈活的猴子一樣，貼身纏鬥。
利曼心中開始驚訝，他從沒見過一個少年有著如此的身手。
身體彷彿有著無限潛能，體力沒有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消失，力量的充盈感反而越來越充沛，一改剛才防守的姿態。
拳腳並用？看書網.:玄幻kanshu/續追擊的意圖，望著少年狼狽的身形。
剛才那一下衝擊令到艾爾的注意力開始分散，望向利曼四周倒在地上的少年，只見傑瑞如同見到魔鬼一樣，恐懼地望向自己。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艾爾居然能夠將和利曼大人打得如此激烈，想起往日欺負艾爾的場面，襠下已經濕了一大片。
艾爾目光注視著因為受傷過重而昏迷的埃布，剛才被暴戾充斥的內心開始消散，微微皺眉指著埃布說道：「再繼續打下去，時間一長，他能不能救活就是未知之數。」
當然明白這個的利曼所以剛才一開始全力出擊，就是想盡快結束這個可惡的少年，只可惜他錯誤估計了少年的實力。
深深地望了一眼艾爾，沒有吭聲，抱起埃布轉身疾跑。
扶起還沒緩過神來的少女，準備開口說話時，就被一句關切的聲音打斷。
「艾爾，你這次闖大禍了，你快點回家吧，我現在馬上回去找父親，不要怕，使他們先動手的，很多大人都可以作證，我相信父親一定會公正看待這件事的。」
艾爾心中升起異常的感覺，很溫暖。
沒有理會周圍路人的惶恐目光，這次回去肯定要被罵了，剛才打鬥當中，零碎的銀幣全都掉在地上，不知所蹤了。
回去的途中，只見爺爺的兩位「遠房親戚」在等著他。
抬著一袋大米的那托斯輕笑道：「小子，知道你沒錢買米了，我已經幫你買了，剛才我們都看到了，你實在是太差勁了。」
脫離戰鬥後的艾爾，又開始恢復那副憨厚的表情，傻傻地撓了撓頭髮，乖巧地爭先搶著抬米袋，說道：「謝謝那托斯叔叔，赫卡忒阿姨。」
突然，赫卡忒冷不丁兒地冒出一句話：「艾爾，我很老嗎？為什麼叫我做阿姨。」
那托斯瞳孔一縮，彷彿聽見了最恐怖的話語而又天大的笑話一樣，表情矛盾非常，一臉示意艾爾不要說話。
事實上，赫卡忒的容貌不是絕美但也是非常出眾，加上身上那股不吃人間煙火的氣質，絕對可以站在女性金字塔的頂端。
不明所以的艾爾非常疑惑，難怪爺爺平時給他的書籍裡說，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靦腆地說道：「阿姨非常美麗，一點也不老。」
赫卡忒停下了腳步，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說道：「以後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姓名。」
艾爾不可置否地答應了。
只是那托斯非常震驚，他和赫卡忒已經相處了很長時間，可從沒見過她這樣的表現。
曾經被稱為最強騎士的他鼓起勇氣，第一次與這位「夥伴」開玩笑，低聲說道：「赫卡忒，按照我和你相識的日子，你已經可以做艾爾的奶奶的奶奶了吧。」
走著走著的艾爾轉頭，卻發現身後消失的兩人，卻沒有深思下去。
想起在辛巴酒館的時候，情緒平靜下來的他知道吟遊詩人沒有說謊的必要，一股悲傷開始情不自禁地湧出來，難道爺爺也因為太久沒有離開小鎮，所以也不知道奧古斯都家族因為褻瀆神靈，被滅族了嗎？
失魂落魄他的思考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爺爺，他可不想令年老的爺爺傷心，要知道爺爺每次談論起奧古斯都家族的時候，那乾枯緊皺的臉容彷彿充滿了活力舒展開來。
突然，遠處一聲巨響傳來，整個維特小鎮的人們都望向聲音傳來的位置。
拜占庭與羅蘭德兩個帝國的交匯處，一個名科莫斯天險山脈的最高峰被炸裂開來，變成漫天塵粉。
一個體格挺拔的男人虛空飛行，雄渾之極的氣機散發出來，只是他惶恐的臉容和逃跑的身影實在有失巔峰強者的身份。
「爺爺，我回來了。」艾爾勉強打起精神。
一踏入門口，只見消失了的赫卡忒和那托斯早已坐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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