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死者安息 文 / 小鬼頭兒

    時間不久，項天通天城內的屍體已經超過萬人，這些還不算天地門內的死屍，石參目睹了一切，心中駭然到極點，什麼容器可以容納這麼多的屍體，到底這個亡靈法師是什麼來歷，難道那？

    一個巨大的問號徘徊在石參的腦海，憑借現有的信息根本無法揣測項天的身份，此少年為何如此的神秘，難道他真是魂區出現的智者，亦或是那個門派潛伏在魂區的安排。

    石參用力的搖搖頭，樣貌三十多的石參算是一個帥哥，只是由於鬥氣之心的緣故，讓自己的臉上看上去慘白無比。

    兩個人停留在下夾河的岸邊，隔著下夾河望向兩條河中間的天地門，雖然距離足夠遠，但是項天依然可以看到天地門鮮紅的岸堤，那是屬於幾萬人的鮮血，那是無數靈魂組成的紅牆。

    石參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本就沒有人色的臉上，此刻更是白的嚇人，這樣的白不參任何色彩，簡單的白，沒有雜質的白，同側心扉的白！

    石參雙拳緊握，由於過於用力，指甲深入血肉之中，但是好像並沒有任何的知覺。

    「先不要恨我，等這裡事了，你去哈曼看場好戲，那時你在決定是否跟隨我！」項天背對著石參說道，而後也不等石參答應，噗通一聲，跳入水中。

    石參掙扎了片刻，跟著項天也跳了下去，水中的溫度比陸地上低很多，也讓石參的大腦清醒不少，現在還不是追究項天的時候，現在的石參只想殺人，殺死這些侵犯天地門的所有人。

    兩個人有過下夾河，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甚至兩人登岸也沒有看到絲毫的人影，入目的是滿岸堤的瘡痍，哀鴻遍野血流成河，這裡現在已經算上名副其實的煉獄，雖然心中震驚戰爭帶來的傷害，但是項天並沒有太多的感觸，踏在鮮血鋪滿的道路之上，方向赫然就是天地門的權利中心。

    石參瞳孔收縮，身體更是出現不規則的顫抖，一半是由於過度的氣憤，另一半就是仇恨充斥的心靈，此時的石參只想殺人，只能靠著血腥才能彌補自己心靈上的空虛。

    項天步伐穩健，沒有絲毫的波動，石參跟隨在項天身後，像是一個隨時能爆發的定時炸彈，由此可見項天的心理素質確實不是蓋的，項天內心的仇恨不比任何人差，族人的滅亡，朋友的離去，甚至自己的愛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這些項天都能一一挺過來，不是項天沒有恨，而是項天會把恨記在心中，而不是表露在外人看。

    「踏，踏，踏……」兩個人四隻腳，在血水中行走發出零散踏踏聲，讓這個戰後寧靜的煉獄，有了一絲生機。

    跨過屍體浮沉的岸堤，項天兩人進入了天地門的腹地，如果不是因為戰爭，這裡算是一處美景，遠山環繞，綠水相伴，天地門的位置算是得天獨厚，只是此時的天地門卻是再也看不出絲毫的美來。

    刺鼻的腥臭讓這副天然的美景多了一分淒慘，讓綠水環繞的天地門多了另一份色彩，也許這是自然的饋贈，也許這就是天地間矛與盾的結合。

    項天沒做停留，如此血腥與慘烈的場景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是項天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或許這就是一個拉塞人應有的表現。

    項天和石參兩人出現在天地門的城鎮附近，此時的城牆之上熙熙攘攘的幾波人，這些人衣衫並不整齊，明顯可以看出來，這些是所有門派選出來臨時防備的人員。

    這些人雖然剛剛經歷戰爭，體力甚至是自己的精神都極大的損耗，但是當看到城門外有兩個人出現後，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你倆是哪個門派的，為什麼才過來？」城牆之上一個穿著墨綠色衣衫的中年人喊道。

    項天咧嘴一笑，心想這些人難道還以為自己是哪個小宗門的人，真是一群蠢貨，石參也露出嗤笑的表情。

    「天地門的，速速開門！」項天大吼，聲音傳遍整個小鎮，項天的聲音自然沒有那麼大，但是精通魔法的項天將自己的聲音用上風元素，帶到了整個天地門的小鎮。

    城牆之上的幾個臨時守衛明顯一驚，但是在看看對方只有兩個人後卻是放下心來，一個個明顯鬆口氣的表情。

    石參差點被項天這句話給雷死，如果項天冒充某個小門派，混進去截取頭目，或許還有一戰的機會，現在兩個人將要面對的是接近六七萬人的宗派門徒。

    石參慘白的臉上也是出現大面積的瘀黑，真不知道跟著項天是不是一個明確的選擇，此時想要說什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能硬著頭皮，跟在項天的身後。

    「哪來的黃口小兒，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識時務的趕快滾，省的大爺下去切下你的腦袋！」城牆之上的人繼續喊道。

    這人剛說完，身後的幾個其他小門派的人集體大笑，好像在好笑項天現在的處境，天地門剛剛被滅門，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敢承認自己是天地門的人。

    只是這些人的笑容被一聲更為震耳的怒吼震的僵硬在那裡，這是屬於石參的，本就是斗帝級別的高手，用上自己的鬥氣，期間夾雜著無限的恨，吼出的聲音彷彿帶著血腥，讓城牆上的幾個人如臨大敵。

