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七章 趁熱打鐵長精神 文 / 李左車
作為一個社會文化精英階層的教師群體,都有人覺得發表文章需要倒貼錢的,怪不得我們國家的語文教育如此衰落。
總之我當時的心情形容得粗俗一點就好像騏驥看見了伯樂、青蛙爬出了井外,小生滿腹才學終於得遇,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現在該做的是趁熱打鐵,繼續創作,擴大影響力。
按理說處女作就達到上千字而且刊登在第二版頭條是可算一鳴驚人,但吾志絕不限於此,我要搞出字數更多、版面更大、位置更顯著的猛料來!又是一個晚修的奮筆疾書,我把自己的心情澎湃、揚眉吐氣,對小傑同學的大冤得報、對桂中日報的知遇之情寫成一篇兩千餘字的「紀實文學」,全文一氣呵成,讀之甚爽。我胸有成竹的疊進信封,心想如果這篇都不能發表,那我就老老實實的參加高考……
兩天後,在報紙上果然出現了《桂中日報好人好報》的醒目標題,赫然刊登在在頭版的版眼:
尊敬的《桂中日報》的叔叔阿姨們:
你們好!我是黃震傑。經過一個多月的精心治療和各方關懷,我已基本痊癒了——除了身體的創傷,還有精神的陰影。如果前者歸功於現代醫學的神奇,那麼後者我必須衷心地感謝貴報!這不,今天隔壁家的「阿呆哥」又樂呵呵地來看我了(也就是李左車哥哥,綽號「阿呆」),原來他那篇關於我的文章見報了。不過報上對我的褒揚之詞實在不敢當。經歷這段日子,我的感慨實在太多,但因最近行動仍有不便,加上我不善文辭,只好請呆哥代筆,說幾句心裡話:
請允許我的千萬次的感謝放到後面,我首先想對與我年齡相仿的青少年朋友說感觸最深的一點——關於生命。也許有點荒謬,但不管你們相信與否,那晚被抬進醫院時,我仍然有模糊的意識,並清晰地記得被連捅幾刀後的感受:血,從幾個傷口湧出,我開始還本能的用手去捂,但衣服還是迅速被染紅了。奇怪的是傷口並不疼,只是很熱,整個胸腔都熱,還粘糊糊的。這種感覺雖然卻不溫暖,我心裡充滿了恐懼。我被陳贏他們扶上車時,手腳已不聽使喚,眼睜睜地血不斷湧出,到上坡時還從車上摔了下來,頭上多了個包,。真不知怎麼感謝那些同學們對我的友誼和當時的勇氣,如果不是他們……總之我被送進了醫院,血湧到喉嚨裡,開始大口咯血,此時我還能感受到旁人的存在,只是分佈清楚是誰了,我好像掉進了血海裡,醫院的日光燈好像海上的太陽,陽光漸漸暗淡,我離這世界越來越遠……
當睜眼看到眼花繚亂的醫學儀器時,我一時還接受不了還活著的事實,意識仍是朦朧的,聽力也因為淤血到一兩天後才逐漸恢復,這真像一次重生。這就是我,一個15遂少年「黃泉之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