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命案 文 / 蝦米少爺
「唉,怎麼剛調組就要工作啊,好煩啊——」隋風一邊走進h大,一邊抱怨著。
「你剛剛不是雄心壯志地說要把這案件交給你破的嗎?現在怎麼就開始抱怨了?」夏雪在一邊笑,一邊吐槽著。
「這是兩回事,難道有雄心壯志就不能抱怨一下嗎?」的確,法律上沒有規定雄心壯志的人不能抱怨。這時,隋風的眼光再次落到身邊的慕雲萱身上,記憶中的那種感覺再次迴旋,他找了個話題,趁機搭話過去,「哎,剛剛出來之前,劉隊找你過去聊了些什麼啊?」
慕雲萱看了隋風一眼,似乎有難言之隱。那猶豫不決的表情讓隋風頓時「看穿」了一切,指著慕雲萱的鼻子說:「我知道了,你被劉隊『潛規則』了?」
慕雲萱卻眨著她的大眼睛,一臉不懂地看著隋風:「什麼是潛規則?」
「潛規則你都不知道?!」隋風睜大著眼睛,他很奇怪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潛規則是什麼。是裝的嗎?可是又不像。想了想,還是不要再追究下去,便道:「算了,沒事。那你快說,劉隊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慕雲萱的腦海回憶起劉棟樑跟自己說的話……
「雨萱,你是格鬥大賽的冠軍,做人富有正義感,我安排你跟阿風搭檔,除了讓你可以在他身上學習東西之外,更重要的是,我還想讓你看管一下他。」
「看管?」
「對。阿風他的能力不用說了,整個警局都認同,只是他在做事方面有時候太不像一個警察了,以致他經常被人投訴。警隊方面很難做,一方面想要大公無私,但一方面又不想失去阿風這種能人。所以以後你跟他合作辦事的時候,有什麼你看不過眼的,可以直接罵,甚至動手都行。你不用擔心會打傷他,他雖然不能打,但是很能挨打。如果他有什麼投訴的話,你就直接跟他說是我讓你這樣做的就好,他就不會說什麼了。」
「可是,他是上司,我是下屬,這樣真的好嗎?」警隊裡並沒有教過自己下屬可以跟上司直接動手,所以慕雲萱很迷惑。
「我們警察做事有時候不用這麼死板,你和他之間其實不單單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你們還是搭檔,搭檔之間要互相幫忙,互相看好對方,這樣也是搭檔該做的,知道不?」
「哦……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劉隊。」
……
「喂!喂!!」隋風看到慕雲萱陷入沉思,忍不住加大聲量喊她。
「啊?什……什麼事?」
「你還問什麼事?剛剛我問你問題,你不回答我就算了,還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你搞什麼啊?撞邪啦?我說,我們特別行動組今天第一次辦案,你這還沒開始辦事就弄個心神不寧的,像話嗎?唉,真不知道劉隊為什麼會讓你加入。」隋風不住地搖著頭。
慕雲萱本來還忐忑著應該怎麼跟隋風說,但隋風的一席話讓慕雲萱這份忐忑燃燒殆盡,盯著隋風說道:「劉隊說,如果你有什麼差錯,我可以直接罵你,甚至動手都可以。你可以向劉隊投訴,但一切是關於我的投訴,他會一律駁回,懂-了-嗎?!」
「納尼?!你說真的還是假的?」隋風的眼睛瞪得快要爆開了。
慕雲萱雙手叉在胸前,有些驕傲道:「我幹嘛要騙你!不信自己去問劉隊。」
此時,旁邊的夏雪幸災樂禍地笑道:「哈哈哈,我們的『流氓警察』遇到剋星了,投訴無門,打又打不過人家,這回悲劇咯!」
「我了個擦,劉隊居然這樣對我,給權利讓一個黃毛丫頭任意對我打罵,還不可以投訴?!我哪裡得罪他了?不行,我要回去跟他談判!」
「啪」地一聲,隋風還沒說完,頭被人狠狠地巴了一下,轉過頭,正看見慕雲萱斜著頭對著自己,眼神帶著殺氣說道:「我不是黃毛丫頭!」
面對這眼神,隋風有氣沒處發,打?打不過格鬥冠軍;壓她?卻又被劉棟樑收回了權利。可惡,自個征戰這麼多年,居然讓個丫頭給震住了,傳出去真的會讓人笑掉牙啊。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隋風自己也無可奈何。
「不是就不是嘛,幹嘛打我啊。」隋風扁起嘴巴,像個小孩子一樣,其他隊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案件發生在行動組員浩浩蕩蕩來到案發現場,發現已經被警方用警戒線圍了起來,法醫正在檢驗屍體。案發現場是一片草地,四周比較空曠,草地上零零碎碎是一些樹上自然掉下的枯葉,旁邊是一條小小的石板路。隋風穿過警戒線進去,彎下腰仔細地觀察屍體。死者是男性,看樣子大概是這裡的學生。屍體眼睛睜著,嘴巴長得大大的,臉已經扭曲,彷彿在死前曾經看到過什麼很可怕的東西。屍體胸口有一個傷口,像是用利器刺進去的,血已經變成了紅黑色。旁邊有一把武士刀,上面有血跡,應該是凶器。
隋風皺起了眉頭:「什麼嘛,不過是普通的殺人案而已,這還需要我們出動啊?」
這時,在旁邊的法醫頭也不回地說道:「不要只看表面是下定論,看事情這麼表面,你是怎麼當警察的?」
