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黎明之際 Chapter118：接受但沒有承諾 文 / 落晴溫眸
凌子夜深深的絕望了。趕在千晨修在的時候過這種日子，是撞在槍口上找死呢，還是躺槍作死呢？
寒澤白著臉，原本就冰冷的臉現在變得陰森了，他斜了眼作思考狀的凌子夜，「每次遇上你總是沒好事。」現在攤上一起被整的現實，看見雙腿發軟的無力，寒澤很想任性怎麼辦。
鳳夜澤道，「難怪最近看你印堂發黑，現在想來，我都忘了，離你遠點了。」
這麼說完，凌子夜見那同病相憐的三位爺們齊齊嫌棄的與他保持了三米的距離。
面對這一群損友，凌少爺黑著臉無言以對，「……」當初品德老師是怎麼教來著，「勿交損友」，此良言，他為何這麼久才深刻的參透？
鳳夜歌摸了摸自己飽受折磨最後差點落了個吃壞下場的肚子君，在茫茫清冷月光下白的可怕的臉依舊是蒙著一層冷漠光芒，他略帶憂傷的問，「現在感覺肚子蠻餓的，但是……還會有那種莫名的反胃，怎麼辦？」
其他人皆沉默了。他們對視一眼，有些尷尬，最後齊齊看向了凌子夜。後者皆不客氣的瞪了回去，沒好氣的靠在一旁的玉柱，「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葉羽凡，沒有備藥的。」
「但是，你和神使不是有親戚關係麼？我想神使大人應該沒那麼蛋疼的把你這個壽星裡晾在一邊。」在他們身後又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聲音，這四個爺們愣愣的互看了一眼，默契的轉頭看去，凌子夜扶額，「怎麼連你也……」
凌畫沙一臉抓狂的模樣，她顫顫巍巍的指著自家的老哥，滿是怨念的道，「哥，你的親戚都要這麼有個性麼？連著自家人一起整？」
凌子夜遠目，深沉的歎息，就是熟人才會被整的更慘吧？
幾人看來看去，最後只能無力的拍了拍肩膀認命的耷拉著腦袋回去，沒辦法，對方可是神使啊，實力差距擺在哪裡，他們可不想再一次去作死。
回去後，千晨修很良心的每人分了一顆藥丸，雖說吃起飯來已經不會有反胃的感覺，但是陰影太大，他們想吃也吃不下，結果，整桌的雞幾乎都進了千晨修和淺晨這對無良主寵的肚子了。
柳恨雪看身邊鳳夜歌白著一張臉似乎沒什麼胃口的小模樣多少還是有點不忍的，他看了看，還是沏了杯清茶，遞給精神不振的鳳夜歌，輕聲道，「沒有事吧？」
鳳夜歌五味雜陳的喝了口清茶，感受到阿雪的關心問候，瞬間整個人原地滿血復活了。他冷漠的臉也逐漸柔和下來，瞇起眼炙熱的盯著柳恨雪，也低聲的湊過去問，「吃飽了麼？」
「嗯。」柳恨雪點頭，鳳夜歌閉眼輕歎一聲，放在桌下的手微妙的一把抓住柳恨雪纖細的手，後者一驚，小小的皺了皺眉，微微動了動手，隨即又被鳳夜歌更加強勢的握住。鳳夜歌湊到阿雪耳邊，後者的髮絲撩到他的臉，不可遏制的臉就起了點胭脂紅，鳳夜歌低垂著眼簾，目光落在柳恨雪那若隱若現微紅的雪白脖頸，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柳恨雪的手低聲道，「待會兒，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柳美人困苦的皺著眉，他知道鳳夜歌說的是什麼，待會兒舉行的舞會，然而……鳳夜歌貼的近，溫熱的氣息就在耳邊環繞著不散，柳恨雪的肌膚屬於偏白，溫度一提升就會被不自然染紅的那種，加上那魅惑的容顏，簡直就是身嬌易推倒的那種美人受。
不遠處的幾位有心無心人士望見這痞子調戲美女的戲碼，百感交集。千晨修笑得高深莫測，凌子夜看的眼神複雜，柒雙毒隱隱嗅到哪裡不對就是缺那麼臨門一腳，鳳老師就已經是完全的嫉妒了。
他痛心疾首的看著葉羽凡幾天沒吃的不雅的抓著雞腿啃的津津有味的，即便是好好梳妝過一回，但眉間的憔悴和那濃濃的黑眼圈就足夠說明葉羽凡這傢伙這近來到底過的有多糜＠爛！他轉眸苦大深仇的盯著自己碗裡的大雞腿和烤翅，半晌方不忍的狠心推給葉羽凡。他微歎氣，看葉羽凡毫不客氣的來者不拒，也明白閉戶這麼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想必也是餓得夠嗆吧？
他幫葉羽凡揉了揉肩膀，柔聲細語著，「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真是的，你向來閉戶不出都是這麼折騰自己的麼？」
葉羽凡也不炸毛，碰巧最近腰酸背痛的，有人給他揉揉肩膀什麼的，他還巴不得呢。於是乎，悶騷葉嘴裡吃著雞腿，含糊不清的道，「鳳夜澤，這樣才像一個合格的老師你造麼？」
