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MVT 08讓我抱一會7 文 / 水藍妖

    這時圍觀的眾人起哄著要再來一曲。偽洺樞只能再一次架起小提琴，而淼淼也應奶奶要求和偽哥哥演奏二重奏，當然不是自己寫的曲子。

    許多老人家聽不習慣歐洲的古典樂，演奏了幾首曲子後，兩人只好演奏國內的古典樂，從《雨打芭蕉》到《梅花三弄》。

    已經好久沒有用小提琴「顛覆」演奏這些經典曲目了。看著少年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龐，那無比熟悉的西普香依然像記憶中那般乾燥硬朗，淼淼覺得時間好像回到了從前。

    哥哥……就算他不是哥哥，但也一定是哥哥派來的使者吧。

    模仿得無可挑剔的琴聲，模仿得無可挑剔的容貌，模仿得無可挑剔的神態，還有那香水的芬芳……好想就這樣把他當做哥哥。

    老人們被他們哄得樂呵呵，溫奶奶也樂得合不攏嘴，顯然是為了兩乖孫驕傲。

    午後，兩人在養老院吃過午餐才離開。淼淼發現，他竟然在吃飯時那些小動作都和哥哥一模一樣！

    夏末秋初，午後的陽光依然炙熱，只有草木樂意淋漓盡致地暴露在陽光低下。走出養老院，兩人一前一後走去停車場，再也沒有交談。

    到了停車場，偽洺樞走著走著忽地停住，他轉過身看著淼淼：「你不好奇我是誰嗎？」

    淼淼一怔，然後她迫不及待地點頭，但很快她又搖頭搖到撥浪鼓一樣：「別，你別說！」

    淼淼用熱烈的眼神望著他，那張熟悉的臉孔讓她在奶奶面前的拚命克制住的思念，再也無法克制。淼淼走上前，二話不說就緊緊地抱住了他。

    西普香灌滿鼻息，長久以來的思念慢慢釋放：「抱歉，你能不能讓我抱一會……」淼淼哽咽了一下，聲音酸澀地繼續說：「就繼續當一會我的哥哥……我實在……實在太想他了。」

    洺樞不在的消息並沒有太多人知道，但他突然從古典樂界甚至音樂界消失，這是眾所周知的。而她是洺樞的妹妹，她也是天才，所有人都想從她身上找到了洺樞的消息。她被瘋狂地關注著，她的演奏被評論家們抽絲剝繭地分析，她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一直都希望哥哥能夠回來，替她扛起那些她承受不住的希冀，她只是想簡簡單單地拉著小提琴。曾經想要的榮耀，也不要了。

    抱著自己的少女露出讓人心疼的脆弱意態，偽洺樞的眼神也暗痛起來，他抬起手安慰般撓了撓她的腦袋。

    淼淼已經把他當做洺樞了，蹭了蹭他，開始喃喃撒嬌：「哥，大家都那你和我比較，我好累。以前你在，只要我不和你在一起就聽不見；可現在你不在，無論我走到哪裡，只要演奏著古典樂，到處都是那些聲音。真的好累。」

    「你不比洺樞差。」偽洺樞說。

    不是哥哥那刻板的語調，這個熟悉的聲音如小提琴上的d弦。

    淼淼渾身僵了一僵，觸電一樣彈開偽洺樞的懷抱，眼神也立即警惕起來。

    在偽洺樞的身後，是一輛眼熟的gsvitesse，水藍色的車身在陽光底下泛著奢華的金光。這輛車在全市，甚至全國，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那一瞬，像是有一道天雷劈了下來。

    「你、你、你……」淼淼顫聲說，「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