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黯然！ 文 / 古辰
大石鎮前方，煙霧散盡，大地坑坑窪窪，有血跡斑斑——
一場大戰令許多戰族中人犧牲，而來襲的太陽族更是死傷慘重，惟有少部分人可以逃進荒莽古林內。
而在大石鎮山牆上，有一道雪白的倩影正在等待，等待著心中的那一道身影。可惜，時間過去許久，天空的烈陽就要下山了，還是未曾見到想見的人。
「小姐，必須馬上離開——」
這個時候，月羲身後的白袍中年人神色微微著急，顯然是內心為什麼而急切。
他說道：「小姐，再不走，就恕老奴無理了——」
他這回是真的著急了，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者什麼令他擔憂的事情。他這是要強行將月羲帶走，而他居然自稱老奴，這一個就令人琢磨了。
唉——
月羲幽幽的一歎，神色一陣失望，最後看了一眼遠方，惟有夕陽無限好。她神情落寞的轉過身，微微頷首，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月羲侄女，以後有時間記得來我族內作客，我隨時歡迎——」這個時候，不知何時出現的族長石天說出這麼一句。
「對啊！」
少族長臉色微微一喜，說道：「月羲妹子，以後記得有時間要常來，可惜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歷練了——」
「多謝石天叔叔——」
月羲很有禮貌的行了一個禮儀，可奇怪的卻不是戰族之禮，而是一種神秘的禮儀，令人一陣迷惑。
月羲神色失落，說道：「多謝石天叔叔這十年來的照顧，月羲在此拜謝，等回去後，月羲會跟父親說一說這十年的經歷——」
哈哈——
「月羲侄女客氣了——」
族長石天哈哈大笑，說道：「侄女不必如此見外，這裡隨時都歡迎侄女過來玩耍，只要你別老是擺古戰台，打的我族內的小子哭鼻子了——」
哈哈——
族長石天一陣挪愚，令月羲少女粉腮一紅，神色微微羞澀，好似不好意思。她其實也不喜歡擺古戰台，可是這是一種保護少禹的方式，這是少女的小心思。
「多謝石叔叔——」
月羲很有禮貌，說道：「月羲這就告辭了，希望以後能再見到石叔叔——」
「告辭——」
那一個白袍中年人微微拱手，直接跟在月羲的身後，朝著山牆下走去。
咦？
就在此時，正在獨自惱火的少族長神色驚疑，驚道：「怎麼可能，那廢物怎麼會還活著？一個沒有戰魂的人居然能活下來？」
刷！
月羲走著走著，莆一聽到這樣的一句話，頓時刷的一衝上山牆，雪白的戰衣獵獵而響。她神色期待，注視著山牆的前方，那裡正有一道人影快速的衝來。
「禹——」
月羲神色頓時驚喜，內心的失落被一股驚喜所填滿，臉蛋一陣容光煥發。她一雙眼眸一瞬不瞬，緊緊的盯著從遠方衝來的身影，彷彿害怕下一刻就失去一般。
「禹——」
月羲一看清楚來人，頓時歡喜的大叫一聲，身影刷的一閃，朝山牆下衝去。
恩？
這一刻，正在飛奔的少禹陡然停下，他感覺到幾股目光注視而來。頭一抬，瞧見前方不遠的大石鎮山牆上，正有幾道人影傲然而立。
「禹——」
此時，從遠方傳來一聲呼喚將他視線拉過，少禹轉頭一看，頓時溫和的笑了起來。他身影一閃，朝著前方一衝而去，轉眼就跟一道雪白的身影會面。
呼——
一陣清風扶面過——
前方，一道雪白的倩影，青絲飛舞，如雪的戰衣飄飄若仙。月羲迎著微風，注視著眼前的一位少年，這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兒。
「月羲——」
少禹臉色微微一喜，兩步來到少女的跟前，親暱的撫摩著她的秀髮。後，輕柔的為她挽了挽額前吹亂的流海，神色很溫和，令少女一顆芳心瞬間融化。
「禹——」
月羲雙眼迷離，呢喃這麼一句，此刻彷彿成為永恆。可她內心清楚，下一刻，她將要離開了，離開這一個生活十年的地方，離開眼前這一個少年。
「我要走了——」
月羲最終鼓起勇氣說出這麼一句，令正為她挽過秀髮的手微微一僵，動作頓了頓，才繼續為她將紛亂的流海梳理平整。
恩！
少禹只是微微頷首，未曾多說一句話，似乎內心很平靜一般，令月羲心中猛然一陣失落，好似一種與自己想像中的畫面不同。
「我要走了——」
月羲又說出這麼一句，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少禹的一絲一毫變化，可惜最終她再度失望了。
「我知道！」
少禹微微頷首，說道：「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就十年了，你要回家了麼？」
呃——
「禹——」
月羲臉色微微一愣，隨即一陣黯然，默默的點點頭，心中感覺一股壓抑，很難受。少女似乎要說什麼，卻又感覺一陣無力，惟獨默默的傷神。
「去吧——」
