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 小小的漣漪 文 / 故原
夜色如此的淒美寂靜，笛聲不停的在半空盤旋著，就彷彿這一切都在笛聲的映襯下生存著、、、、
郭浩屏住了呼吸，徹底的被此刻的悠揚美調所吸引。
雖說郭浩並不是很瞭解月音律，但是郭浩卻感覺到曲調裡存在的一絲絲微弱的故事。
抬頭仰望著遠處音樂傳來的方向，郭浩的整個世界都變的平息了許多。
京城的最高閣樓處，文素心站在窗台前感受著晚風，嘴上卻是吹著青笛。
忽然笛聲暫落迎來的卻是一聲的歎息。
站在文素心身後的丫鬟聽到文素心的哀歎，關心道「小姐怎麼了？」
「感覺這次回來後，閣樓沒有以前那麼的熱鬧了。」
月兒探著頭向外看了看，街上依然還有著許多的路人在行走，不明白文素心這麼說的道理。
想要提出疑問，卻沒有想到讓對方反問道「爹和二哥都出去了吧？」
「是的，小姐。今天聽說是將軍府的兒子成親，所有朝廷中達官貴族都會去參加，老爺身為丞相自然是免不了。而且還聽說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說有可能親自到場祝賀呢！」月兒點頭回應著。
聽著月兒別樣的心情，文素心不知道怎麼的心中竟然泛起黯然的神色。
成親？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的一天？……
文素心的心裡有著這樣的疑問？她自問著蒼天自己會不會能有這麼的一天？
雖然自己處世未深，但是文素心還是很清楚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找一個好的人家好的歸宿是女子一輩子的所嚮往的。
但是自己雙目失明，生活完全都是靠著他人，又怎麼會有人喜歡呢？
現在的文素心已經沒有什麼女孩子的矜持之說，只是自歎著自己如此的模樣都可能沒有人歡喜呢。又何必在乎那些！
而且對外沒有一個人知道朝廷的文丞相有一個失明的女兒。這個對於文素心的父親來說一直都是一種傷痛，所以很少有人會知道瞭解文素心的存在。
這更加的讓文素心心中難過，這也是為什麼文素心會很緊張文勳的原因。從小到大只有文勳一人把文素心當成是親人。
照顧和關心著文素心，文素心非常的在意著文勳的一切的生活和生命。
自己上次的意氣用事使得文勳有了累贅一般讓文素心的心裡很是不好受，開始覺得自己就是哥哥文勳的包袱。
這更加讓自己變得心情沉重，月兒看著哀聲連歎的文素心不知道自己家的小姐這又是怎麼了？只是祈禱著文勳趕緊回家，也許小姐看到了文勳就能安心了。
主僕二人懷著各自的心事，在良辰美景下許久的坐著，誰都沒有打破此時的寂靜……
秋風凜凜，大雁紛飛，秋實越來越過的明顯。
突然間回到京師的郭浩不知道怎麼的有點的不適應，也許是因為在外漂泊流浪習慣的原因，忽然間讓自己安分下來著實的不太能平復。
獨自的一人坐在房樑上那個熟悉的位置，從前還未在步入江湖的時候，天天坐在房樑上和鄭良聊天就是當時的樂趣。
可是經歷過這一年多的時間，曾經的位置沒有變，但是坐在上面的人的心情卻變了，變的不在像當初那麼的空有思想，而是多了許多的考慮還有顧忌，郭浩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成長，但是感覺心裡總會有百轉千繞般的糾纏著自己。
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就這樣子庸庸無碌的過去了，可是當自己踏入武林的那一刻就注定會有種種圍繞自己，躲不掉，更是忘不掉。
更甚至郭浩自問自己，何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的狼狽和困擾，時刻的問這自己活著的意義？如果是為了苗玉連，郭浩大可以以後從此都不用再步入江湖，做個一輩子的乖兒子就行了。
但是郭浩的心裡總是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再敲打著自己時間一到就一定要回去，回去想聽到一切自己疑惑的問題。
沒錯郭浩心裡有一個柔情的種子在時刻的提點著自己，可以說是明確的告訴自己，郭浩開始在乎雪無痕了。
