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MVT 03不要放棄好不好7 文 / 水藍妖

    「嗯。」

    用鼻子哼出一個音節，淼淼又支支吾吾了半晌，商均也不催促她，靜靜地等她的下文。淼淼深呼吸了一口，又再深呼吸，她才說：「二均，給我伴奏一下好嗎？」

    商均淺淺地笑了，心情有些放鬆，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當然可以。」

    「嗯嗯，那快點下樓去。」說著，淼淼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商均往樓下走去。

    已經是夜深，客廳也只剩下壁燈僅僅能辨別物體輪廓的光線。而鋼琴，放在一盞壁燈的下方，錚亮的鋼琴表面像是泛著月光的湖面。打開琴鍵蓋，黑白琴鍵，彷彿是圓潤的黑白珍珠。

    其他燈也沒有再打開，商均坐在鋼琴前，敲響幾個音符，抬頭：「淼淼，伴奏什麼曲子？」

    「《茨岡》。」

    聽著那兩個字，商均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議。自從淼淼說再也不要古典樂，她是多久沒讓他正經八百地伴奏古典樂了。

    淼淼發現商均在怔忪，不禁嘲笑道：「欸，二均你不會是忘了譜不知道怎麼伴奏吧？你真笨，不解釋！還好我早有準備！」

    淼淼從握著小提琴的那隻手中抽出一份琴譜，放到譜架上。

    她居然連琴譜都準備好，看來讓他伴奏是勢在必得的。

    見淼淼要去開燈，商均馬上回過神來，拉住了她的手。

    「沒沒，我記得譜……我……」我只是驚訝你讓我伴奏古典樂。後半句，商均沒有說出來，淼淼不想說，他又何必追問。

    他將淼淼拉回她原來佔的地方，說：「好，現在可以開始了。」

    淼淼點點頭，架起小提琴，她高高地抬起手臂，拉響音符。

    明明是略顯沉重的旋律，商均卻感到無比美好，淼淼終於再次主動且正常地在他面前演奏古典樂了。

    《茨岡》開始的一段是獨奏，商均可以投入地欣賞淼淼的演奏。而到了他伴奏的樂段，他也絲毫不敢鬆懈，淼淼主動找他做伴奏，他怎麼可以出差錯呢。

    昏暗的客廳，小提琴與鋼琴的旋律在徜徉。樂章後段富麗堂皇的演奏，像是熱情奔放茨岡人在歌唱，在舞蹈。昏暗的客廳彷彿也明亮起來，變成了茨岡人狂歡的場景。

    這樣的演奏，商均不由得打從心底感到震驚，但他的伴奏沒有紊亂。

    當旋律變得越來越奔放時，三個有力的和弦卻將這一切結束。

    一曲結束。

    藉著虛弱的光線，商均看到淼淼臉上露出愉悅而滿足的神情，那種只有第一次完整地演奏出一首高難度的曲子才會露出的神采。

    淼淼像個孩子一樣縮了縮脖子活動筋骨，她吐了一口氣，放下小提琴望向商均，「二均，其實我覺得古典樂……」頓了頓，淼淼勾起了唇角繼續說：「我還是很喜歡的！」

    知道她一直都喜歡是一回事，聽她親口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在餐廳時，就是因為這個話題而氣氛尷尬的。

    「淼淼……」商均低低地呼喚了一聲，眼神複雜，他緩緩地站起來，情不自禁地將淼淼抱在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地說：「那就不要放棄古典樂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