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回家探親 文 / 會飛的金鱗
長空和柳菁菁一別數日才回家一趟，而且呆不了多久又要出去辦事，柳叔等三人自然好酒好菜招待。
席間，張叔問起長空探秘秦始皇陵發生的奇聞軼事，長空為了不讓幾位長輩擔憂，僅僅只是輕描淡寫說了一些，饒是如此三位長者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嘖嘖稱奇。
酒足飯飽之餘，長空自是不會忘記布下陣法以策安全。從柳家出來後已是華燈初上，星空密佈。本來柳叔等人勸說長空留下來歇息一晚再走，只是長空還有事情，所以告別柳叔等人先行離開。
柳菁菁至從和司馬長空訂了親，一刻都不想與他分離開來。是以不顧父親的挽留跟長空一起離開了，這一舉動讓劉叔好一陣笑話他的二哥柳子威，說什麼兒女大了翅膀硬了，女大不中留呀，柳叔也是豁達，搖搖頭苦笑一聲又與二位兄弟接著喝了起來。
「長空，我們現在這是去哪裡？」柳菁菁問道。
長空道：「先去找肖亮，如果他們安頓好了，明天讓他先送阿梅去首都別墅那，然後就讓他後天與楊天一起去長白山探探。至於我們，呵呵，等等我再告訴你去哪。」
柳菁菁輕笑一聲道：「還要保密呀。」
長空微微一笑拉起柳菁菁的小手向前走去。
肖亮與阿梅剛好吃完飯正在一起收碗筷，見長空與柳菁菁走來。阿梅不好意思道：「長空哥，菁菁姐，我們剛剛吃完，要不我再去炒幾個菜吧。」
柳菁菁握起阿梅的手笑道：「不用麻煩了，我們已經吃過了。哦，長空找肖亮有些事，我們去外面聊會天吧。」
阿梅回首望了望肖亮，見他此刻也對視過來，臉上一紅輕聲道：「嗯。」
長空走到肖亮面前，當胸輕捶一拳，說：「好小子，你隱藏得夠深呀。」
肖亮摸摸後腦殼，傻笑道：「長空哥，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說，又正好碰上你有事在身，我這點小事也就不想影響你，所以……」
長空故作一本正經樣，正色道：「終身大事，豈是小事。還好你們倆個情投意合，以後可要對人家好一點，千萬不要辜負她。」
肖亮雖然咧著嘴，但神情認真，「這一點你放心，我一定會對阿梅一輩子好的。」
長空與肖亮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他的秉性，方才不過就是兄弟間的打趣好玩。見肖亮一本正經的樣子，長空笑笑道：「那就好。正是，有件事我可想請你幫下手。」
肖亮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說：「長空哥，我們之間不要說那些見外的話，你說吧，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長空點點頭道：「今晚你先幫阿梅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你就送她到首都我們住的地方。後天早上你跟一個叫楊天的人一起去長白山。記住，長白山老林裡有太多不可預知的危險，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安全始終是第一的。」
肖亮因為學習陣法錯過黃海之行，為此他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每天拚命習練陣法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幫上長空的忙，現在聽到長空讓他去長白山做先鋒，他當即一拍胸脯，應得那是一個痛快。
見安排好，長空又叮囑了幾句便與柳菁菁離開了。
為了方便行路，長空與柳菁菁特意去了一趟歐陽組長上次贈送的別墅，將那輛白色寶馬開了出來。
上車後，長空目視前方道：「菁菁，我們連夜去一趟我老家。」
聽說長空原來說有事就是去老家，她突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來。按捺內心的激動，柳菁菁嗔怪道：「幹嘛不早點說一聲，害我急急忙忙的什麼禮物都沒有準備。」
長空憐愛地望了望柳菁菁精緻美艷的臉龐，微笑道：「準備什麼禮物，要知道我家的菁菁姑娘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禮物。」
柳菁菁莫名羞澀起來，微垂著頭，十指交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車廂裡一時陷入了寧靜。
車子經過十餘個小時終於停了下來，柳菁菁一下車便好奇地問道：「長空，到了麼？」
「嗯。我家就在前面巷子最裡邊。」
這是一座偏遠地區的小縣城，四面環山，風景秀麗。雖然沒有大都市的繁榮發達，但是格外清新宜人，空氣也比大都市好得太多。長空的家就在一條叫做解放路的小巷深處，因為二邊過道狹窄，長空便尋了一處地方將車泊好，二人步行前進。
走了一會，柳菁菁見周邊有小店，也不管長空同不同意挑選了一大包東西拎在手裡。第一次見長空家的長輩，說什麼也不能空手而去，免得失了禮數。
「今天匆忙，下次再好好補上吧。」柳菁菁心裡美滋滋想道。
行不到數分鐘，長空在一處民居前停了下來。這是一座普通的小院，雖然簡陋但是乾淨，大門二側貼著一幅已經開始褪色的對聯。門是虛掩的，人常說：近鄉情更怯，這話用來形容長空此刻的心情非常貼切。控制狂跳的心情，輕輕呼了口長氣，長空推開了門。