那是郭浩沒有想到的，不敢想的。
一聲「少爺」打亂了郭浩所有的幻想，郭浩低眉看到鄭良在庭院站著，正在仰望著自己。
鄭良看到坐在房頂的郭浩，二話不說的躍身，腳藉著牆柱就跳了上去。
看到鄭良華麗乾淨的動作郭浩很是驚奇，讚歎道：「看樣子你的武功有進步啊，都可以自動的跳上來。」
鄭良會心一笑，坐在郭浩的身邊。
「哈哈，當然了。其實在少爺第一次回來的時候我就說了我武功進步了不少，夫人擔心你在外會有危險就讓我努力的練習功夫，好不容才趕上了少爺的步伐，可是沒有想到少爺你竟然又練會了更強的武功，恐怕這次我是怎麼都趕不上了。」
郭浩看著鄭良傻傻的撓著頭自卑的樣子並沒有嘲笑，而是安慰著：「不要緊，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怎麼說你也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
鄭良聽到郭浩的最後一句話，又看到郭浩的眼神，心裡又開始變得不舒服了。鄭良心裡覺得郭浩和一年前比起變了很多了，不在愛開玩笑了，更加的不愛笑了，總是讓人覺得心裡藏著許多的事情，很難讓人琢磨的透。
更多的是郭浩那些江湖上認識的人，就連鄭良這個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人都不明白，郭浩為什麼會認識那些的奇怪的人，到底郭浩做到如今是為了什麼？
為了不想場面氣氛變的尷尬，鄭良轉移話題說道：「對了，少爺。昨天為什麼婚宴還沒有正式開始就走了，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後皇上也來了，那場面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夫人還想讓我趁此機會帶著你多認識什麼達官貴族的小姐呢、、、、、、、、」
郭浩沒有認真聽鄭良後面的話，而是默然的就想起了昨夜在半路上聽到的那個笛聲，心裡奇怪著是什麼人會在吹笛？
「少爺，少爺。」
鄭良叫了叫沉思的郭浩，心裡又在疑惑著郭浩這又是怎麼了。
反倒是郭浩沒來由的來了一句，「阿良，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去過城北街？」
「啊？哦，以前的時候夫人知道你愛闖禍所以就叫我不要帶你去城北街，因為城北街都是一些朝廷的官員怕你惹了官司，不過上次我們被抓去大牢的時候經過了城北街，具體就沒有去過一次，少爺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有，突然間想到反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去城北街去看看，怎麼說也在京師生活了這麼久連整個開封都沒有好好的看過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京城人啊。」
「話說的沒錯，可是夫人要是知道、、、」
「哎呀，你到底瞎擔心什麼？我又不是去幹什麼壞事，只是去看看城北街什麼樣子，這一年多在外奔波勞累的什麼都沒干了，就打仗和治傷了，如今有這麼好的時間當然要好好的逛逛了。」
郭浩看到鄭良還是猶豫不決的樣子實在是無語，扯著鄭良的脖子說:「你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幹什麼？連逛個街還要想半天嗎？」
鄭良突然被郭浩的這句話弄的一下子就不服氣了，挺著胸膛信誓旦旦的回應:「誰磨磨唧唧了，不就是去城北街嗎，有什麼怕的去就去。」
「哎，這就對了。呵呵、」
鄭良看到郭浩輕聲一笑就自己又上當，自責自己的笨拙。
郭浩到是被鄭良此時的憨厚搞得實在是可笑，沒有理會鄭良。心裡想的卻是昨夜的那個笛聲，雖然聲音很短暫很遙遠，但是郭浩可以非常的確信那個笛聲是從城北街傳來的。
依靠如今自己的內力判斷笛聲的來源一定錯不了，只不過就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吹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