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吼了老吳 文 / 戴沙牛

    春平隨口說：「嗯，有點事。」

    雙紅沒說話了。

    雙紅被吳光明硬拉著上了一個小麻木，朝背街開去，那個方向也是往教育組辦公樓去的方面。

    肖波和春平在街上朝鎮政府那邊走去，說些不鹹不淡的話。

    「你們汪主任對你怎麼樣？」

    「還可以吧，汪玲的爸爸嘛。」

    「哎，你這傢伙也不要太單純了，老汪這人很陰的，我勸你多長個後眼。」

    「哦，我一個小通訊員，會聽話就行了，不像你肖大幹事啊，現在都是正式編製了。」

    「春平，不是我說你，在鎮上混，人要放靈活些，有事沒事，多往領導家跑跑，看見有什麼需要幫忙做的，就做一下，比如買菜啊拖地板啊，這些事雖然都是小事，可你干了，領導心裡高興啊，一高興，你這小通訊員說不定就可以有轉正的機會啦，我們是同學，我才跟你說這些……」

    兩個人正在黑燈瞎火的街上胡亂聊的時候，春平突然感覺眼前一閃，他心裡一沉，馬上不作聲了，任由肖波在那裡張著嘴巴海吹一氣。

    他的眼前慢慢亮起來，他看見是一個房間，房間裡照例是一男一女，吳光明，雙紅。

    春平有些吃驚，他們剛在餐飲分手，不可能這麼快吧？轉念一想，哦，這是預視啊。

    於是他像看電影一樣看起來，他看到吳光明正對著雙紅動手動腳做一些很猥瑣的動作，心裡有些莫名的疼痛，他不想看了，他這個念頭一產生，眼前的畫面立馬就消失了。

    看來預祝還是可以控制一下的啊。

    春平拍拍肖波的肩膀說：「夥計，我們不扯淡了，你想不想看點新鮮東西。」

    「愛情動作片吧？不感興趣，我電腦裡都裝滿了。」

    春平說：「比那個有意思得多，保證你看了還想，現場直播。」

    肖波突然明白過來了，說：「你是說吳光明？」

    春平說：「想看現場就快點走吧。」

    走到西河中學旁邊的三層教育組辦公樓，果然裡面的燈亮著。

    上到二樓，肖波把春平拉到一個窗子底下蹲下來，然後朝窗子指了指，春平伸長腦袋從窗縫望進去。只看見雙紅抱住的胸部低著頭說：「吳老師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怕。」

    肖波望春平一笑，小聲說：「你看老吳這傢伙，太道貌岸然了。」

    吳光明把頭湊過來說：「不要緊的，我就只親一下你。

    看書網）^男生住，我這就走，你現在回去也晚了，就在我辦公室睡吧，我這裡有沙發，打開就是床。」

    雙紅瞄了吳光明一眼，小聲說：「那吳老師你說話要算數，不准瞎來。」

    吳光明點點頭：「我是你的老師，當然說話算數了，雙紅，說實話，我真的蠻喜歡你，你長得這麼漂亮，要不動心的話肯定不是人。我只親一下你那裡好不好？」

    肖波吞了口口水，小聲說：「走吧，有人過來了。」

    春平不動，氣得心裡打顫，腦袋一片白。

    吳光明抱著雙紅在那裡親，從臉上一直親到胸部，雙紅抱住自己的胸部，兩腿死死夾住，說：「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春平突然站起身猛敲門，說：「吳老師！」

    吳光明出來，看到春平，嚇了一跳：「春平，你、你們怎麼過來了？」

    春平罵：「你個狗日的！你把雙紅搞到屋裡搞什麼啊？」然後又朝房間裡面喊：「雙紅，出來！莫怕，我們來了！」

    吳光明總算有點不好意思了，說：「你、你們不要誤會啊，我是怕她出事，讓她到我辦公室睡一晚上，我們都是很清白的。」

    「清白你媽的個*！」

    肖波在一邊不作聲，他也沒想到春平會這麼衝動。

    肖波把春平扯住說：「人家吳老師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誤會了。」

    春平說：「你剛才瞎了眼啊？」

    說完扯起雙紅的手就走了。

    肖波跟在後邊。邊走邊說：「唉，春平，你剛才還是太不成熟了，這下完了，把老吳得罪了。」

    春平說：「無所謂！依我的心，剛才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

    肖波乾笑：「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不能這樣做啊，要淡定，在官場上混就得這樣。」

    走進鎮委大院時春平聞到一股濃郁的梔子花香味，兩邊的梔子花開得白白的一片，春平生氣地說：「雙紅，我真不曉得該怎麼說你，你又不曉得吳光明是個什麼東西？！」

    雙紅低著頭小聲說：「我以後會注意的。」

    雙紅心裡跳得厲害，很高興又不敢表現出來，她本來晚上是想到春平這裡來的，可是春平老是那個態度，現在陰差陽錯，雖然經過了一翻曲折，但總算是又回到春平身邊了。

    春平出來後被夜風一吹，頭腦清醒了點，說：「唉，剛才也是太衝動了，得罪了老吳。」

    雙紅說：「不要緊的，他不也亂說的。」

    春平想想有點煩躁：「不說這些了，我送你回去吧。」轉頭對肖波說：「肖波，你先回去吧，我送下雙紅，跟她一個灣的。」最後一句春平故意說的，他怕肖波想歪了。

    肖波笑得有點曖昧，說：「這麼晚了，你們要注意安全哦。」

    春平說：「也就兩三里路，問題不大。」

    他們並肩走在路上的時候，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月亮又大又白，有點憂傷的樣子，月光把棉田照得一片迷濛，遠處的西河平靜地流淌著，蛙鳴和蟋蟀聲交織成一支憂傷的小夜曲。夜晚的江漢平原農村，星星點點亮著幾盞燈，顯得靜謐而平和。春平想起小時候跟雙紅、海生他們一起在堤坡下面過家家的情景，心裡感慨道，媽的，長大了好多煩惱啊。

    走了幾步路，雙紅的手把春平的手握住了，春平心裡一顫，其實他也有這個想法，心裡正在人神交戰呢。雙紅的手很軟，春平捏著，心一下子就暖和起來了。

    雙紅挨著春平說：「平平哥，漢江好美。」

    「嗯，漢江是我們西河鎮的母親河。」

    「平平哥，我要是有調到鎮上教小學就好了。」

    「好是好，可是有吳光明這種色狼，唉，你要小心點。」

    「到時我跟你在一起，他就不敢了。」

    春平歎口氣，不曉得說什麼好。對於雙紅的愛意，他無法接納啊，儘管這個時候，他很想抱住雙紅，可是他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他這個時候不想給雙紅造成錯覺。

    走到灣口的時候，春平站住，把手鬆開說：「雙紅，回去吧。我不回灣了，怕明天有事。」

    雙紅站住，低著頭，突然站起來踮起腳親了春平一下。

    然後轉身朝沈家灣走去，留下春平一個人站在那裡發呆。

    春平心裡一片空白，他幾次想張口把雙紅喊住，甚至想跑過去把她拉住抱在懷裡親個夠，但最終還是控制住了。他捶了一下自己的頭，轉身朝鎮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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