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１６１章 死都是奢侈 文 / 落月長歌
"死對你來說，已經是一種奢侈了。厲惜君，我要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淡淡的話音，如同流水一般緩緩響起，卻讓所有聽到這話的人心中起了一陣戰慄。
祁紫嵐手中的長劍再次揮動，對準厲惜君的另一隻耳朵又削了過去……此刻的祁紫嵐，已經化身為冷血殘酷的修羅，真正的惡魔。
"啊！"
喉嚨裡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因為下頷脫臼，厲惜君已經發不出完整的痛呼了。她兩邊臉上都濺滿了自己的鮮血，雙耳處傳來劇痛，鼻端嗅著自己的血所產生的腥味，望著祁紫嵐那雙惡魔般嗜血的眼眸，驚恐疼痛得差點昏死過去。
她本來以為不過是個死，卻沒想到原來這世上可以有比死更恐怖的事情。她顫抖著看著不斷從自己面頰上滴落到華衣上的鮮血，耳旁傳來劇烈的疼痛，望著地上兩隻兀自輕輕跳動的耳朵，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來人。"
祁紫嵐一聲令下，立刻上來兩名暗衛，恭聲道："主子，有何吩咐？"
"餵這賤婢把她自己的兩隻耳朵吃了。"
"嘶……"
"啊……"
"嘔……"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第一聲抽氣聲，緊接著便響起了一陣驚呼和乾嘔，沒有人能想到，那仙人一般的紫嵐王，居然會有這麼殘忍狠毒的一面，他想出來折磨人的法子，居然這麼變態殘暴！
"……是！"
紫衣暗衛接到祁紫嵐的命令後，臉色微變，微怔之後立刻撿起地上的耳朵，一個人握住厲惜君的腦袋，一個人掰開她脫臼的下頷，將耳朵塞了進去……
"不要……啊……"
厲惜君口中發出模糊的聲音，拚命地搖頭想要擺脫侍衛的動作，鼻涕眼淚不停流下，可惜她此刻的力量有多渺小，根本無法對抗兩個膂力超群的紫衣暗衛，很快，那血糊糊的耳朵便被塞入了她的喉嚨，隨即一個暗衛朝著她胸口一拍，那耳朵咕嚕嚕就滾到了她咽喉裡，噎得厲惜君拚命咳嗽，不停翻著白眼作嘔。
整個過程中，所有人的身體都繃得緊緊的，卻沒人敢說一句話，因為此刻祁紫嵐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整個人彷彿都被一種暗黑色的殺氣籠罩著。
離厲惜君最近的慕容蘭和淚芷璇，被這恐怖噁心的一幕刺激得嘔吐連連，她們全身顫抖著，看著厲惜君的眼神彷彿在看自己的下場。
恐懼，無限的恐懼，已經佔據了她們身體的全部。
"你哪只手握的匕首？"
祁紫嵐低啞陰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非常緩慢，甚至讓人聽不出一絲情緒，卻刺激得厲惜君渾身一顫。此刻，她意識清醒，卻已根本說不出話來。
祁紫嵐一邊的唇角驀地勾起，冷哼一聲，不再說第二句，手中銀光一閃，長劍已然再度揮動……
月白色的長袍上濺滿了猩紅的鮮血，厲惜君來不及慘叫，右手的手掌已經被齊齊斬下，落到地上時，那渾圓的指間還在神經質地跳動著……
厲惜君全身猛地抽搐了一下，卻因為喉中哽了自己的耳朵，連慘叫也發不出了，當即痛得昏死過去。
厲南天看到自己的女兒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可自己卻無計可施無能為力，又急又悲之下，老眼一翻，也昏死了。
"把這女人丟進花街最低等的妓院虎狼巷，等她接完一萬個客人之後，再讓她死。"
冰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喜怒，甚至沒有一點起伏，紫衣衛道了一聲是，拖死豬一般將厲惜君拖了下去。
所有人看到厲惜君殘破的身體，血淋淋被拖下去，在地上延伸出一條血跡的時候，心中忽然覺得厲惜眉之前的死法，真的太幸運了。
幾乎不約而同的在心底起了一陣寒意，忽然想起了六國流傳得頗為廣泛的那句傳言："寧遇閻王老爺，莫遇厲四小姐！"
如今看來，這蘇宰相府的千金似乎真的是月夕國的厲四小姐厲惜瑜……
她可怕，愛上厲惜瑜的紫嵐王，更可怕！
這一天，紫嵐王恐怖殘忍的手段，狠辣的模樣印入了每個在場者的心中，經久不消。
"你們……"
"啊啊啊……皇兄救命啊！璇兒不要被削了耳朵吃自己耳朵被斬手掌啊！不要啊……"
當目光冷冷落在躺在地上的淚芷璇和慕容蘭身上的時候，祁紫嵐剛剛開口說了兩個字，淚芷璇就已經驚恐萬狀地尖叫起來，淒厲的叫聲穿破雲霄，臉上的眼淚跟不要錢的白開水一樣哭得梨花帶雨，她早已經被厲惜君所受的刑罰嚇壞了。不要，她不要被那樣殘忍地對待，不要被削了耳朵自己吞下……不要……
"皇兄，救我啊……我也不要被這樣殘忍地對待啊，那鬼蝙蝠又不是我下的，皇兄救我！"
兩個自詡高傲的公主，被祁紫嵐殘忍無比的手段嚇呆了，毫無形象地大吼大叫著，一臉鼻涕一臉淚。
