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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意外身孕 文 / 膩味小貓

    兩日後,在雲瀾的家中,雲瀾躺在病床上紗布纏身,兀自沉睡。一旁一名醫師盡力為他治療傷口,怎奈心有餘而力不足,搖頭說道:「這個病人傷得實在太重,可能要靜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康復了,而且他的身體」

    易的心神瞬間一緊,問道:「醫師,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身體裡面,似乎隱藏著異常邪惡的東西,現在來看尚無危險,以後,我就說不准了。」

    易送走醫師,回到雲瀾的房間,帶著心疼的目光看向母親,說道:「柔姐姐,這兩天你一直沒有好好休息,現在趕緊回去睡一覺吧。」

    蘇柔搖頭說道:「不行的,雲瀾是為了我才變成這個樣子,我又怎麼能不管他。」

    易不再說話,坐在蘇柔身畔與她共同守著雲瀾。隔了一會兒,蘇柔問道:「雲瀾他,以後真的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易想到他七歲父親就突然去世,說不定就是現在落下的病根,苦笑著點一點頭。屋中一時有些安靜,廣寰宇向幾人說明去擺平一下那調戲蘇柔之人的事,便即不見了蹤影,想來以他的實力背景自然不會出什麼意外。

    蘇柔站起身想要倒一杯水,只是不見杯子,她在房間四下尋找,翻查中從一個櫃子裡看到許多的木頭人,她一眼望去,只見每一個木頭人都是她的樣子,每一個都甚是惟妙惟肖,直比蘇柔本人還要美上幾分,如此一來,任她再鐵石心腸,也不免為雲瀾的癡心感動,她見易並未發現,又輕輕掩住櫃子。

    雲瀾從昏迷中醒來,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使他不自禁叫出一聲,擠開眼睛,卻是一張溫柔的俏臉映於眼簾,雲瀾瞬間忘記了疼痛,大喜道:「蘇柔姑娘,你在啊。」

    他想要撐起身子,卻引到了胳膊上的痛楚,又是痛嚎一聲,一下子倒了下去。蘇柔急叫道:「你別動啊。」

    雲瀾傻笑幾聲,頓了一頓,說道:「我在這裡躺著,你這樣看著,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蘇柔笑一聲,想了一下,將雲瀾扶起,背靠在牆上,易輕步走出,將時間留給兩人。蘇柔望著雲瀾,問道:「雲瀾,你現在喜歡我這張臉,那我老了你還會想看我兩眼嗎?」

    「會的。」雲瀾一下子坐起,說道:「蘇柔姑娘,我的確是因為你的美麗才喜歡你,喜歡上你的一切,但到現在,我卻是因為你這個人愛上你這張臉,即使你變得再醜,再老,我的心意也不會改變了。」

    蘇柔望他一陣,忽然說道:「要是我嫁給你,你會好好待我嗎?」

    雲瀾便似呆了一般,伸手去掐自己的手臂,掐到傷口處,果然感覺有劇烈的疼痛,只是此刻全不入他心神,整個人如在夢中,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蘇柔說道:「這種事我怎麼會隨便拿來說笑。」

    雲瀾大喜道:「會,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又怎麼會待你不好,惹你傷心。」他躊躇一下,問道:「那你不會去想韓天城了嗎?」

    蘇柔眼睛一黯,說道:「嫁給你後,我自然不會再去想他。」

    雲瀾傻笑的聲音傳到門外,易抬起一直貼在房門處的腦袋,心中既感歡喜又覺難過。看到父母要喜結連理他自然開心,只是媽媽嫁給爹爹,更多的恐怕是得知爹爹今後生死未卜,覺得欠他太多,想要以此方法來換他恩情。

    想了一陣,易回頭望向身邊的雪兒,輕聲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他留下一封剪短的告別信,與雪兒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心中呼喚道:百曉前輩,接我們回去吧。

    過得一陣,兩人腳下散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強光盡散,兩人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走,廣寰宇辦完事後來到雲瀾家中,卻只見到書信一封,以及在屋中說笑的兩人。他走進雪兒的房間,床被整齊有致,只是昔日會圍在他身邊問東問西,又不介意自己一言不發的少女卻已不見,他心中微有失落之意,轉眼便放下心緒,重新回歸萬事不關己身的狀態,告別雲瀾而去。

