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32章 兩手都廢掉 文 / 落月長歌
她呆呆望著祁紫嵐，蒼白的臉上露出受到了極大打擊的神情，一片怔然："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居然抵不過一個認識你不到半年的厲惜瑜在你心頭的地位！紫嵐，你的眼中難道從來就看不到我嗎，我想做你的王妃，想了多少年啊……"
潘靈珊的眼中只剩下祁紫嵐的身影，臉上一片酸澀，彷彿被狠狠撕裂的感情就這麼暴露在慘白的燭光之下。
然而，祁紫嵐無動於衷。他可不是聖母，更不會對這種人動什麼善心，只有對待鳳炎的時候，他才是絕對溫柔的，可他一直都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聞言，黑瞳一縮，他甚至不願意多看潘靈珊一眼："愛？我這輩子只愛上過一個人，那就是她蘇炎！你口口聲聲愛我，不過只是想得到我，因為你從小到大都得不到我的關注和寵愛，為此你甚至一直跟蘇宛對立……你所謂的愛，只會讓我噁心！"
這樣毫不留情的話狠狠踐踏在潘靈珊心上，她恨，她怒，她怨，她不甘心，只是卻沒想到這麼多年機關算盡，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羞辱作為回報。
"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在暗室中迴響不停，潘靈珊雙目陰狠地瞇起來，看向鳳炎那張毫無同情面無表情的臉，再看向那沒入昏暗之中的祁紫嵐，愛？到底什麼是愛？憑什麼，憑什麼她無論做什麼，都無法鎖住他的目光，而她厲惜瑜卻可以在短短時間內，就得到他傾盡一生的承諾！
本來她還以為蘇炎就是蘇宛，跟自己一樣，同祁紫嵐都有十多年的感情，可到現在她才知道，這個厲惜瑜根本就只認識嵐不到數月，短短的時間，她從半路上殺出來，奪走了這個男人所有的愛！
這讓她如何接受？讓她情何以堪？
癲狂的笑聲在暗室之中顯得分外淒涼，潘靈珊的手緩緩移到小腹的位置，眼中流露出報復一般的得意："紫嵐，就算你不看在我們相交十年的情分上，也該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幫我一次，說不定，說不定我此刻腹中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你怎麼就能允許厲惜瑜這麼欺負我，羞辱我，還袖手旁觀？"
這話一出口，祁紫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連忙扭頭去看鳳炎，果然見她全身緊繃，僵硬無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一派胡言！"
猛地扭頭，祁紫嵐的眼中彷彿藏匿了一隻可怕的惡魔，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嗓音，可手還是止不住地發起抖來。
潘靈珊看到他們的表情更加得意了，她似乎笑得非常高興，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唇邊染著一抹血跡，顯得十分魅惑："我可沒胡言，我已經是你祁紫嵐的女人，這一點，你沒有辦法否認的！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腰後還有一個胎記，紫嵐啊紫嵐，你看我的記性不錯吧？啊哈哈……"
祁紫嵐的劍尖指著潘靈珊，微微一顫，眼中的惡魔彷彿隨時會噴薄而出，瞳孔裡血紅一片，死死盯著潘靈珊，他要殺了這個瘋子。
斜眸盯著指在臉上的劍，潘靈珊眼中沒有一絲恐懼，反而帶上了一抹不屑和坦然，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在狂笑著，祁紫嵐，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和厲惜瑜心無芥蒂，那麼容易在一起！
潘靈珊說的這些祁紫嵐根本一點記憶都沒有，他雙唇緊閉，面色蒼白，目光下意識地朝著鳳炎的方向看去，只見她靜靜站在那裡，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沒有悲傷也沒有生氣，反而神色淡淡，彷彿在聽一個笑話。
"我也記得嵐的腰後有一顆胎記，鮮紅欲滴，真真是魅惑誘人啊！呵呵……"
鳳炎清脆已極的笑聲在暗夜中響起，敲得眾人心上一震，只見她微笑著走到潘靈珊跟前，蹲下身去，緩緩伸出左手……
在潘靈珊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唰地劃過一道寒光，緊接著鮮血四濺，一聲慘叫震耳欲聾。
"啊……啊……"
潘靈珊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腕上，一道深深的血口在素白的腕上裂開，猙獰的傷口翻捲著，鮮血如注，錐心刺骨的疼痛讓她大聲慘叫著，她試圖將手臂抬起來，卻發現已經辦不到了……
她的手筋，被挑斷了！
