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MVT 06實在太過分5 文 / 水藍妖

    淼淼趴在不起眼的座位上假寐，裝作沒有聽見那些近乎嘲笑的討論。她實在沒有勇氣坐得筆挺地聽著那樣的話。

    「喂，三水妹妹，你不會在意這些話吧？」

    一道如d弦般獨特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淼淼觸電一樣抬起頭，對上北修那雙根本看不懂情緒的漂亮眼睛，她悶悶地別過腦袋繼續趴著。

    「你走開啊，別坐在我旁邊！你在這裡心情變得更差了！」

    這傢伙到底抱著什麼心態，明知道她現在情緒低落還過來湊熱鬧！剛剛……如果沒看錯，他眼底應該帶著關心吧。北修關心她？以他們的關係，怎麼想都覺得驚悚。

    「心情變更差，果然是在意的。」

    「……」

    「要是在意，那就提高自己的水平啊，不然你在意有什麼用？」

    「……」嘰裡呱啦，好想揍他啊！！

    「三水妹妹我覺得你其實挺過分的……」

    淼淼實在忍受不了這個聒噪的渾蛋了！轉過頭，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才過分，一邊去，滾了啦！」

    北修輕輕揚起笑容，雙眸帶著懶懶的笑意：「你不過分嗎？如果你的把自己的水平定位為不怎麼樣，那其他人的水平用『糟糕透』去形容不都成為讚美了？吶，這樣笑了不是很好嗎？」

    淼淼立即板起臉來，克制住笑意：「你瞎了！誰笑？！快滾！」

    「我沒瞎，你在笑。前面兩句話已經表面你是口是心非的人了，我應該要留在這裡。」

    「不要臉！」

    北修保持一臉雷打不動的售貨員式微笑。

    淼淼白他一眼，可心底卻莫名有一陣暖意。

    當晚夜深。

    商均洗澡後走出臥室，依稀能聽見樓下傳來的提琴聲。急促如暴雨拍打的旋律，酣暢淋漓，是維瓦爾第《夏》的第三樂章。

    真不聽話，怎麼還不休息呢？商均無奈地搖搖頭，往樓下走去。他的動作放得很輕，生怕弄出雜音吵到她拉琴，在她身後幾米遠他就沒有繼續往前進了。

    微弱的光芒彷彿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描繪出她的輪廓，神秘而美麗。她像是從夜裡出來的精靈在揮動魔弓，演奏著攝人心魂的旋律。

    直到一曲停止下來，商均才說：「淼淼，你怎麼還在練琴。」

    淼淼身形一僵，轉過身有些尷尬地看著商均：「總覺得多來一次就能拉得更好，拉著拉著就忘記時間了。」

    她腦海裡一直都是北修那句話——要是在意，那就提高自己的水平啊。

    「現在那麼晚，是時候休息了。」發現她一身沒有換的衣服，商均問：「你還沒洗澡？」

    「……沒。」

    商均頭疼地揉揉太陽穴，知道她明天要演奏這首曲子，於是陪她練了一整晚。後來說服她洗洗睡，她答應再練習一次就洗澡，商均便自己先回房間，而現在……商均覺得，要是他不出來看看，或許淼淼會練習到天亮。

    「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要去看奶奶嗎？」

    「嗯，上完中午的演奏課去，然後我自己回家咯。」說完，淼淼望向商均，欲言又止：「二均……」

    「最多一個小時。」

    商均無奈。他按下遙控，隔音玻璃緩緩將這個區域包圍，然後他坐到鋼琴前敲敲琴鍵，「最多再練習一個小時，你就要洗澡睡覺。」

    「好！」淼淼爽快地答應，再次架起小提琴，「咯咯」地笑著：「其實我想說，再多半小時就好。二均你太好了！」

    還不是怕你想著想著覺得半小時不夠，半夜爬起來繼續練琴！商均輕輕歎息，奏響了前奏。

    明天……

    明天淼淼不在，也應和陌默他們說清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