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MVT 06百慕大隨想9 文 / 水藍妖

    傳說這把琴擁有最神秘的琴聲，就像百慕大一樣神秘，因為不同的演奏者，這把琴會有不同情緒的琴聲；傳說只有演奏者使用最適合自己的演奏，才能發出最動人的琴聲，否則琴聲也變得迷惘。

    得知小提琴在意大利一位收藏家手中，在法國南部放暑假的兄妹倆當天就乘列車到意大利去了。

    五年前的淼淼是意大利語的入門小菜鳥，口語交流能力更是渣成灰。洺樞比她大兩歲，口語交際比淼淼強很多，一路上看地圖，問路，搭車，住宿，帶著妹妹遊走在意大利，終於找到了那一位收藏家。

    住在豪華大宅的收藏家已經上90歲了，精神也不算好。當淼淼和洺樞說明來意，收藏家很熱情地接待他們，並命令女傭從收藏室將小提琴拿來。

    收藏家並不打算出售小提琴，卻願意將小提琴免費送給淼淼，只要淼淼的演奏能獲得收藏家認可。

    雖然這和預計有點出入，但兄妹倆磕磕碰碰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這把琴，不作努力就離開實在說不過去。當下，淼淼就答應了要求。

    當時淼淼能駕馭不少的曲子，而演奏時她卻鬼使神差地選了練習沒多久的《威尼斯狂歡節》。也許是因為意大利是帕格尼尼的故鄉，也許是因為哥哥精湛的演奏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收藏家對淼淼的演奏不算滿意，考慮了幾天，最後還是將小提琴交給了淼淼。

    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聽到專屬你和百慕大最美妙的琴聲。這是收藏家交琴給淼淼時說的話。

    可惜沒那個機會了。收藏家在三個月後逝世。

    隨後，洺樞在一場重要的演奏前不小心弄壞了自己的小提琴，淼淼便將自己的「百慕大」借給他。這時，淼淼才發現原來「百慕大」適合哥哥多於適合自己。然後她以此時無法用「百慕大」拉出滿意的音色為理由，在一個限期內和洺樞交換了小提琴。

    之後洺樞出事，

    到現在淼淼還一直在想，要是收藏家希望聽到的是哥哥和百慕大最美妙的琴聲，那麼他就能少一個遺憾了。

    ※

    商均習慣在睡覺前出來溜躂一趟，看淼淼有沒睡覺。

    看到洺樞房間亮著燈，他有些吃驚，但立即就想到是淼淼在的緣故。

    清寡的旋律從房間裡傳出，明明是熱情奔放的《威尼斯狂歡節》，卻因演奏者是撥弦以莊板速度演奏，此時帶著《沉思曲》傷感。

    淼淼並沒有留意商均走進來，直到商均的影子徹底將她籠罩住，她在恍恍惚惚地抬眼，遲疑了半拍才說：「你怎麼來了？」

    「看你睡覺了沒。你好像有些擔心明天的比賽？」商均溫柔地笑了笑，坐在她旁邊。

    「二均，你有沒有覺得我太失敗了？你說我怎麼腦子一短路，把琴輸給北修了呢？！」

    商均有些心疼又有些心虛。看她悵然地撥了兩下琴弦，商均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

    「這事不怪你。」說多都是謊，對淼淼撒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商均也只能這樣安慰。

    淼淼搖搖頭，她放下小提琴，埋頭在商均懷裡抱著他，「我好想哥哥。」

    說出這幾個字的同時，思念蜂擁而至，淼淼的鼻子猛地一酸，聲音也濕濕的：「二均，我好想哥哥，好想他。」她將商均抱得更緊了，彷彿商均就是洺樞。

    商均晃神一瞬，臉開始發燙，他低著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發頂，也將她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