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恐嚇，鳳炎就這麼輕輕易易地挑斷了她的手筋，潘靈珊嚇得不停尖叫著，腦海中一片空白，這是不是一場噩夢？！誰來告訴她，這僅僅是一場噩夢，好不好！
"潘靈珊你不是說自己碰了嵐嗎？可惜我不知道你是哪只手碰得他，所以只好把你兩隻手筋都挑斷了！"
她似乎對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毫無感覺，眼睛仍微瞇著，隱隱露著寒光，面上一無表情，臉上除了嘲弄就是冰冷。
緊接著，就見鳳炎伸手握住了潘靈珊的另一隻手，掌中的娥眉刺寒光閃閃，看上去帶著一種恐怖的陰森。潘靈珊額頭的冷汗一滴滴滾落下來，臉色蒼白如鬼，她的心不停狂跳著，感覺自己就快要被眼前惡魔一樣的女人折磨死了。
厲惜瑜，她根本就是個披著仙女外衣的魔鬼，她眼睛都不眨地斬斷了自己左手的筋脈，現在又要繼續斬斷另一隻……
"啊啊……"
當鋒利冰冷的娥眉刺再度劃上潘靈珊的手腕時，她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驚懼，驚聲尖叫起來，不要，不要啊……她沒有想到鳳炎是真的會動手！她還以為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身份好歹也有所顧忌，沒想到她那些威脅全都是真的，她手中的娥眉刺一滴滴滾落著自己的鮮血，那是她從自己的手腕上劃斷的筋脈所流出的血啊……
鳳炎的手纖細美麗素潔如玉，但因為握玄鏈的緣故，總還是免不了一些磕磕絆絆，但潘靈珊就不同了，她的武器是佩劍因此只有掌心才有小小的細繭，其餘地方保養得比鳳炎還好。
鳳炎一手握著潘靈珊細嫩的小手，一手拿著娥眉刺，擱在她的皓腕之上，眼神微瞇，唇邊勾起好看的弧度，一臉無害："怪我，都怪我，剛才給你割手筋的時候我動手太快了，以至於你沒有感覺，我也沒感覺，而且，我也忘了跟你打個招呼，嗖地一下就劃上去了，沒事沒事，咱們這次有的是時間慢慢來，我會先劃破你的皮膚，然後慢慢挑斷你的筋脈，最後將你的血緩緩放干……"
鳳炎向來最知道如何從語言讓擊垮一個人，如何用最簡單的方法讓一個人精神崩潰，這種心理上無止盡的折磨遠比直接動手更讓人恐懼，鳳炎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但這樣刻意的低沉，讓潘靈珊開始幻想起她所描繪的恐怖畫面來……
她雙眸大睜，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全身如同篩糠一般劇烈顫抖起來，可鳳炎卻依舊笑得風輕雲淡，手中的娥眉刺緩緩在她的手腕上來回划動："潘靈珊，既然你兩隻手都碰了我的嵐，那對不起，這雙手我都必須給你廢去了，可惜我十分清楚，你，並沒有成為嵐的女人！呵呵……"
鳳炎的聲音彷彿**的音樂一般在潘靈珊耳畔響起，明明悅耳動聽，卻讓她感覺像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之聲，讓她頭疼欲裂，幾欲崩潰。
"你清楚？你清楚什麼……我，我根本就已經是紫嵐的女人了！在他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有了一夜**……當他不省人事的時候，我的手就這麼撫上了他光潔的肌膚……然後！"
鳳炎眼中風雲變幻，潘靈珊，你果然不愧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在這樣的恐懼之下，居然還能一口咬定之前所說的事情。然而，她想要激怒鳳炎的主意卻打錯了，只見鳳炎眼神一瞇，看向她的目光已充滿瞭然。這女人，此刻已被恐懼、害怕佔據了所有思緒，只怕已經心神大亂瀕臨崩潰了，她此刻說的這些話，不過是強撐著罷了。
"然後？然後他沒有半點反應對不對？你並沒有和嵐一夜**，因為……嵐根本就是個不舉！"
鳳炎的眼睛陡然睜大，凌厲的聲音彷彿一把刀狠狠刺入潘靈珊的心臟。
她唰地抬起眼睛，看向鳳炎，眼珠子似乎要驚得從眶子裡蹦出，髮絲凌亂地貼在臉上，黏著汗水。她呆呆地盯著鳳炎森厲的眸子，滿眼不可思議，片刻後，忽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啊，我說我怎麼勾引他那麼長時間，他都沒有反應，原來他居然……居然不行……啊哈哈哈，原來不是我潘靈珊沒有魅力，是他祁紫嵐根本就有隱疾，我還以為他已經不喜歡我到那種地步了，哈哈……"
瘋狂一般的笑聲在暗室中顯得有些滲人，然而這句狂笑卻讓鳳炎心頭巨震，眼中一片酸澀，差點掉下淚來！是的，她的嵐真的是清白的！眸光側向一旁的祁紫嵐，卻見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又一陣興奮的紅，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就算他有隱疾，我鳳炎也會愛他一輩子！"
俯身趴在潘靈珊耳旁，鳳炎低聲說。
潘靈珊持續的瘋笑聲戛然而止，昏暗的燭光打在她錯愕的臉上，一片猙獰："我愛這個男人愛了十多年，無怨無悔，可他到最後都不肯愛我，我認命了！可我沒想到祁紫嵐居然有隱疾，你們就在一起吧！我可不信就這樣你們還能幸福，我會詛咒你們一輩子得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