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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大師兄 文 / 龍月小五

    幾個長老看著那長身獨立的衛凡,也不管什麼有的沒的,湊上來就是一陣不要命的狠誇——

    衛凡也是不理,好似木頭人一般,自顧看著天邊那一道逐漸淡去的異芒淺痕,怔怔不語,那一雙好似燦然星辰的眸子之中,烈烈跳動著的是怎樣一抹意味的火焰。

    許久,衛凡忽的轉身向著幾個外門長老瞄了一眼,一眼之下,卻是並無幾分尊敬之意,反而是清清冷冷,便是連看普通路人的那種目光都是頗有不如。

    幾個外門長老心口一跳,面上的客氣之色卻是未曾稍減,反而是更加帶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婉阿諛之色。

    那先前被馬益豐嚇了個半死的鼠鬚長老,此刻一抖長衫,上前兩步湊到衛凡身前道:「衛凌小兄弟既然意欲來我千雲宗拜師,想必也是知道我千雲宗的道法,天下聞名,旁者的夕夢閣元覺殿之流,雖是一樣聲名赫赫,但其中多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小兄弟並非修玄中人,各中隱秘,可能不知,但我千雲宗絕對是穩執天下牛耳,力擎眾生安危。而我千雲宗外門,收徒甚嚴,想入我千雲宗,必先勞苦心智,餓其體膚,鍛煉其身,空乏其身,這才選其精華,取其可造之人,入我千雲。」

    這般說著,似乎是覺得自己言語對極,卻是自顧撫了撫鬍鬚,點頭不已,貌似還自我品味了一番,只覺自己先前之言,慷慨激昂動人心魄。

    衛凡本來眼中還微微帶著幾分譏誚之色,但那鼠鬚老者一席話說來,卻是真真把衛凡給狠狠震撼了一番,原來,這人的臉皮,竟然是可以這麼厚實,如此一段吹牛不打草稿的陳詞說來,竟是可以仍然不以為忤反以為榮的自我欣賞,如此孤芳,真真奇葩。

    衛凡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那鼠鬚老者怔怔不語,那老者臉皮一抖,卻是並未有一絲半毫的慚愧,反而是自顧一挺身,做足了一副高深莫測的高人模樣。

    那鼠鬚老者挺了半天大肚子,卻不見衛凡上前恭維,心中一動,只以為是自己先前一番話的火候未到,面上神色一便,瞬間從先前那副高深莫測的高人樣子變作了一副,含著淡淡微笑的樣子。

    「我千雲宗雖是人才鼎盛,但是入門之後也是要分個主次的,而一般只有大師兄才是能得到其授業恩師的全部真傳,我看衛凌小兄弟天生奇才,這般渾金璞玉,老夫唯恐明珠投暗,不如衛凌小兄弟入我門下,老夫定然對你視如己出盡心教導,包管小兄弟道法一日千里,此生得入仙錄大道。」

    若說之前這鼠鬚老者臉皮厚實無比堅不可摧,那現在這鼠鬚老者的臉皮可就真真是堪比城牆帶拐彎的了,這一番論調出來,不單是衛凡,便是其他幾個外門長老也是忍不住臉上一陣泛紅。

    還得入大道,可登仙錄,縱然真的是天縱之才,真的是渾金璞玉,但你看看你這德性,你那點微末道行,也敢放這般的厥詞,真真是不知道慚愧二字是怎樣的筆劃。

    不過那幾個老者雖是臉上泛紅,但卻不是因那老者的厚臉皮想笑忍的,而是急的。看著一邊憨憨傻傻的衛凡,幾個長老不禁一陣忙亂,眼看著這般弟子就要被那鼠鬚老者收走,這哪能讓他稱心如意。

    於是本是應該弟子上趕著去求師傅的肅穆千雲外門,此刻就是詭異而又好笑地被幾個長老生生翻轉了過來。

    這幾個長老才是不會在意衛凡是否是什麼天縱之才,也是不會在意衛凡是否是能在不久之後的大比之上大顯身手,他們要的只是衛凡這個人而已,或者是通過收衛凡為弟子來巴結馬益豐這個大好的機會。

    一般外門長老與內門長老差距極大,若是真的因為那明顯地位不低的馬益豐一番美言,能讓自己得入內門,那就真真是讓人做夢都能笑的醒了,如此機會,怎能讓給別人。

    日頭稍斜,衛凡的師尊終於是定下了那個鼠鬚長老。

    那鼠鬚長老不無得意得瞄了一眼臉色鐵青悔恨不已的幾個長老一眼,自顧得意無比得哈哈大笑兩聲,領著衛凡大步出了收錄弟子的小屋。

    衛凡乖乖跟著那鼠鬚長老,一步步走出了小屋,幾個回轉之間,衛凡與那鼠鬚長老已是到了另外一處院子裡。

    那院子裡早早的就有三個或男或女的不同少年等在那裡,看著年齡,竟是跟衛凡年紀相仿的樣子。

    那幾個少年看著鼠鬚長老進入此地,當下一個個趕緊站起,對著那鼠鬚長老恭敬問好。

    那鼠鬚長老卻是理也不理,自顧嚴肅的掃了一眾少年一眼,這才突然面色一轉,笑意盈盈的向著衛凡轉身看去。

    「衛凌啊,從今往後,你就是為師的得意弟子了,也是這幫子不成器東西的大師兄了,置於他們以後的入門功課,就由你來監督就好,而你的修煉功法,就在這上面,你拿回去好好研讀,置於不懂之處,直接來為師居所便可。」

