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卷 愛你越久越習慣 愛你越久越習慣（04） 文 / 林晚歌

    大可從試衣間裡出來的時候，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大家都說穿上婚紗的女人最美，果然一點都沒錯。

    「格格姐，怎麼樣？」大可笑盈盈地站在鏡子前，頗為滿意地擺弄著婚紗。

    我如實回答：「很漂亮呢。」

    後來大可笑著給我挑了一件伴娘的禮服，然後推著我進試衣間。恭敬不如從命，我也本來答應做她的伴娘了。

    我換好禮服出來，大可就開始讚不絕口，連站在旁邊的店員都忍不住誇了幾句。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滿意。以前我老是說老天爺不愛我，但現在想來，其實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你美貌，就不會給你太多的幸福。

    大可摸了摸我的長髮，羨慕地說：「你太搶眼了，我都不敢讓你當我伴娘了！」

    「你這是什麼話！新娘子永遠都是最漂亮的！」這次我真的沒說謊。

    大可立即開玩笑問：「那你說，我和你，誰比較漂亮？」

    我剛要回答，卻從鏡子裡看見櫥窗外面的兩個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如此熟悉的輪廓。

    我還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就聽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我們是來拿婚紗的。」

    我猛地轉頭，看見剛剛的那兩個人已經站在收銀櫃前。

    五年來，我無數次想念和期待的那個人，第一次以最真實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俊朗的五官，嘴角習慣上揚的弧度，和那雙修長的手，是隔著多少個日夜都不能遺忘的存在。

    心中油然騰出的歡喜卻在一瞬間跌入谷底，那些藏在心底的思念與衝動，隨著目光漸漸黯淡下去。

    他是來取婚紗的。他的身邊還站在另一個人。

    我顧笙格向來記仇，當然記得她。即便她已經換了髮型，我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她是沉湘。

    「格格姐？」這個清脆的聲音讓邵天煜緩緩地看了過來，而我早在他看見我的時候轉過身對著大可的婚紗進行一番擺弄。

    我不能確定他會不會認出我，但我確定，他還記得我。

    看著鏡中的自己，捫心自問，他就要結婚了，我還有什麼立場去打擾他？他終究找到了屬於他的幸福，這不是我當初所希望的嗎？

    可是，當這一切都得以實現的時候，為什麼我一點都不高興？五年過去，為什麼心裡還是那麼痛？

    「天煜，我們走吧。」沉湘的聲音裡透著我所羨慕的幸福。

    天煜。

    我曾經多討厭這個女人如此親暱地稱呼他，可如今，這一切都成為了理所當然，就算我討厭我羨慕我嫉妒，專屬權都不是我的了。

    「怎麼了？」沉湘的疑問讓我感覺到了他在注視著我。

    「格格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現在真的很想拿透明膠封住大可的嘴巴，她這麼叫我，旁邊的沉湘肯定也猜到一二了。

    不到五秒鐘，一切如我所料，沉湘果然認出了我：「顧笙格？」

    她喚出這一聲的時候，竟然是用了老朋友重逢的那種口吻。

    呵呵，她忘得倒挺快，把五年前發生的一切當成理所當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