    易回到現在之後,仍是如同往常一樣在清晨為白敏晨準備好一碗熱湯,在白敏晨打開房門之際,向她露出一個笑容,今天的白敏晨又換作男裝,一頭短髮,讓易微感詫異。他並沒有多想,捧著熱湯遞在白敏晨的面前,白敏晨今天的表情很淡,看易的眼神如同是看一個陌路人一般,平靜的說道:「我不喝,你去端給雪兒吧。」

    易說道:「這怎麼行。」他的臉色一黯,繼續說道:「我們分別以後,我就沒辦法給你再做了,趁現在還有機會,才一定要給做給你喝。」

    白敏晨看他一會兒,問道:「雲易,你問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易「咦啊」半天,不確定的說道:「你人很好啊,我對你好些自己也開心。」

    白敏晨正色向她問道:「那你對我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嗎?」

    易撓頭說道:「沒有吧。」

    白敏晨作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易在那其中感覺到一股莫明的哀傷和疲憊,只聽她說道:「雲易,你記住,你沒有愛上那個女孩子,沒辦法給她一生的幸福,就不要對她那麼好。別以為你這樣是關心她,呵護她,你給她一種幸福的期盼,卻偏偏告訴她那個期盼不會是你

    雲易,你是我見過的男人裡面最壞的一個!別的男人會想讓我這個身體傷痕纍纍才開心,你卻要讓我整顆心都被你玩弄一遍才開心。你不下流,卻比下流的人還要可惡一千倍,一萬倍!」白敏晨的聲音愈加放高,臉色中帶著淒涼,陽光反射出她眼睛裡晶瑩的淚珠,說完便用力關住房門,易的雙手不及縮回,一碗湯被撞來的房門掉在地上,手上被熱氣燙得通紅,卻是渾然不覺,如同呆子一般立在那裡。

    他們的動作引得雪兒和白凌舒同是推門來看,雪兒見易手背通紅,趕忙跑去找敷的藥膏,白凌舒心中歎息一聲,借此機會向易說道:「混小子,叨擾你這麼久,我們也該告辭了。這是一個空間盒子,容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只能用來裝死物,你的幽龍槍正好可以放在裡面,給。」他從空中拋過一個賣相頗為不錯的盒子,易伸手接過,白凌舒叫出裡面的白敏晨,兩人便空空蕩蕩向門外走去。

    易撇眼所見,只見白敏晨臉上隱有淚痕,也不回頭來看他一眼,待他們走出一段距離,易向他們叫道:「等等。」他身形如風,跑在兩人身前,猶豫一下,向白凌舒說道:「前輩教了我很多,臨走之前,理應受我一拜。」他不等白凌舒有所推辭,跪下來磕了幾個頭,白凌舒歎道:「你這一跪讓我心中著實不安,我還是磕回來吧。」說罷向易還了幾個響頭。

    易見他不受心中更是難過,白凌舒站起身來,一股無形之力泛起,包裹住他和白敏晨,光芒一閃,消失在易的眼前。

    路途中,白敏晨問道:「爺爺,你不是經常抱怨戰霄,慕塵雪他們都有好徒弟你又後繼無人嗎?怎麼不趁機收了雲易作徒弟?」

    白凌舒搖頭道:「他原本是極好的,只是我不配做他的師父。」

    他在這世界上絕對是頂尖一類的存在,若他不配做雲易的師父,恐怕也沒人能夠做得了了。白敏晨滿心詫異,卻聽白凌舒繼續說道:「別想這個了,我們接下來得去一個地方。」

    「哪裡?」

    「傳聞中死人都能弄得活過來,揮手間治癒千百人的最強醫師,萬靈人。也許只有他,才有辦法治了這個病。」

    「什麼病啊,爺爺,你不會是得重病了吧。」白敏晨緊張地問道。

    白凌舒搖搖頭,說道:「你就別管這麼多了,跟爺爺走便是。」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真的啊,別折磨我了。」一個陰暗的地方,一個滿是傷痕,渾身幾乎化作血人的漢子睜著驚恐的雙眼,向他身前一個體形較常人大了一圈,身體肌肉隆起,似蘊藏了無邊力量的男人顫音說道。

    那男人臉上鬍渣密佈,嘴裡兩顆虎牙尖銳而顯,他臉的輪廓注定了他再怎麼做善意的表情也只會看起來猙獰起來,所幸他也不會去做那種表情。光看他的外貌,便像極了野獸,卻又不像野獸,縱是野獸也是做出溫和的表情,在他身上卻絕對不會見到。

    丹珠海最喜愛的手下,煞魔,驚現於世!