    那鼠鬚長老說著將一個乾坤袋一本線裝古書遞了過去,順道看了面無表情的衛凡一眼,心中一歎,臉上肉痛之色一閃,卻是手上一翻,瞬間一柄精光四射的青光寶劍出現在了那鼠鬚長老的手中。

    衛凡雖是看去木木訥訥全無表情,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盯著那老者的反應,當那老者的眼中忽的閃過一絲肉痛之色時,衛凡眼中光芒也是隨之一緩,那老者似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戀戀不捨地向著那青光寶劍瞄了一眼,這才是雙手捧著那寶劍向前一送。

    「衛凌啊,這柄劍陪伴為師許久了,為師自覺此劍威力不凡,但是為師修為境界早已得入化境,此劍要之無用,就留給你傍身吧。」

    衛凡呵呵一笑,道:「如此便是要多謝師尊了。」這般說著,雙手一伸,竟是大咧咧接了過去,全然沒有半點的推諉客氣。

    那鼠鬚長老臉上神色一動,卻是忽的多了一絲安然,那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也是突然變得更是燦爛起來,其內似乎多了點什麼東西,似乎是某種篤定。

    這鼠鬚長老想要通過巴結衛凡,來攀上馬益豐這根高枝,衛凡看得清清楚楚,這般所為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衛凡雖是跟那馬益豐沒有半點關係,但是衛凡表現的越是倨傲越是超卓,那鼠鬚長老便是只能越加篤定衛凡的身份,即便是其中仍是存在星星點點的猜疑,那鼠鬚長老也是決計不敢去加以試探。

    衛凡也不說破自顧嘿嘿笑著,目光一轉,向著場上的幾個少年瞄去,這三人之中,當先一個少年看去盛氣凌人,一身白色錦袍英俊異常,劍眉星目之下,一雙眸子之中的精光,竟是好似兩柄利劍一般,剛正不阿。

    另一少年則是年齡幼小,看去竟是好似剛剛十歲出頭的樣子,小臉上粉撲撲的顏色可愛異常,眸子之中黑白分明,端是清澈見底,毫無半點雜質。

    最後一個少女眉目如畫,嘴角微微帶著的一抹笑容望之好似柔水一般,只讓人陷入其內,無可自拔,只是那修眉眉角之處微微蹙起,那內心之中,似乎並非面上看去的那般平平淡淡,純真可親。

    衛凡向著幾人一點頭,卻是再也不理,自顧低頭再不說話。

    那鼠鬚長老向著衛凡微微一笑,似乎是對衛凡此行頗為讚賞,大手一揮似是累了,幾人會意轉身去了。

    時光飛轉,轉眼已是天色漸黑,衛凡應酬許久,終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內,那白衣錦袍的少年名叫張天麟,到時人如其名桀驁不屈,雖是看出衛凡與那鼠鬚長老的關係並非泛泛,卻仍是好不奉承。

    反觀那叫做劉秀秀的少女則是有意無意的向著衛凡頗為靠近,衛凡雖是年齡不大,但幾番變故之下,閱歷卻是不可謂不豐,對於那劉秀秀的行為倒也毫不慌亂,自顧佯裝不知,去靜觀其變。

    衛凡因為那馬益豐的關係,自己獨具在一個小屋之內,這也是不怕自己的修煉被人打擾,衛凡回到了自己小屋之內,反手關上房門,盤膝坐在臥榻之上,青燈一點,這才是攤開了那叫做許亦然的鼠鬚長老給的古書。

    這線裝古書紙頁已是微微泛起昏黃之色,顯然已是年歲頗久,衛凡看著那古書不覺入迷,許久天色漸明雞叫三聲,衛凡這才是稍稍回轉過來。

    這本古書雖是言辭不深,但其中的行行蠅頭小楷,卻是將整個修玄之道,向著衛凡娓娓道來。

    衛凡自修道以來,都是渾渾噩噩,全然沒有半點體系,雖是有塵研師尊的半生記憶,但是塵研也只是妖道小修,僅僅將衛凡帶進修玄的大門已是頗為不易,要是真的想要說什麼傳道解惑,那卻只能是癡心妄想。

    這古書一夜看來,衛凡心中這才是逐漸明瞭起來。

    修玄知道,無論妖道,鬼道,亦或者是修真之道,魔道,仙道,都是大有幾分殊途同歸之意,前期雖是不同,但都是分為了十一個大境界,其中境界之間差距有若鴻溝,境界從易到難,前面能達到之修猶如過江之鯉,後面的境界則是困難異常,便是古今傳說記載中也是罕有蹤跡

    衛凡長長出了一口氣,微弱的燈火之下,那一雙燦然眸子,忽的散出了兩抹從未有過的閃亮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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