"嵐殿下，可否放過……"
淚昊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要為淚芷璇求情，這聲"嵐殿下"是已經認祁紫嵐為皇太子的意思，畢竟現在祁佑楓已經弒父不成逃竄了，這金羽國的天當然是由太子預備祁紫嵐做主。
然而，他求情的話還未出口，就已被祁紫嵐冷冷打斷。
"你敢求情？"
淚昊一聽，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當然對自家小妹闖下的大禍一清二楚，若是今日這厲惜瑜有個三長兩短，這祁紫嵐還不發瘋將她殺了？到時候，只怕這為愛瘋狂的癡人，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可怕事情來……
"嵐殿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想辦法救治瑜兒，而並非在這裡懲治罪人做無用功……"
這時候，慕容澤淵也上前一步，試圖用喚回祁紫嵐的理智，救下慕容蘭。
祁紫嵐眸光一厲，冷笑起來："懲治罪人無用功？呵呵，若是今日炎兒有個三長兩短，不管你們有沒有罪，有沒有錯，一個也別想走出這座皇宮！在這裡，我要你們留下性命，誰也別想逃得了。若是炎兒走了，你們就給她陪葬吧……"
陰冷的笑聲，宛若地獄的勾魂使者。
祁紫嵐一句話竟就這樣挑明了，將所有人心中的擔心一下子明朗化。這樣的威脅，毫不顧大局，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就要顛覆所有。試想一下，若是月夕國、泗國的太子都死在金羽，那豈不是會引來兩國聯手進攻金羽的戰亂？可祁紫嵐不會管這些，他是一個為愛而狂的癡人。
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淚昊和慕容澤淵聽到這句話，臉色同時大變。
"祁紫嵐，我想到辦法可以救小炎了！"
正在氣氛進入一種可怕的膠著的時候，殷離央忽然激動地大叫一聲，雙目炯炯，抱著懷中虛弱的鳳炎，朝祁紫嵐大喊。
"什麼？"
不只是祁紫嵐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就連在場的所有人的情緒都猛然高漲了！這厲惜瑜有救了？太好了，她絕不能出事啊，否則可真是要天下大亂了……
"你的血！你吃過金心不久，你之前的咒毒用鎏金花已經解過了，所以你的血液裡一定有金心的藥性，用你的血，說不定可以救小炎！"
殷離央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大喊著。
祁紫嵐蒼白的臉上驟然起了一股笑意。是啊，血……他怎麼沒想到呢，用自己的血，肯定可以救炎兒……
殷離央是神醫千機，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走，我們立刻回去醫治，絕不能耽誤了！"
殷離央想到辦法之後，連忙催促。
"等等。"
祁紫嵐眸光一冷，冰冷的眼神移向縮在地上的淚芷璇，看樣子，竟然是要廢了她的手掌。
"呵呵，既然你們那麼喜歡背後傷人，看來這手留著也只是禍害吧。"
"不！不要啊……求求你……"
淚芷璇哭得昏天暗地，幾乎要休克了。
"嵐殿下，既然蘇姑娘還有救，這樣重的懲罰就不必了吧？何況，舍妹只是一時糊塗，並未傷到蘇姑娘……"
淚昊眉頭一皺，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哈……昊太子的邏輯有問題吧？你的意思是，殺人沒殺成功，所以也不算殺人，不用承擔罪責了麼？"
一聲冷笑過後，祁紫嵐冰冷的眼中滿是嘲諷，殺意依舊。
淚昊被這話一噎，登時不知如何回答。
"嵐兒，既然炎兒有救，還是先回府去救治吧，這裡的事情以後再說！"
祁擎蒼被祁佑楓一腳猛踢踢中了龍腰，此刻縮在祁旭堯的懷裡動彈不得。
祁紫嵐眉頭一皺，冷聲道："不。我要這兩個女人中有一個自斷手筋。"
誰說話也沒用，誰的面子也不給，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淚昊和慕容澤淵對視一眼，面色俱變。他們心知肚明，若非祁擎蒼的說情，只怕他們這兩個皇妹都要落個被挑斷手筋的下場。
"怎樣？"
祁紫嵐冷冷問道。
四個人都沉默了，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既然不肯選一個，那就兩個都挑了。犯了錯就要承擔罪責，即便是公主也不例外！"
"不！不要……挑她的手筋，挑她的！"
慕容蘭第一個反應過來，指著淚芷璇聲嘶力竭地嘶吼著。
淚芷璇原本還在愣住中沒有反應過來，聽到慕容蘭的吼叫立刻蹦了起來，抓著她的頭髮就是一頓狂揍："賤人，你居然敢說挑我手筋的話，我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