鳳夜澤都不想吐槽葉羽凡這神奇的腦回路了。
至於寒澤這邊，寒家主不屑一顧的翹腿想冷哼一聲鄙視這群凡人，當眾秀恩愛什麼的，不知道分的快麼！當然不要認為寒澤兄這是嫉妒，其實真相是這樣的，寒澤兄不鬧彆扭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哥一句輕描淡寫的「待會兒散了回去給你煮碗麵，千萬別任性別幼稚」。寒澤翹尾巴的高傲想著，誰有他哥這麼賢惠溫柔的？哼。
微涼的月色之中，千晨修助興的放了首典雅清新脫俗的曲子，坐在原位撐著頭饒有興趣的指尖敲擊著桌面，看著舞池裡幾對青澀的腳步，其他還好說，凌畫沙和沐天澄這一對才最讓人頭疼。你來我往的踩來踩去，還低聲的罵罵咧咧，千晨修都有點擔憂，這麼一支舞跳下來，腳會不會腫成蘿蔔啊？
凌子夜左右尷尬的觀望一番，這廝的柒雙毒頗為嫻靜的低頭盯著地想看出花來，兩人之間流動的氣氛冷凝而尷尬。
「那個……」
「我……」
凌子夜和柒雙毒突然同時的看向對方遲疑的開口，發現對方各有話說後，柒雙毒退了一步，讓凌子夜先行。
凌少爺抿著唇，揣揣不安又認真的就這麼直視著柒雙毒，他黯然低落的輕聲道，「小毒，如果早上我所言的讓你為難的話，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可能！」柒雙毒斬釘截鐵的回望，望見凌子夜深邃不見底的眼裡，恍惚了一陣，才抿了抿唇，厲聲略帶譏諷的說，「你這麼輕易的收回是在逗我開心麼？突然的開口言愛攪的我心神不寧，現在突然又告訴我這只是玩笑，你認為逗我很好玩？」
凌子夜眼裡隱隱閃過一絲受傷，聽聞柒雙毒的話又不知所措的低頭訥訥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過我不是逗你玩，我是……認真的。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一直維持這樣尷尬的氣氛，倒不如當什麼都沒有的像以往那樣，雖說我覺得不太有可能了。」回絕說噁心的話，他還能說什麼？就算回到以往那樣的關係也不可能了吧，他和柒雙毒會有隔應。這不是他想見到的，但他更不想和柒雙毒是這樣的尷尬，無論哪種他都不好受。
柒雙毒沉默的看著他。凌子夜沒敢去看柒雙毒的表情如何，只是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往下沉。他攥緊拳頭，黯然神傷的想，果然早上還是嚇到她了麼？
凌子夜心連著胃也一塊的疼了起來，亂糟糟的什麼都不想，只想掉眼淚怎麼辦？他這一生，被父母利用到拋棄都沒這麼想哭過，這會兒被小毒拋棄居然丟人的想哭，真糟糕……
「凌子夜，我可以接受你，但是我給不了你任何的承諾。」柒雙毒輕柔的開口，她給不了這個男人像那些情＠人間的海誓山盟，或是未婚男女間的約定，但她也不願他太受傷。
她不要做如他父母那樣的傷他的惡人。更何況，她喜歡他。
而凌子夜好像還是什麼都沒回過神，沉浸在自我世界傷心欲絕的低落道，「抱歉抱歉，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不想看見我也沒關係，我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誒？」說到最後，凌子夜住嘴了，他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答案？
抬起一雙有些微紅的眼，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眨的盯著眼前無奈微笑的柒雙毒，略帶期待又彷徨的看著她。
柒雙毒看著眼前如大男孩不安又期待的少年，無奈的笑了笑，上前一步給了凌子夜一個擁抱，代表了她的態度。
凌子夜臉瞬間漲紅的眨著還紅紅的眼，手足無措僵硬的感受著柒雙毒的擁抱。被月光熏的醉醺醺的飄然想到，真是被一個答案折磨的上上下下跌宕起伏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啊！
不遠處看的正歡的千晨修別有深意的勾唇一笑，轉眼又對上不知道是不經意還是有意望過來的寒沐宸的眼，她眼底一抹凜然寒意一閃而過，後者一撇，又無意的轉開視線。她舔了舔薄唇，興趣盎然的瞇眼，思忖著，該不該說，讓遊戲更有趣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