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3卷 【142】彼此打擾 文 / 亦惜曦

    然後程子歆真的跳了下去。

    喬安摀住眼睛不忍心再看。

    「啊啊啊啊啊——」程子歆痛得跳腳，差點連淚都飆了出來。

    這個星期真是玄幻了！翻牆都能遇到慕子言！

    慕子言悠悠的盯著喬安，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卻讓喬安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很快，喬安雙手投降了，「好好好我走了你們有啥話快說真是的我去幫你攔住那兩個妹子你們好好敘敘舊啊對對對就這樣掰掰！」

    接著在牆上上演了一場跨越極限的凌波微步——總之就是要多快有多快。

    「為什麼跳下去？你難道沒有很多話要跟我說？」牆體的另一邊，慕子言伸手輕觸著牆壁，對著隱匿在另一邊的她說道。

    四周很安靜，風吹拂起小草的草尖，一片綠色在隨風搖曳著……

    看樣子，喬安是成功的攔住了林韻婷和程子吟啊。

    「說話。」慕子言輕叩牆壁。

    「沒有。」程子歆依言回答了他。

    「你哭了。」慕子言肯定的道，他不會聽不出那種隱忍的哭腔。

    程子歆愣了愣，不過幾個月，竟已對她瞭解至此之深了麼？

    程子歆背靠著牆，背順著牆漸漸滑落，她半倚在牆上，「胡說！勞資哪裡有哭！你好煩哪！」

    「我不煩，」慕子言的聲音很低沉，帶著風的溫柔隨風擴散著，「為什麼哭？」

    程子歆揉了揉通紅的眼眶，用力把衣袖印在眼睛上，試圖用布料吸乾眼裡的水分，「都說沒有！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彼此打擾了。」

    「彼此打擾？」慕子言重複了一遍。

    然後再沒有了聲音。

    不過二三十餘秒，慕子言便單手翻了過來，他拍了拍手上的草屑，站到了程子歆面前。

    慕子言盯著她紅的跟烙鐵似的眼睛，「你這叫沒哭啊。」

    「跳下來痛成這樣的！痛的！」程子歆竭力為自己辯解道。

    「彼此打擾，」慕子言又重複了一遍，語調裡透著怪怪的味道，「是什麼意思，嗯？」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程子歆冷聲道。

    明明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空氣裡卻硬是滲透著令人窒息的味道。

    「聽不清。」慕子言淡淡地道，湊近後把她壓在他與牆體之間，她的髮香在兩人鼻息間氤氳著，「為什麼哭？我明明提醒過奶奶記得告訴你了啊。」

    「她……」程子歆很艱難的抑制住迸射而出的眼淚，「的確什麼都告訴我了。」

    原來你真的知道。

    原來真的是默認。

    原來真的……

    原來、原來……

    慕子言看著她眸子裡愈積愈多的水色晶瑩，眉宇微蹙，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彎腰準確的捕捉到她的唇，輕柔的吻了上去。

    一個鹹鹹的吻，帶著澀味，四周依然安靜，這是以往所沒有過的緘默。

    眸色木然，程子歆彷彿已經失去了五感，彷彿全世界剩下的就是一片無聲的黑暗、黑暗……

    ——我明明提醒過奶奶記得告訴你了。

    ——對，我知道了。

    原本在這句話之前還有很多她所妄想過的「我以為」，後來發現那真的就只是妄想而已。

    慕子言，已經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