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天生廢體 文 / 懵懂的少年

    「王塵」

    「王塵」

    ……

    突然，一道叫喊聲自遠處急促傳來，而且正在迅速靠近這方小竹林。

    而這片綠意盎然的小竹林中，一名身著青衫，十三四歲的少年，正身形閃動間，揮汗如雨的武動著拳腳；腳下或許是因為竹葉之故，不斷發出「沙沙」的聲響。

    「王塵，你在不在這裡？快出來」

    ……

    那道略顯急促的喊叫聲，再度響起，而且聽上去已經來到了這方小竹林外面。

    至此，竹林中這名帶著些許喘息聲的青澀少年，也頓住了身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頭向竹林之外看了過去。

    捲起青色袖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名相貌頗為清秀的少年，也朝外掠了出去。

    「咦，王塵？你這傢伙，我一猜你就在這裡」只見來人與王塵年齡相仿，但面相稍黑，身體微胖，乍一看去，給人一種憨厚之感。

    「劉胖子，你沒事跑這裡來幹什麼？找我什麼事？」王塵一邊打理衣袍，一邊問道。

    「哎呀，我說你這傢伙，我們玄劍峰出大事了你知不道？」那被稱作劉胖子的少年，雙目中帶著一股子興奮之色，語氣有些急促的道。

    「出大事？」聽到劉胖子如此說，王塵則是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帶著淡淡的疑惑。

    劉胖子見狀，拉起衣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漬，稍稍翻了個白眼，道：「我們玄劍峰的峰主，玄劍道人剛剛坐化了」。

    「哦」聽了這話，王塵平淡的哦了一聲，順便點了點頭；而其手中打理衣袍的動作，依舊是沒有停下。

    而就在王塵打算繼續拍打袖袍上的土灰時，他手中的動作則陡然一滯，整個人也僵了一瞬。

    隨即猛的抬眼，定定看向了前方用手扇著涼風的劉胖子，那眼神竟是一時間讓劉胖子都有幾分侷促。

    「喂，你，你沒事吧？」劉胖子實在被王塵盯的有些發毛，隨即渾身不自在的招了招了手，輕喚了一聲。

    「你，你剛才說什麼？」然而，王塵全額沒有回答劉胖子的問話，已然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的劉胖子，問道。

    「我們，我們玄劍峰的峰主，玄劍道人坐化了」此時，劉胖子縮了縮脖子，有些弱弱的回道。

    王塵再度確認了一遍，確定自己沒聽錯後，才將眼神從劉胖子身上徹底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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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我們回去」王塵略作沉吟，便打算招呼著劉胖子回去。

    「嗯？你不練功了？」乍一聽王塵如此說，劉胖子卻是一愣，語氣有些意外的問道。

    「練什麼功，我們玄劍峰的首席都死了，總得去祭拜一下吧」王塵則是翻了翻白眼。

    「咳……我說，我們都是玄劍峰的外門弟子，平日裡連見玄劍道人一眼都見不到，你以為你去，他們就會讓你祭拜？」劉胖子哼唧了一句。

    「再說了，就算祭拜，那也是人家核心弟子幹的事；況且玄劍道人坐化，我想六劍門的其他五峰也會有所動作吧？反正怎麼說都挨不到你去祭拜」

    聽了劉胖子這番話，王塵倒是止住了剛剛邁出去的腳步，整個人也定了下來。

    劉胖子說的是事實，就算他這個十年前就被玄劍道人從外邊撿回來，而不被餓死的小子，這麼多年來，見過玄劍道人面的次數也絕對可數的過來。

    何況自己天賦還很差，就算是外門弟子中，也是差到令人髮指的那種地步。

    因為王塵從小就感應不到天地間的靈氣，不管用什麼辦法，他就是不能像其他弟子一樣，修煉功法，吸納天地靈氣。

    他是一個天生廢體，直到如今，他依舊是感應不到絲毫的靈氣波動，更別提修煉了。

    這數十年來，他正因為無法修煉，而被其他弟子肆意恥笑譏諷；漸漸的，隨著他年齡的增長，王塵天生廢體之名，就算在六劍門之中，都成了他人的一個笑柄話題。

    不過也因為他是玄劍峰的外門弟子，而暗中引起了一下別人的嫉妒。

    這個嫉妒不為別的，只為他在玄劍峰。

    要知道，六劍門，凡人眼中的仙門。

    分六峰，然玄劍道人所執掌的玄劍峰，在六峰中卻高居第二，只在主峰藏劍峰之下。

    所以他這樣的一個天生廢體，偏偏又是高居第二，玄劍峰的外門弟子。

    這在除主峰之外的其他四峰外門弟子看來，不失為一個諷刺；可是嫉妒也沒辦法啊，誰讓人家運氣好，從小就被玄劍道人給撿回來了呢？

    此時的王塵，站在竹林外，目光帶著些許複雜之意，淡淡平視著遠方山澗。

    其心中，卻是仿若打翻了五味雜瓶；畢竟他從小就是被玄劍道人從外面撿回來，而在這玄劍峰長大的。

    這就相當於，玄劍道人，是他的半個養父，也是半個師傅；雖然他只是外門弟子，但在王塵心中，他已經把玄劍道人當為了自己的養父。

    如今，突兀的聽到玄劍道人因練功走火入魔，而身死道消；若說王塵心中沒有一些觸動，那絕對是假的。

    王塵怔怔的站了片刻，心中卻思緒翻騰；如此許久，王塵才轉頭看向了一旁靜靜等待著他的劉胖子。

    嘴角泛出些許苦澀，王塵輕笑了笑，其眸子中卻閃著一絲莫名的堅定，道：「走吧，不管怎麼說，我也得去一下；而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說罷，王塵也不管劉胖子，逕自向前掠了出去。

    一旁的劉胖子聞言，也沒什麼主見的點了點頭，便跟了上去。

    不消片刻，王塵與劉胖子二人，來到了一地方純由青石砌成的巨型廣場之上。

    今天的廣場上，明顯要比以往熱鬧一些；來回走動的人，也約莫是以往兩三倍之多。

    王塵二人，穿過了人群，來到了廣場的後方；入眼的，則是一排挺挺聳立的樓閣殿宇。

    古色的風韻，淡淡的歲月氣息撲來，頗給人一種大氣磅礡之感。

    王塵舉目望了望，和劉胖子二人，直接朝著前方一排殿宇最中間的一間古樸殿堂走了過去。

    「祭劍堂」

    大殿之上，懸掛著一塊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的銀色牌匾；牌匾上，龍飛鳳舞，劍意肆虐間，勾勒著三個張狂霸道的漆黑字體。

    乍一看去，一股刺目鋒銳之意，撲面而來，煞是驚人。

    來到了這方殿宇門前，只見兩邊各自站立著數十個背負長劍的青年男女，整齊劃一；他們皆是面容肅穆，眼含淒悲，目光若有若無的殿宇大門之內。

    對於王塵和劉雄的到來，好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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