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無極散 文 / 膩味小貓
韓軒見此僵局，又因韓舞興趣缺缺的樣子，向張垚笑道：「張垚，你打造的那些東西都挺不錯的嘛，以後肯定也會是一名頂級的鍛鑄師。」
張垚一笑，說道：「借你吉言了。說老實話，我心裡面對三天以後的比拚也有一些忐忑。我父親的鍛鑄技術我當然知道，可是那個秦中飛真的也很強。要是這招牌都讓人佔了，以我爹的性格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秦中飛與張亭比拚這件事韓軒自然也是耳聞，只是秦中飛昨天剛和他的奶奶談到以後合作的事，他現在又身處張亭的家中，當真不好表明什麼態度，安慰道：「公平相競，就算輸了也沒什麼丟臉的。更何況不是還沒比賽呢嗎？」
張垚苦笑一聲，不再想這些讓人頭疼的事，各人再度歸於平靜之中。
飯後，張垚又向眾人訴說鍛鑄時所需的技巧，需要注意的事情，甚至空手演示一番鍛技之法。易坐在一個角落靜靜地不言不語，倒是讓幾人略有些尷尬起來。
時近黃昏，張垚的父親張亭仍未現身相見，張垚心中隱感不安，只是不知父親出門時的去向，只能焦急地等待。
過不多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吵鬧之聲，張垚心憂父親，率先出門而去，只見三五個大漢攙扶著張亭向門內走來。韓軒向他們看去，那大漢之中正是侯虎和其他幾個熟悉的身影，見張亭臉色蒼白，渾身似被虛脫的樣子，走上前去問道：「侯虎，這是怎麼回事啊？」
張垚不待他們說出事情經過，便將父親背在身上，急步向家中趕去，侯虎向韓軒說道：「我們幾個原本要去買一些酒來喝，結果在一條偏僻的路上正好看見張亭大師躺在那裡，乾脆就當做好事把他送回來了。說起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韓軒撓一撓頭，告別侯虎等人，再次返回張亭的家中。
張垚查視父親身上的傷勢，只覺他兩條手臂異常無力，仔細摸索之下，原來骨頭已經碎裂開一些。待得張亭漸漸醒轉，張垚向他問道：「父親，您還記得是被什麼人襲擊的嗎？」
張亭搖頭道：「他們是偷襲，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他正待坐起身來，卻始終無法在手臂上用出力氣，張垚急忙將他扶起，說道：「父親，你的手臂受傷了，還是先不要動的好。」
張亭再次用力想要抬起手臂，果然發現已經不能動彈，臉上顯出怒意，叫道：「是秦中飛，一定是秦中飛。若是別人絕不可能只打斷我的雙臂，那個混蛋！」
張垚神情仿若呆滯一般，喃喃道：「那三天後的比賽我們，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不會，絕對不會。垚兒，帶我去看醫師，讓他開一些妙藥，我一定能痊癒的。我們不會被趕走！」
張垚忙將父親輕輕按住，說道：「父親，您現在還是不要動的好，不然說不定傷會更重的。」
韓舞扭頭和韓軒對視一眼，走上前去問道：「伯父，您這麼肯定就是秦中飛秦大師所為嗎？」
張亭心神激盪之下，向兩人怒瞪一眼，喝道：「說不定就是你們韓家的人幹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秦中飛剛來煉城就去拜訪韓家，不是暗中勾結，難道是和韓潔貞那女人偷偷有染不成！」
「你說話小心點兒。」韓軒手上一層藍芒爆沖而起，冷聲向張亭提醒道。
張垚急忙向韓軒說道：「抱歉，我父親說話
看
張亭一雙眼睛之中再度佈滿血絲，怒喝道：「秦中飛！一定是秦中飛！所有人都在幫他，一點都不給我們活路不成！」
這無極散既是禁藥，那郭醫師又豈會將其盡數給了一個陌生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秦中飛已經和他打好關係，因此才不賣給張垚，如此一來，張亭真的是被他逼到絕境，唯有認輸這一條路了。
韓舞輕咬薄唇，猶豫半晌說道：「韓潔貞前輩那裡應該有無極散，不過我不能保證她會給我們。而且，這無極散的副作用」
