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MVT V14學著放棄你2 文 / 水藍妖

    淼淼洗澡下來，商均陪她練琴，足足陪到深夜。和北修交往以後，她已經好久沒有那麼酣暢地和商均一起練琴了。

    直到商均催促她睡覺，她才意猶未盡地收起小提琴。走到臥室前，淼淼和商均道過晚安，然後拉開門走進臥室裡。

    可這時，手腕傳來一道力量將她拉住，她站定在原地。

    「二均，怎麼了？」那道力量不重，淼淼可以輕易掙開，她沒有這麼做只是知道商均有話要對她說。

    商均微微低著頭，看淼淼，他沒有說話。散發著幽黃光線的壁燈在商均頭頂上方，商均雙眸籠罩在髮絲的暗影中，他眼中的憂傷與迷惘誰也無法看到。

    淼淼依然站著，等他開口。

    「淼淼。」停了足足三秒他才又出聲，「你是不是很喜歡修？」

    這個問題問得那麼直接，淼淼的身體顫了顫，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眼睛瞪大，臉頰也微微發燙。

    「嗯，喜歡他，我很喜歡他。」

    聲音不大，可異常堅定，帶著一股嫩芽破土的堅定。

    商均輕輕地笑了一聲，澀澀的。他溫柔地揉著她的發頂，極盡寵溺。

    有些事他一直看在眼內。

    他知道每次在自己面前，淼淼都會和北修刻意保持距離，因為淼淼害怕他難過。

    每次撞見她與北修親暱的瞬間，她眼底都有內疚和慌亂，像是做錯事而不知所措的小孩。因為淼淼覺得自己做了傷害他的錯事。

    小時候她做錯事，因為害怕她不知所措，他每次都樂意替她頂包。而現在，讓她愧疚、慌亂、不知所措的人竟然是他，竟然是他的愛！這一點，他做夢都沒有想過！

    他的愛是如此窩囊，帶給她的只有折磨。

    商均多麼希望自己的愛就像電腦裡面的文件，按一個「移到廢紙簍」再「清倒廢紙簍」就消失了。

    其實還是可以刪除的，只要他願意。

    「淼淼，其實我很羨慕修，也很嫉妒修。」商均聲音痛啞地說，「我喜歡你那麼久，從小就喜歡你，從小就陪在你身邊。可最後還是沒能贏過修，贏得你的喜歡。」

    「二均……」淼淼反握住商均的手，用力握著，「二均，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比北修還要重要！如果你和北修同時掉下水，我第一個一定是救你！」

    她說這句話是真的，絕對不是什麼敷衍的話。

    但商均卻自嘲地笑了：「可是如果修沒救活，你卻願意陪他一起死，是嗎？我是最重要的，可修卻是你的命，對嗎？」

    淼淼啞然以對。商均說中她的心事了。

    「抱歉……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這些。」商均搖搖頭，撓了撓她的腦袋，他的聲音帶著不太明顯的鼻音。

    「淼淼我想跟你說，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為難的樣子，我會學著放棄你的。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知道嗎？」

    商均撥開她的額頭的髮絲，輕輕印下一個吻。

    淼淼鼻子酸酸的，只會點頭。

    「晚安。」

    商均推著淼淼的肩膀。淼淼走進臥室，關上門。商均緩緩抬起頭來，他眼底滿是易碎的水光，眼瞳被濡濕，在壁燈幽黃的光線下，像是無盡哀傷的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