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班上老大 文 / 最終浣熊

    八點十五分，葉飛踩著鈴聲走入教室——他一進門，立即便吸引了全班同學的目光。成為矚目焦點的感覺著實讓他感到難受，那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街道上裸奔一樣。他苦澀地笑了笑，微微搖手，對全班的同學說了一聲「嗨！」

    霎時，他尷尬的形容變成冷酷，咕噥著：「再看老子弄死你們！」瞬間，所有同學都移開了目光，好像是全都讀懂了眼裡的殺氣。唯獨一個人，她的目光還落在葉飛身上。而也唯獨是她的目光，不會讓葉飛覺得難受。因為，她純淨的眼睛，彷彿在向葉飛說著關懷。

    直到葉飛坐到座位上，他前面的女生才紅著臉扭過頭去。葉飛很想跟那女孩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於是，他只好作罷。葉飛的同桌依舊是酷酷地看著手裡的小說，印象中與他昨天看的非同一本。葉飛也懶得跟他說話，因為愛看書的人，有趣只在心裡，而不散發在言行上，就好比如葉飛的師父。「言叔叔也應該是這樣的人罷？」葉飛心想。

    很不幸的是，第一節課是化學課。至今葉飛都沒聽說過元素週期表，所以他對化學課的興趣僅僅停留在那二十出頭的化學老師短裙上。然而，順著心裡某種邪惡的念頭，葉飛想到今早在洗手間看到了白花花曲線。頓時，他臉紅了，某種奇怪的生理反應也隨之而來。他低著頭，就怕被人抓個現行。

    第一節課課後，沒有人來打擾。葉飛很順利地睡到自然醒，醒來時候已經是第三節課課間。葉飛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他看了一下身旁的同桌，同桌的注意力還在手中的小說上。「仔細一看，他也沒我帥！」葉飛心裡尋思著。同桌在他眼裡只是酷，沒有帥。因為他相信，沒有人會覺得留著板寸和長著圓臉的男生會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嗨，老大，能出來一下麼？」這時候，昨天下午被他打得鼻子出血的高個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叫我什麼？」葉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大，老大！」那高個重複說了兩遍，看來已經是心服口服。

    「我第一次進教室就說了，我叫葉飛。以後誰敢亂給我取外號，雖遠必誅！」

    「葉飛，我叫方宇盟。」高個向葉飛伸出友好的手。

    葉飛當然沒有回他握手，而是淡然起身，走到走廊上。由於第三節課課間的時間較長，此間走出到走廊曬太陽的學生會很多。整個校園裡充斥著嘰嘰喳喳的聲音，葉飛挺喜歡這種朝氣蓬勃的感覺，頓時整個人覺得神清氣爽。

    「說吧，是不是又想找我約架了？」葉飛笑道。

    「沒，沒，老大，不，葉飛，葉飛！」方宇盟傻笑，臉上紅腫的鼻子讓葉飛瞧著感到有些愧疚。

    「葉飛，昨天你臨走前有一句話觸動了我！」方宇盟面色慚愧地低著頭。

    「我罵你沒種，被你驗證的確是如此，所以你來感謝我麼？不必客氣了，我只是比你爸媽更誠實而已！」葉飛心想著，抿著嘴不好意思讓方宇盟看到他的笑意。

    「你說的對，我不應該帶著別班的同學來欺負我們的同學。我不配做班上的老大，所以」方宇盟說道。

    「重點是上一句吧！」葉飛心想。他抬頭望向早上十點溫暖的陽光，道：「這裡是學校，班上不需要老大。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方宇盟拉著葉飛的手臂，「還有一件事。」

    「有話你就直說呀！」葉飛一臉不耐煩。心想著不會是真的沒種了吧，跟個娘娘腔一樣。

    猶豫了幾秒，方宇盟才說道：「十三班有個男生，叫黃寧。他爸爸是這所學校的最大校董。所以他平時在學校裡十分蠻橫，總愛欺負別班的人。每次他們班體育課從我們班經過，都會羞辱我們班的同學一番。」

    「你是想讓我去揍那個叫黃寧的小子麼？」葉飛怒瞪著方宇盟。

    「不是不是！」方宇盟連忙搖頭，「待會他們班就有體育課了，所以我們都希望你能替我們班出個頭。」

    「無聊，不要！」葉飛當即拒絕了方宇盟。

    「為什麼？」

    「如果你們家門口有幾隻狗在狂叫，你會沖那些狗叫回去麼？」

    「」

    回到教室後，葉飛又打了一個哈欠。這時候，他前邊的女生又回頭瞟了他一眼，女生的眼睛實在是又亮又純淨，看得葉飛是心花怒放。

    「嘿，你是想幫我擠痘痘麼？」葉飛終於開口對那女生說話。

    女生疑惑地看著葉飛，眼睛裡帶著一絲羞澀。

    「那你為什麼老盯著我臉上的痘痘看？」

    「我！」女生惡狠狠地瞪了葉飛一眼，便轉回頭去。

    這絕對是一次失敗的聊天！葉飛黯然地垂頭。

    「十班的狗屎們，看過來！」這時候，走廊外圍著一排男生，對著十班的教室豎起中指。

    「狗屎們你們叫誰呀？」葉飛霍然起身問道。

    那一排男生顯然知道這是個陷阱，所以沒有回話，無不咬牙切齒地瞪著葉飛。

    「是狗屎就說話，不是狗屎就趕緊滾！」葉飛接著說道。他這麼說，就更沒人願意接茬了。葉飛立即在班上起哄，大聲呼喊道：「大家快看，我們班外面站著一排不肯滾的狗屎！」

    「喔，喔！」這時候方宇盟和那七位昨天被葉飛揍了的男生圍了過來，一邊起哄，一邊衝著外面的男生豎起中指。

    「老大，十班有個男的竟然敢回擊我們！」那一排的男生中，站在左端的男生扭頭對著左側招呼。

    「他說話了，他說話了！」葉飛捧腹大笑，「大家說他是什麼？」

    葉飛旁邊的八位男生遲疑了幾秒，才大聲回應道：「狗屎，狗屎！」

    「十班的狗屎們居然也會說話了。」這時候，正門口迎面走來一個男生。葉飛大吃一驚，這不是今天早上親吻言茹的那個男生麼？他和言茹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設、門當戶對呀，一個有錢，一個有臉。

    「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自問自答。」葉飛回擊。

    「小子，你敢不敢出來說話？」

    「叫我聲爹，我就出來！」

    「你有種！」

    「沒種哪有你！」葉飛說完，惹得班上一陣哄笑。

    「我叫黃寧，你呢？」

    「我叫飛，你猜我姓什麼？」

    「你也姓黃？」

    「你承認我是你爹啦？」葉飛說了此句後，班上又是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