「不用了，我來。」張垚忽的抬起眼睛向眾人叫道：「我來和秦中飛比試。」
眾人皆是一愣，張亭向他叫道：「你現在只是形元境，無法元力外放，根本沒有辦法為鍛鑄之物賦予元力，碰上秦中飛，毫無半分勝算可言。」
張垚雙拳緊握，叫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要乾等著被掃地出門嗎？父親，你不是也說過我對鍛鑄一途很有天賦？那秦中飛大不了我多少，賭上這條命，我未必會輸給他。」
張亭神色黯淡下去，說道：「垚兒，爹爹過幾天就會名譽盡毀，可是你不同，你還年輕，等你元力一途也有了一定的成就，絕對會比那秦中飛更強，現在去和他比試，實是不明智之舉。」
張垚環顧整個房間，說道：「不能讓，決不能讓。這裡才是我們的家，被趕到別的地方又怎麼能讓我睡得著？」
韓舞知他們父子意念堅定，不能再說什麼喪氣的話，說道：「我現在就去問一問韓潔貞前輩。雪兒，我們走。」
她拉起雪兒的手，剛及轉身，便見易耷拉著腦袋出現在房門口，看一眼雪兒，隨即又低下腦袋，說道：「我在這裡看一晚上，免得他們再遭到秦中飛的偷襲。」
雪兒掙開韓舞的手，說道：「我也留下來吧。我感官很敏銳，應該能幫得上忙。」
韓舞點一點頭，和韓軒兩人一同向家中返回。
張垚向雪兒勉強一笑，說道：「雪兒，謝謝你還留下來幫我。」他目光又轉向一旁的易，說道：「也謝謝你，韓易。」
張垚在屋中照料他父親的傷勢，易再次坐回到門外的台階上，一個輕微的腳步聲自房中踏出，雪兒走出房門，坐到易的身旁，叫道：「易哥哥。」
易的神態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被批評的孩子一樣，說：「我今天，很蠢吧。自己想想都覺得臉紅。」
「不，雪兒才不會這樣想。只是張垚，他是我的朋友，而且還是因為雪兒」
易輕拍腦袋，說道：「是我太自私了。你明明就可以有喜歡別人的權利，我卻硬是想要你每天都圍著我轉，恨不得你只認得我一個人才好。這樣想想，我是不是太壞了啊。」
半晌，雪兒輕聲說道：「不，雪兒有時候，也會想到，如果易哥哥心中想的都是雪兒，每天都和雪兒在一起，那雪兒該有多開心呢。」
易的一顆心劇烈跳動，呼吸之聲也急促許多，笑道：「雪兒，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這樣子也配不上啊。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一個配得上你的奇男子，讓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雪兒搖一搖頭，說道：「雪兒不要嫁人。爸爸把雪兒送給易哥哥，雪兒就永遠留在易哥哥身邊，別的人再好我也不要的。」
易暗歎一口氣，心中念道：韓易啊韓易，你明明已經有了小雨，卻還是不知足的整日這般花花德行，終於勾搭得雪兒說出這番話，你可開心了嗎？
他回頭看向雪兒，只見雪兒抬頭望向天空，長長的睫毛閃動，一雙眼睛如水般清澈透亮，臉色一盡溫柔，身後的馬尾巴幾乎垂在地上，淡淡的清香飄在易的鼻子裡面，讓他一陣蕩漾。
如果說韓雨像一個不屢凡塵的仙子，那雪兒便像是一個不諧世音，單純可愛的小公主，讓易想要永遠守護她開懷的笑容。他不敢多看，重新扭過頭來，說道；「雪兒，你完全不用顧及你那個爸爸的看法，你以後喜歡上誰了，自然就可以離開我，去找自己的幸福。」
雪兒搖頭說道：「沒有爸爸，我也會想留在易哥哥身邊的。」
「我也想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易心中叫喊一句，卻終究無法開口言明。晚風吹過，一股冷意瞬間傳入易的週身，他心念一動，將外衣除下輕輕披在雪兒的身上。兩人不再說話，靜靜地享受彼此帶來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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