    「呀呀呀！受死！」

    石參怒不可解，上下顎更是緊緊的咬在一起，期間不間斷的傳出磨牙的刺耳聲響。

    兩聲怒吼，都是傳遍整個天地門腹地，這樣的聲音讓所有進攻天地門的人都聽的清晰，很多人驚恐的起身，不知道具體是誰這個時候打過來了。

    碧落門中，此時一個受傷的老者躺在床上，本來和石召戰鬥後已經受傷頗重，想要休整，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打上們來。

    此時城中只有躺床的老者實力最強，兩聲怒吼所穿出來的實力，讓老者激靈靈的坐了起來，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露出鮮紅的血肉。

    「二老爺，您休息，城外只是兩個小娃娃在吶喊，一會我出去將他們人頭提來，好讓二老爺寬心！」一個下人打扮的手下急忙上前扶住要起來的老者。

    老者正是碧落門的二當家宋鐵南，宋鐵南正是和石召在上凌河水下戰鬥之人，戰勝石召也是耗盡全身的功力，此時如果真有高手入侵，這些人如何抵擋一個高手的攻擊。

    「放屁，召集所有人，城牆迎敵！」宋鐵南雖然受傷，但是此時也不得不起身，剛才的兩聲怒吼，別人聽不出來，但是自己如若聽不出來，那真不用活了。

    還好城中此時擁有六萬多人的兵力，晾他是個高手也殺不死這麼多人，累也能將兩個人累死，何況這些人中還有一部分斗者，雖然實力不高，但是螞蟻多了確實能咬死大象。

    項天知道城中一定還有一個高手，如果猜測不錯，肯定是和石召戰鬥的強者，這個人肯定會聽出自己和石參的實力，項天在等，等著這個人將人馬聚集在一起。

    「還等什麼，殺進去，擒賊擒王，等著他們召集所有人，晾我們兩個殺，恐怕也會累死！」石參有些著急，在項天身後說道。

    「一個一個的驅趕豈不費力氣！」項天的話讓石參差點沒上來氣。

    「六萬多人，讓你殺，你能殺死麼？」

    「六萬人很多麼？」項天不屑的說道。

    城牆之上人群湧動，不一會就站滿了人群，中央一個老者威風凜凜，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此人正是碧落門的二當家，宋鐵南。

    宋鐵南展目觀望，城下確實是兩個人，一個娃娃，另一個，嗯？怎麼有點像石參，他的對手呢，召陵門的掌門哪去了，一顆巨石彷彿壓在自己的心頭。

    「城下何人，為何冒充天地門的人，前來滋生是非？」宋鐵南心中瞭然，此刻萬不可迎敵，對方明顯就是兩個高手，如果那人確實是石參不假，那現在只能拖延時間，期待掌門早點歸來。

    「要你們離開的人，限你們一刻鐘之內離開，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項天冷漠的說道。

    「就憑你們兩個，居然還妄想得罪碧落門，不知深淺，都給我上，弓箭手準備！」宋鐵南並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只能拖，但是明顯對方並不吃自己的那一套。

    幾萬人浩浩蕩蕩從城門的入口湧出，層層疊疊的將項天兩人圍在中央，手中的武器全部對準項天兩人，但是卻沒有人先出手。

    項天並沒有理會這麼多人的圍攻，依舊淡然的看著城牆上的老者。

    「你還有半刻鐘！」項天平靜的說道。

    「殺！」宋鐵南一聲斷喝，數萬人瞬間衝殺，弓箭手更是將手中的弓箭射向兩個人。

    項天與石參幾乎同時飛向天空，飛射過來的箭羽全部射空，只是空中的兩人再次面臨數千的箭羽攻擊，嗖嗖嗖的箭羽像是不要錢一樣，射向兩人全身每個角落。

    風元素急速旋轉，在項天的身邊高度流動，瞬間形成一層狂亂的牆壁，將所有箭羽攪成粉末，石參的做法更加簡潔，鬥氣凝結在自己的身體表面，普通的箭羽根本傷害不到分毫。

    兩人沒有商量，但是彷彿商量好一樣，急速朝著城牆之上飛去，石參的想法是擒住賊首，而項天只是想佔據高地，利用自己的亡靈圍困出城的所有人。

    項天一邊飛行，一邊將自己的精神力分散到整個河流的岸堤，所有死去的生靈在項天精神力覆蓋的同時，全部掙扎的起身，向著項天方向走來，或是匍匐前進。

    一個個形態各異，死法萬千的屍體從血水中掙扎的起身，或是頭顱被削去一半，露出白與紅的殘敗之物，或是腹中被刀劍橫切，內臟腸肚還在向外溢出，亦或是腿腳被廢，用身體在血水中向前拱。

    接近十萬的屍體，真可謂壯觀至極，其中天地門的屍體最多，接近八萬之眾，其中不泛婦女和兒童，這些人死相更為淒慘，這些人是被洩憤的碧落門所殺，甚至一些人遭到了凌辱。

    石參雙目血紅，痛恨項天的做法，同時也仇恨所有攻擊過來的所有宗門，大吼一聲，斗帝級別的實力全部炸開，巨大的水蛭在空中凝結，蜷縮成黑色帶著環形魔紋的球狀，像是炮彈一樣，撞向宋鐵南矗立的城牆。

    「你們這幫畜生，都給我去死！」

    「死者，你們安息吧，這仇，我讓你們親手來報！」項天也是感覺心酸不已，這些人本沒有什麼實力，在這場紛爭裡只是用來發洩入侵者憤怒的工具。

    冷厲的眼眸看向城牆之上，以及跑出來的所有入侵者，項天手中通天城暴增，從原來的幾寸大小，變成一個可以覆蓋整個城牆的巨石，更為恐怖的是，這巨石還在不斷的向著外面噴吐著形式各樣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