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４３４章 毫無保留 文 / 落月長歌
「別……」
霍莎嚇壞了，她急急地用雙手想要推開淚彌殤。
她是真的嚇得臉色都已經變了，原本紅潤的臉上此刻是一片蒼白，上面沒有一絲的血色。
怎麼可以這樣啊，淚彌殤怎麼可以這樣啊。
淚彌殤墨黑的眼神就這樣久久地看著霍莎，那樣的深不可測地，她都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一些什麼，她只是感覺到了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那樣熾熱的呼吸蓬勃到了她的臉上，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臉上馬上紅了起來，渾身一點一點地熱了起來。
「淚彌殤……」
霍莎的聲音細如蚊蠅，彷彿是在喉嚨口發出來的。
畢竟是一個女孩子，要讓她說出這些話來，那該是多少的為難。
可是，思忖良久還是說了，畢竟那關係到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問題。
「等到那一天好不好？」
霍莎低低地說，幾乎不敢抬頭看淚彌殤，「等到那一天，一點毫無保留地全部給你。」
聽到了霍莎這樣的一句話，淚彌殤的身子猛地一僵，他這才想起來，昨晚自己和霍莎之間的事情，他都沒有來得及告訴她。
如果，她知道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她會怎麼樣，會大發雷霆，然後不再理睬他嗎？
想到這裡，淚彌殤不由有些惶恐不安，他將自己的臉埋在了霍莎的脖間，低低地不安地說：「對不起。」
霍莎還以為淚彌殤是因為這件事情在跟自己道歉，於是，便搖頭。
「沒事呢。」
「對不起，你昨天已經是我的人了。」
「什麼？」
霍莎驚叫了起來，一把就狠狠地推開了淚彌殤的身子，那雙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淚彌殤。
「怎麼會？怎麼可能？」
她一疊聲地說著，神情中是難掩的悲愴。
她在自己的腦海中急速地搜索著，是在看見大猩猩之前？那時候，自己就躺在地上，自己還想著，為什麼和淚彌殤在那個地方。
「淚彌殤，你竟然……」
霍莎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臉上卻已經是憤怒了。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無恥的人，你竟然趁著我神志不清的時候，對著我做了那樣的事情。」
其實，霍莎並不是一個保守的人，她認為等到兩情相悅的時候，只要淚彌殤想，她完全可以將自己的身子交出去。
那時候，霍莎甚至想，反正自己這一輩子都要和淚彌殤在一起了的，這是她已經挑好的人。
可是，她絕對沒有想到淚彌殤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簡直是一個小人，他怎麼可以對著她做出那樣令人髮指的事情呢？
自己當初是眼睛瞎了麼？怎麼竟然會喜歡上那樣的一個男人，甚至還無怨無悔，甘願為他付出一切。
淚彌殤緊抿著薄唇，妖孽一般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痛楚。
他大可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那樣，等於可以洗刷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是，如果霍莎知道自己曾經被連環那個混蛋餵藥，甚至差點被他骯髒的身子所玷污，她會怎麼想？她一定會很難過，很傷心，很痛苦是不是？
所以，不能夠，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將霍莎曾經有過的那樣難堪的一幕告訴霍莎。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任由著霍莎痛罵著自己。
「淚彌殤，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你怎麼可以這樣的卑鄙無恥，可以這樣的下流？你這樣的趁人之危，這樣的行徑和連環相比，又能夠差到哪裡去呢？」
聽見霍莎提到連環的名字，淚彌殤的心驟然一驚，他生怕霍莎想起了那段難堪的記憶，便急急開口。
「對不起，霍莎，你實在是太過美好了，請原諒，我根本就是無法把持。」
「呸。」
霍莎對著淚彌殤狠狠地啐了一口，她的俏臉漲得通紅，秀麗的眼眸漲滿了怒火。
「淚彌殤，這樣的話虧你說得出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好恬不知恥啊。」
那一刻，心頭蔓延過的是無盡的疼痛，她一直覺得淚彌殤是一個清冷的男子，她喜歡他，看上他，就是因為他的內斂卻不失穩重，可是，她絕對沒有想到淚彌殤竟然會趁著她熟睡對著她做出那樣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昨天晚上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確實是有些異樣，原來是因為……
她甚至想，若是看見其他的女人熟睡的樣子，淚彌殤會不會也動了心，然後就那樣把別人……
霍莎已經不敢想下去了，淚水無法控制地流淌了下來，滑進了自己的嘴裡，嘗到的是無盡的痛苦。
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那時候，心頭還是慶幸，慶幸自己這麼早就認清了淚彌殤的真實的面目。