隋風也沒有看他,繼續看著屍體,但是嘴巴卻說道:「我當然沒有法醫看得這麼仔細,畢竟法醫這種人平常都是跟屍體睡在一起的,哪裡夠你懂這些啊。」
「還不如說你觀察能力太差,什麼都不懂。」
「沒你這種死人的屠夫懂。」
法醫突然放下手頭的工作,盯著隋風說道:「你現在是存心來吵架的是不是?」
隋風放下手中的白布,也抬起頭道:「不是,我是來打架的!」
「是嗎?很好,我會怕你嗎?隨時奉陪。」
「那就來啊。」
行動組員看見兩人的火藥味十分濃烈,連忙上去勸架。
曾子星道:「哎哎哎,你們一人少一句嘛,大家都是來辦事而已。」
張琪道:「就是啊,都是為了案件,不要吵了。」
許嘉嘉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麼了,但是在案發現場吵架總不太好。」
唯獨夏雪走過來,雙手叉在胸前,對著兩人道:「你們兩個又玩?不悶啊?」
法醫看到夏雪,嚇了一跳:「夏雪也在?」
隋風很愧疚地捂著臉:「噢!我忘記她在。」
「那你早說啊,我們這場戲白演了!」
「演戲?!」行動組其他成員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夏雪解釋道:「你們別在意,他們倆其實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每次看到阿風帶著新人來查案都喜歡演出戲捉弄一下新人,我當初也是差點被他們嚇到。」
眾人恍然大悟,鄙視地看著隋風,嘴巴上異口同聲地說道:「雲萱,大刑侍候!」
慕雲萱的拳頭已經磨得很響了。隋風一驚,連忙退後一步:「喂,你們不是這樣都玩不起吧?」
眾人覺得這個玩笑其實也不大,同時為了給隋風一點面子,白了一眼就算了。
法醫微笑對著眾人,略帶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這個主意是阿風想的,我只是按照他的主意去做。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叫況天啟,是一位法醫,多多指教。」
況天啟,隋風兒時好友,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學到中學兩人都是同一個班,在大學專修法醫系,是一個非常專業以及厲害的法醫。為人冷靜,善於觀察,平常也愛開些小玩笑。
隋風指著況天啟說:「你個臭小子,居然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你太有種了。」
組員倒覺得這個況天啟比隋風好多了,起碼彬彬有禮,而且比隋風高大帥氣,所以對於剛剛的玩笑也忘記了,都紛紛跟況天啟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當況天啟的眼神落到慕雲萱的身上時,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彷彿在哪裡見過她似的,轉而對隋風道:「阿風,她……」
況天啟發現,隋風故意把頭扭開去看現場。對於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來說,他明白隋風是在逃避著,所以也不多問了。
慕雲萱覺得況天啟的表情有些奇怪,便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噢,沒事了。」
「廢話不多說了,天啟,跟我們說一下情況吧。」隋風覺得應該正式投入案件裡了。
「從死者身上找到了死者的學生證,死者叫何家平,是h大的學生。根據初步的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十點半到凌晨十二點這段時間,死因是被人用這把武士刀貫穿身體,失血過多而死。發現屍體的時候,他是和身後的這棵樹一起被這把武士刀串起來,整個人被掛在樹幹上。而除了胸口的傷口,他的性器官也被人切掉,扔在現場的不遠處。」
「性器官被人切了?哇塞,下手忒狠的。」隋風往況天啟指的那棵樹看去,上面的確有很多血跡。
「沒錯,暫時發現了這麼多,詳細情況,我得回去解剖過之後才知道。」
「謝了,天啟。」隨後,隋風跟組員開始研究起來,「誰跟他這麼深仇大恨啊?居然連他的命根子都不放過,還連人帶樹像牛雜一樣串起來。」
憑著命根子被切掉這個狀況,夏雪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一般來說,會把男性的那裡切掉的動機,都是跟女人有關。」
「你是指,是情殺案?」
夏雪輕輕地點點頭。隋風也覺得這個可能性蠻大,但隋風倒覺得還有其它的可能性。
這時,張琪走了過來,似乎跟周圍的人稍微瞭解了一下:「組長,那邊有個女生,是她發現屍體的。」
隋風轉過頭去看了看,有個女生在警車旁邊,一個警員似乎正替她錄口供。
「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