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４４０章 不同尋常的香味 文 / 落月長歌

    一行人下樓吃早餐，依然是昨天那個夥計送過來的早餐，是香氣撲鼻的大肉包和香酥的油條。

    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個夥計看見鳳炎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是感激的，謙卑的。

    鳳炎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那幾個人走了嗎？」

    夥計明顯地楞了一下，「是昨天坐在裡面旁邊的那幾位客官嗎？是，一早就退房走了，說是一個晚上沒有睡好，裡面有蚊子啊，什麼的，反正吵了很長時間。」

    「哦。」鳳炎點了點頭，將那隻大肉包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這些人啊實在是太不講理了，你們也是開店做聲音，沒有辦法，如果是我的話，還和他們講道理，早就『卡嚓』一聲解決了。」

    鳳炎說完了這句話，目光銳利地注視著那個夥計。

    她原以為那夥計的眼睛中會洩露出一點什麼來，可是，他竟然是相當的平靜，只是低著頭，有些無奈地說：「是，沒有辦法的事，客官理解就好。」

    他沒有對鳳炎那句「卡嚓」做任何的評價，只是顧左右而言他，所以更加有問題是不是？

    鳳炎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咬下了一口肉包，那肉真是鮮啊，簡直讓人回味無窮。

    「夥計，我走過那麼多的地方，你們這裡的肉包最是好吃了。」

    這倒是真心話，那肉好像和別的地方的豬肉不同，細細品味起來，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香味。

    「謝謝客官評價，如果客官喜歡，可以多送你幾個。」

    夥計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

    「不用，不用。」

    鳳炎還沒有貪便宜到這樣的地步，她也只是隨口一說，不過，等到之後想起了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慶幸自己沒有要那些肉包。

    「客官不用客氣，客棧裡做了很多，反正也吃不完，就當是感謝客官昨天出手相救。」

    鳳炎搖頭，她是一個隨性的人，背著那些肉包走，不是她的個性，反正就這樣一路走著，什麼時候肚子餓了，什麼時候找地方吃飯嘛。

    那夥計見鳳炎堅持，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著頭退了出去。

    鳳炎也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思著，小寒不知道鳳炎蹙著眉頭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必定和昨天半夜的事情有關係。

    而另外的一些人也是各懷心事，一下子桌子上是寂靜無聲，只有偶爾有食物咀嚼的聲音。

    鳳炎吃東西講究的是細嚼慢咽，而今天彷彿更加，那樣子不知道有多麼的，一個包子就是吃了一炷香的時辰，大家雖然都覺得有些意外，但是，反正時間不急，所以也就沒有人催促。

    等到填飽了肚子，便是繼續前行，沿途依然能夠碰到小鎮的人，看見她們，有些竟然是神情複雜，鳳炎看不懂那樣的眼神，只是在心裡打了一個問號。

    日頭快到頭頂的時候，一行人已經離開了那個小鎮，進入了一個無比空曠的地方，依稀能夠望見下一個小鎮，如果不出意外，那麼等到晌午的時候，必定能夠到達那裡了，然後鳳炎止住了腳步。

    關於昨晚的事情，她一直沒有找機會好好說說。

    殷離央聽了鳳炎的描述之後，幾乎跳了起來，那雙妖孽一般的眼睛斜睨了鳳炎一眼，語氣中帶著嘲諷。

    「鳳炎，你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吧？」

    殷離央難得有和鳳炎在這些事情上有分歧，站在一邊的憐聲雖然低著頭，眼角卻不由浮起了一抹笑意。

    不錯呀，她就喜歡看見殷離央和鳳炎吵架，不，事實上，希望組裡的任何人都能夠和鳳炎吵架。

    她鳳炎算什麼啊，雖然有一身絕世的武功，雖然有過人的膽識，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女人，一個人在一群男人面前指手畫腳，那到底算什麼事情呢。

    誰知道鳳炎彷彿沒有聽見這句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殷離央一個，只是看著其他人，目光凌厲。

    「所以，我們雖然繼續前行，並且立刻找客棧住下來，但是，晚上還是回昨天晚上的客棧，我倒要看看，那個客棧到底發生過什麼？」

    「小炎炎，你竟然無視我？啊啊啊，你無視我的話。」

    殷離央的臉色陰沉，看著鳳炎的眼神是不善，那樣子分明有想要和鳳炎大干一架的打算。

    憐聲在旁邊幸災樂禍，聽了殷離央的這句話差點笑出聲音來。

    打架吧，最好現在就大家，最好把鳳炎打得頭破血流的，憐聲在心裡暗暗地說著。

    可是，鳳炎只是冷冷地瞥了殷離央一眼，然後輕蔑地笑了笑。

    「殷離央，你到底有多幼稚？」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殷離央便垂下了頭，不再說話，那樣子別提有多麼地被打擊了。