她仰起頭，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依然是自己喜歡的，妖氣橫溢的那雙眼睛裡是深不可測的情緒。
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看懂過這個男人。
「淚彌殤。」
她低低地說，明明想好就這樣算了，可是，剛剛止住的淚水還是那樣滾落了下來。
「事情已經過去，我也不想再追究。」
淚彌殤聽見這樣的一句話，心裡不由一喜。
那就好，他也喜歡霍莎永遠都不會想起這些事情，只希望自己能夠埋藏所有的記憶。
只是，低頭看著霍莎嘴角那抹淒然的笑，心頭又閃過了疑惑。
「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
當這四個字從霍莎的嘴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心痛得不能自已。
那是一種怎樣的疼痛，彷彿自己的心都在狠狠撕裂一般的痛楚。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得不這樣做，她過不去那個坎，至少是自己的心裡過不去。
淚彌殤的臉上猛然錯愕，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伸過來，一把就箍住了霍莎的手腕，聲音中帶著震驚。
「你說什麼？霍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原來，她對著自己說不再追究的時候，便已經想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所以，那嘴角才會那樣的一抹笑容。
霍莎笑了笑，只是，那樣的笑意卻根本就沒有達到自己的眼底，她定定地看著淚彌殤，聲音清冷。
「淚彌殤，你應該能夠聽得懂我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
其實，在看到淚彌殤那雙傷絕的眼睛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更加的疼痛了，可是，她告訴自己，既然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定，那就是沒有後退之路了。
她冷笑著，「淚彌殤，我慶幸自己能夠那麼早就看清楚你的真實面目。」
雖然，我已經將我自己的感情全部投入了進去，雖然淚彌殤你應該知道，為了你，我甚至願意去死。
淚彌殤的臉色急劇地變化著，從陰冷到死灰，然後到憤怒，終於，他的雙手一把抓住了霍莎的肩膀，近乎低吼。
「什麼真是面目？是，霍莎，我承認一開始並沒有看清自己的心，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你，可是，等到你被連環抓走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牢牢地住進了我的心裡，而生根發芽了。」
淚彌殤的聲音中帶著一份無可自制的痛楚。
「我承認愛上你遲了一步，可是，我從來都慶幸，自己還來得及，屬於我們共同的時光還有很多，很多。霍莎，這並不是我的錯是不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對著我說出那樣的話？」
淚彌殤搖晃著霍莎的肩膀，他的臉近乎扭曲了。
霍莎只感覺到了自己一陣的頭暈目眩，她真的很想告訴淚彌殤，看見他這樣的痛苦，她也是痛苦。
但是，她相信，時間必定會治癒一切。
她猛地掙脫了淚彌殤的雙臂。
「你應該知道，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名節是最最重要的，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會在我熟睡的時候，對我做下那樣不齒的事情，淚彌殤，你還是人嗎？就這樣，你竟然還口口聲聲地說愛我，你真的是很讓我噁心啊。」
「我……」
淚彌殤一下子瞠目結舌，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才好。
他真的很想將那件事情說出了，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那樣說的話，霍莎必定會痛不欲生的，所以，不能夠說，絕對不能夠說。
「你什麼？淚彌殤，你什麼啊？」
霍莎漆黑的眼眸逼視著淚彌殤，步步緊逼。
「你說不出來了是不是？你無法交代是不是？淚彌殤，你也覺得那是愧對於我的事情是不是？」
霍莎冷笑著，她看著淚彌殤，看著他滿臉的痛苦掙扎，明明自己已經是勝利的一方了，可是，為什麼感覺彷彿有一把銳利的尖刀在不停地刺痛著自己的心。
「霍莎，你能不能夠聽我解釋？」
淚彌殤的眉頭第一次蹙得那麼緊，他的臉色陰冷中帶著痛楚。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你的情不自禁，解釋你的情難自控？還是解釋你可以讓所有的事情再重新開口來過？」
霍莎清冷的眼眸伸出閃爍著璀璨的星火，那分明是燃燒著的怒火。
淚彌殤從來沒有遇上這樣的時候，明明腦子裡是有理由的，明明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他竟然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淚彌殤的這副樣子，讓霍莎更加深信他是心裡有愧了。
她的心裡那個生氣啊，事情已經發生了，都無法改變了，可是，淚彌殤，你能不能夠表現出一副悔改的模樣。
可是，你不但沒有說一句對不起的話，甚至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