    「不知道嗎,好吧,那就不再折磨你了。」低沉的嗓音如同是一個人的說話中加了三分野獸的低吼,三分厲鬼的淒叫,三分惡魔的咆哮,再融合一份人類才會說出的語言,僅是聲音就不禁使人懼他三分,遠遠相避。

    煞魔的一雙瞳孔在黑暗中閃爍出興奮的神采,一隻如熊一般粗壯的手掌緩緩移至那壯漢的胸口,猛力向前一按,手掌陷進他的胸膛裡面,那壯漢悶哼一聲便即死去。煞魔從胸膛裡面抓出一顆兀自炙熱的心臟,張嘴咬上一口,他的臉上全被血漬覆蓋,卻是混不理會,嘴裡大口嚼著,向不遠處站立的赤月含糊不清的說道:「赤魔你也餓了吧,要不要吃兩口。」

    赤月眼中閃過幾分厭惡,說道:「你自己吃好了。」頓了一頓,說道:「那雲易是和一個少女一路向北走的,這一點不會有錯,既然不是這一條路,我們等會兒換一條路去找。」

    煞魔進食中胡亂答應一聲,那個叫雲易的小子從未放在他的眼中,他雖也只入聖境,真實的戰力卻要高過魔影青太多,丹珠海在十幾年前著手培養自己的班底,為了保證他們的忠心,他從不去找半路投靠的人,煞魔是到目前為止他手下中最強的一人,便是放他出去闖蕩一番也絕對會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

    煞魔生平最敬畏的人便是丹珠海。常年與他相伴,一直處於洞穴深處,使煞魔的性格更加殘忍噬殺,最使他忠心不二甘願為丹珠海驅使的並不是靈魂被他掌控,而是煞魔剛晉入到入聖境時與丹珠海的挑戰。

    那一次,丹珠海將境界壓制得與他分毫不差,煞魔自以為即便會輸,也絕對不會遜色多少。

    一擊,僅僅一擊。

    當煞魔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再看丹珠海王者的目光時,眼中流露的只有狂熱。

    從此以後,赤月就明白,煞魔是絕對不可能背叛丹珠海的。

    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赤月忽覺一陣噁心,他乾嘔一會兒,煞魔聞聲說道:「赤魔,你到底行不行,這幾天一直這樣,娘們兒就是嬌弱。」

    赤月心中隱有一陣不安湧入,這幾天來她一直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無緣無故便會想要嘔吐,難道

    赤月讓煞魔先在這裡呆著,去集市上尋找到一名醫師,待她為自己把脈之後,連連笑著道喜。她又去其他幾名醫師那裡詢問,果然都是一樣的答案。

    她心中漸感慌亂,尋思道:是那天晚上!不,應該是更早吧

    她纖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心中淒然念道:怎麼辦,該怎麼辦才好

    恍惚間,赤月腦海中想起從前發生的一件事:和她呆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的女子意外懷上丹珠海的孩子,丹珠海得知後立即讓她打掉,她卻不依,最後丹珠海給了她一種相對寧靜的死法。他當時的所說的話猶在耳邊:

    「身為玩物的你不配生下這個高貴的生命,死心吧。」

    沒錯,在丹珠海心中,她們只是一群玩物,怎麼配來給他生孩子赤月不甘的抓著衣衫,心中念道:去打掉這個孩子啊,他是丹珠海的野種,我怎麼可以為他生孩子她的臉上寫滿了淒涼,任她再怎麼不喜,卻也不想因此去打掉肚子中的小生命。

    她現在才明白那女子當初為何那麼堅決,甚至要去反抗丹珠海,若這次打掉孩子,她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當母親了吧。

    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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