少禹神色一直很平靜，說道：「謝謝你，這十年來一直在照顧我這麼一個廢物，讓我可以堅持到如今——」
「那，你會記得我麼？」
月羲抬頭問出這麼一句，神情很緊張，兩隻小手微微握緊，似乎在證明此刻內心的緊張。
「會！」
少禹微微一笑，望著眼前這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笑道：「你對我的幫助，十年來我一直都記得，怎麼會忘記？」
「不是——」
月羲內心一急，說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你——」
她粉腮微微一紅，小腳一跺，銀牙一咬，氣道：「我是問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什麼？」
少禹神色微微一愣，內心本能的一陣悸動，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少女。他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十二級風浪，久久不能平息。
月羲一說出這麼一句，內心一陣緊張，小心肝撲咚撲咚的一陣猛跳，似乎臉蛋在發熱，一股羞澀在心頭繚繞不休。可惜，許久不曾聽到回答，她一見少禹發呆，臉色頓時一白，內心一股無邊的失落。
「我討厭你！」
「你個混蛋！」
月羲臉色一陣蒼白，一雙小手抱頭，好似很痛苦，沖少禹大叫這麼一句。而後，一個轉身飛奔而去，恍惚間，少禹看到了一點點晶瑩灑過，夕陽下，這一刻成為了永恆。
「月羲——」
少禹猛然清醒，大喊一聲，令正在飛奔的月羲身軀一頓，停了下來，卻沒有轉頭。
刷！
就在此時，一道白色身影一閃而來，莆一見到月羲臉蛋的淚痕，頓時一陣勃然大怒。他刷的一轉身，盯著少禹，喝道：「該死的小子，你將小姐怎麼了？」
轟——
他話語一落，很直接就是一掌拍來，狂風呼嘯，令少禹臉色頓時大變。
砰！
嘩啦——
少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一掌拍飛了出去，嘩啦的一下，將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禹——！」
月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的臉色一白，驚叫一聲，剛想跑過去，卻被一股氣息鎮壓住，絲毫無法動彈。
「你放開——」
月羲臉色一冷，喝道：「在不放開，我回去一定要母親將你打進——碎魂淵！」
「碎魂淵！」
白袍中年人身軀一抖，臉色微微恐懼一閃，最終還是放開了月羲。他似乎很害怕那一個什麼碎魂淵，是以，未曾再跟月羲較勁。
「禹——」
「別過來！」
月羲剛想過去，卻被一聲呼喝停了下來，神色呆呆的望著眼前正艱難站起的少禹。她內心一陣失落，少禹從來不曾大聲跟她說過話，此刻，居然大聲喝她！
咳咳——
少禹臉色一陣蒼白，微微咳嗽了一聲，瞧了眼正快速閃爍而來的族長跟少族長，隨即才定定的注視著眼前的少女。
「怎麼回事？」
族長石天一來就見到這樣的情況，眉頭微微一蹙，這個看看，那個掃了一眼，最終在兩個彼此對視的少年少女身上看出什麼，神色一陣果然。
咯嘎！
少族長臉色難看，在一邊拳頭捏的咯咯直響，可惜這裡卻沒他什麼事情。惟獨一雙眸子冷氣森森，內心已被少禹給氣到要發瘋的程度。
「月羲——」
少禹神色複雜一閃，對眼前的少女，說不喜歡那是假的。十年來的相處，對一個八歲的小孩是沒什麼，可問題是少禹的靈魂是一個成年人。
少禹深吸一口氣，神色很嚴肅，問道：「月羲，我要什麼身份，才可將你迎娶過門？」
「什麼？」
在場的眾人神色一呆，臉色非常不可思議，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少禹，彷彿是在看怪物。所有人都未曾想過，他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啊——！
月羲被這一句直白的話嚇了一跳，小心肝似小鹿在亂撞，彷彿要跳出來一般。她臉蛋頓時一紅，直達脖子根，一雙耳朵粉紅粉紅，很是可愛。
哼！
那一個白袍中年人臉色一冷，喝道：「小子，你那是癡心妄想，除非你能名揚東極，在東極最中心的古戰碑上留名，才有那麼一絲可能，否則，你還是趁早死心！」
「住嘴！」
月羲臉色羞惱的一喝，才轉頭看著少禹，眸子似乎很害羞，說道：「你別聽他說的，我，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此刻腦子一片混亂，內心羞澀、歡喜、甜蜜等等，如潮似浪的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