    憐聲絕對沒有想到竟然只是這樣的一句話，殷離央便會完敗。

    天哪，殷離央，你好歹爭氣一些好不好？

    抬頭看其他的人，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的意見。

    小寒甚至還不斷地附和。

    「老大，你英名蓋世，絕對不會錯，我們一定按照你說的做。」

    這馬屁，臉上撇了一下嘴，不知道為什麼，抬頭，目光竟然正好撞上淚彌殤的目光，那樣深不可測的眼神裡，有憐聲看不懂的情緒，她嚇得心驟然一緊，急忙低下頭，手卻無意識地撥弄了一下劉海，彷彿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想要遮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到了晌午的時候，終於到了前面的客棧。

    大概是因為馬上就要到離國了，這裡變得逐漸熱鬧了起來。那小小的客棧裡更是生意興隆，住店的，退房間的，裡面都是人。

    鳳炎其實已經是歸心似箭了，都說兒是娘的心頭肉，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麒麟了，也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麼樣子，一定是長高了很多吧。

    心裡的念頭轉到這裡，一顆心是更加地急迫了，恨不得馬上飛到麒麟的身邊，可憐的孩子他還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爸爸呢。

    鳳炎不由歎息了一聲，若不是路上這事那事的，說不定早就已經到麒麟的身邊了吧。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一定不再多管閒事。

    鳳炎她們選擇的時間很好，那個夥計偷偷地告訴她，若是傍晚過來，不要說四個房間，估計一個房間都困難。

    「前面沒有客棧了？」

    這下鳳炎倒感覺到奇怪了。

    夥計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抬頭打量了鳳炎一眼，便不再說話，只是，那神色卻有些異常。

    鳳炎的心裡「咯登」一下，好吧，原來打算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就回去見麒麟，現在看來竟然是有些困難了？

    「既然前面沒有客棧了，那麼我們就多住幾晚。」

    鳳炎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對著夥計說。

    那夥計是一臉地狐疑，他想不明白前面沒有客棧跟在這裡要多住幾晚有什麼區別，難道她還打算一直長住在這裡了？還是每天往前走一段路，然後重新折回來住在這裡？

    不明白，實在是不明白，夥計搖搖頭。

    「怎麼？難道不行？」

    鳳炎以為夥計搖頭是有關自己的那個問題的，臉色不由變了變，眼神也變得暗沉沉的。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夥計趕緊擺手，對於他們來說，反正給誰住都是一樣的。

    幾個人吃完了中飯，便都上樓進了房間。

    一切都似乎像「暮城」一樣了，那時候，大家便是白天睡覺，晚上出去找線索。

    整整一個下午，誰也沒有起床出門，一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下樓去吃了一些東西。

    回來的時候，自然又開始黑色的緊身衣打扮，眼見著大家都準備出去，憐聲急了。

    這客棧魚龍混雜，她一切出去的時候，身邊都帶滿了人，這次因為鳳炎厲害，所以才會放心大膽地孤身出來。

    若是，鳳炎她們全部走了，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四個房間。

    若是，有人想要對自己下手，像自己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除了乖乖的受死，難道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她一把推開了鳳炎的房間門。

    鳳炎正和祁紫嵐說著什麼，兩個人的頭緊緊地挨在了一起，聽見門被用力推開的聲音，幾乎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渾身充滿了戒備，那身子迅速地彎下腰，抽出了皮靴中的娥眉刺。

    抬頭見是憐聲，鳳炎的神情這才放鬆了下來，只是，鳳眸中閃現出了一絲不滿還有責備。

    「憐聲，下子進別人的房間門，記得敲門。」

    「是，是。」因為有事情要求鳳炎，憐聲的語氣幾乎是低三下四的。

    抬頭見鳳炎，穿著一身乾淨利落的黑色勁裝，那袖口幾乎扎密不透風的。她這一身勁裝，看起來英姿颯爽，卻有不失女子的柔美，那馬尾靜靜地垂在身後，墨黑如瀑布。

    這樣的鳳炎是憐聲所不習慣的，她不由微微走神了一下。

    「有事？」

    鳳炎挑了一下眉頭，看著憐聲，示意她趕緊坐下來。

    一路過來，因為憐聲比較乖巧，也不怎麼說話，所以，自己也沒有放多少時間在她的身上，只是隱隱地感覺她和自己第一次見面有所不一樣了、

    「你們都出去，鳳炎，也帶我一起出去好不好？」

    憐聲低低地求饒，低眉順眼的，那樣子看上去不知道有多麼歸順。

    其實，憐聲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子，膚如凝脂，白裡透紅，晶瑩剔透，此刻，神色間的欲語還休，粉色紅唇微啟，露出了裡面雪白的貝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