院子正中是塊空地，面積不到二十個平方，別說大理石，瓷磚等裝修，連水泥也沒有鋪上一層。角落處有幾隻母雞正在夯得平整堅實的地面上啄食著散落一地的稻穀殼。
正前方有一棟二層紅磚徹成的房屋，踏過台階便是廳堂，正中擺放著高高的神龕，上面供著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下面供著城隍土地公。一鼎香爐上還插著正在燃燒的檀香，輕煙裊裊盤旋上升。
「外婆，外婆，您在家嗎？」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長空的眼眶開始濕潤起來。
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和熟悉，長空彷彿回到了童年時代，他似乎看到了在不大的院子空地上與妹妹司馬明月正在嬉戲追逐，玩笑打鬧。正在恍惚間，一聲顫微微的呼喚將他拉回了現實當中。
「長伢子，是你麼。」
一個佝僂著腰，滿臉皺紋，個兒不高的老人緩緩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望著這位慈祥的老人，長空雙目一紅，淚水不受控制滑落下來。
「外婆，是我。長伢子回家看您來了。」
長空大步向前，半蹲著倚在老人的身邊。那老人戴著一幅老花眼鏡，頭髮全白，一雙略顯渾濁的雙眸突然亮了起來，她顫悠悠伸出一雙青筋浮凸，滄桑如樹皮般的細瘦右手輕輕撫摸著長空的頭頂，嘴裡喃喃道：「真的是長伢子，真的是我的長伢子回來了。」
柳菁菁在一旁見到這感人一幕早已控制不住，淚水不自禁跌落，輕輕轉過身去，拭去淚水，紅腫著雙目望著長空和他的外婆。
老人此時才察覺身旁有人，她喚道：「長伢子，你還帶了客人回家呀，快領過來給外婆看看。」
長空呼了一口氣，調整下心情，站了起來朝柳菁菁說道：「菁菁，快過來。這就是帶我長大的外婆。」
柳菁菁將禮品放在一旁的桌上，抿著小嘴，移步上前甜甜喊道：「外婆，您老好。我叫柳菁菁，是長空未過門的妻子。」
說完後，她望了望長空，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老人似乎沒聽清楚，她愣了愣道：「長伢子，這位姑娘後面說的是什麼？」
長空笑了笑，扶著外婆在她耳邊說道：「外婆，這是您未過門的孫媳婦。這次我們一起回來，除了看望您老人家就是帶她來認認門，熟熟路。」
老人這回是聽清了，她抬起頭，一雙老眼迸出異彩，歡喜道：「來，來，姑娘近來些，讓我好好看看你。」
柳菁菁心裡狂跳不止，腳步輕移向老人靠過去。老人扶了扶眼睛，盯著柳菁菁望了半晌，隨即不住點頭，道：「好，好，我家的長伢子有眼光，有福氣，這位姑娘長得真俊，真俊呀。」
話一完，滿臉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皺紋卻是更深了。見外婆歡喜，長空對柳菁菁使了一個眼色，柳菁菁更是嬌羞不已，能得到自己心愛男人長輩的誇獎，她的內心自然是無比歡喜愉悅。
長空與失蹤的妹妹司馬明月從小便是外婆一手帶大，因為日夜操勞，嘔心瀝血，外婆的身體每況愈下，不到六十便已頭髮全白。此次返回家中，除了探望外婆之外，長空更想通過自己的實力讓老人家的身體能夠慢慢變得好起來。
「長伢子呀，外婆問你一件事情喲。」
長空點頭應道：「嗯。外婆您問吧。」
「你可不要嫌外婆囉嗦，我們是小戶人家，看這姑娘的裝扮必是富家千金，你若是娶了人家那便是三生有幸，祖上積德。你可要應承外婆一輩子對人家好，否則別怪外婆揪你耳朵哦。」老人開心地望了望長空又望了望柳菁菁。
柳菁菁衝著長空聳了聳鼻頭，滿心歡喜，長空則是如小雞啄米般拚命點頭應允。只是外婆接下來的問話讓長空的心頓時跌入潭底，渾身涼嗖嗖，寒徹刺骨。
「長伢子，你妹妹明月最近在做什麼？這麼久都不回家看看，你呀，是作哥哥兄長的，要對妹妹多上點心，多留點意啊。」
長空垂首不敢回答，心裡卻是疼痛不已。妹妹明月與他至小相依為命，兄妹情深。而外婆待他們一視同仁，視若己出，從未厚此薄彼。眼下妹妹失蹤數月之久，音訊全無。幸好黃海一行得知她並未喪身海底，雖然重新燃起希望，只是人海茫茫，尋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水中捉月，又談何容易呀。
柳菁菁自然知道長空的痛處，只是苦於自己人小力微幫不上什麼忙，眼見長空悶頭不語想必內心極為苦痛。
為了不讓老人生疑，心思聰慧的柳菁菁含笑道：「外婆，您別擔心。明月只是因為工作忙，等過了這一陣，她自然會返回家中探望您老的。」
老人不住點頭道：「也是，明月打小就懂事乖巧，想必也是工作太忙了。嗯，你們倆還沒有吃飯吧，等等我去做些好吃的。長空，外婆等下做你最愛吃的紅燒魚。」
長空重重地點了點頭。
老人家儘管年事已高，但廚藝確實沒得二話，無可挑剔。就連吃慣了各地美食佳餚的柳菁菁也是大快朵頤，讚不絕口。
吃過飯，外婆拉著長空的手道：「長伢子，今天外婆有事要跟你說說，你這麼大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長空心裡一緊，望著外婆滿是皺紋的臉怔怔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