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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長姐翻身難 文 / 暴躁的星星

    上官捷一雙眼眸深邃得看不清情緒,他淡淡道:「難道你不想嫁給他嗎?」

    上官妙歌猶豫了一下,自己若是直接說不願意,父親將來恐怕會回絕了壽王吧。到那時,她還有什麼理由向他尋求幫助?他有怎會心甘情願地幫她?!

    上官妙歌終於扭捏道:「父親,女兒不是不想,只是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女兒還沒想好。」

    上官捷莫名笑了笑,「你們從小就認識,壽王也是從小就很喜歡你的。他又是堂堂六皇子,與你是相當的。當初你娘也是想把你嫁給壽王,若不是你三妹替你上了轎。現在你恐怕已經是壽王妃了。」

    上官妙歌囁嚅著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說話。

    上官捷只當她是默認了,不帶一絲情緒地看了她一眼,說:「你在房裡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了。」他說著,又看了一眼上官馥雪,上官馥雪這才隨著他一起出來。

    上官捷深深看了她一會兒,壽王剛才那樣無理取鬧,她還是表現得很鎮定,沒有說一句不合適的話。上官捷不禁對她又刮目相看了幾分,由衷地笑道:「雪兒,壽王剛才那樣說你,你不覺得委屈嗎?」

    上官馥雪只是微微笑了笑,「倘若他說的是真話,女兒既然敢做,還怕他說嗎?既然不怕他說,又何來委屈一說?倘若他說的是假話,女兒沒做過,那他就是栽贓、是胡攪蠻纏,在女兒的眼裡,這樣的人是不屑理會的。更不可能會覺得委屈。」

    她表面看似豁達,實則將話說得模稜兩可,避重就輕。

    上官捷知道問題的所在,卻並不想點破,涼慕華的生死對他來說,既是一個結束,更是一個開始。涼慕華害死了他一生中最愛的籹人,這些年他也給予了她最大的容忍,容忍她的狹隘和自私,更容忍她的飛揚跋扈。可說是仁至義盡了。現在涼慕華死了,他就像是鬆了口氣,沒有太大的感受,不悲不喜。他甚至不關心涼慕華的死因。即使想到這很可能是上官馥雪造成的,他也顯得無所謂。

    想到這裡,上官捷不由目光慈柔地再次看向上官馥雪。

    這個孩子,從小就吃盡了苦頭,不但沒有享受到家人的關愛,還受到了涼氏母女的欺壓,她的心裡恐怕早就充滿了對涼氏的恨意。她和雲氏一樣,一直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涼慕華害死了她的親生母親,她如果還能做到沒事人一樣地面對涼慕華,那才是天大的怪事!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女能成為一個有血性的孩子,做兒女的為自己的父母報仇,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不但做到了,還做得不露一絲痕跡,還能夠這樣冷靜從容地面對旁人的質疑和指責。這樣的睿智和縝密,就是連他這個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人,也不曾有的。這也正是他所欣賞和看好的一點。

    上官捷頗感欣慰地笑了笑,「雪兒,你母親的喪禮過後,記得進宮拜謝皇后娘娘,順道向皇上和太后請安,知道嗎?按說受封之後,你就該進宮走這一趟的。好在皇后一直是心性通達之人,知道家裡出了這樣的事,也不會怪罪。儘管這樣,你也不能太過大意,畢竟你有今天的地位,也是拜皇后金口玉言所賜。要懂得知恩圖報才是。」

    上官馥雪點點頭,柔柔一笑,「爹爹,女兒知道了。母親出殯以後,女兒就馬上進宮謝恩。」

    上官捷又笑道:「有機會的話,也該單獨謝謝楚王世子才是。」

    「爹爹,前兩天不是才謝過嗎?」

    上官捷笑睨了她一眼,說:「前兩天有親友在場,實在不夠鄭重。我們該單獨請楚王世子過府一敘,當面謝謝他才是。」

    上官馥雪撇撇嘴,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道,其實你是想,把他叫來拉攏拉攏感情吧。她仍是笑道:「爹爹,過兩天我就讓人把帖子送過去。」

    上官捷這才滿意道:「有你來張羅這些事,為父很放心。好了,前面還有很多事。我們各自去忙吧。」

    上官馥雪和上官捷分開不久,就直接去了秀沁苑。

    涼慕華的喪禮,雖然才剛剛開始,但是客人卻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除了那些小門小戶、無足輕重的客人,由家裡的下人接待而外,幾乎只要是上得了檯面的達官貴人、小姐夫人,幾乎都要上官家的人親自來接待。光是老夫人,就從早到晚沒有閒過一刻。儘管這樣,老夫人今天還是老早就起來了。

    見上官馥雪進來,她原本歪在榻上,打算小憩一會兒,也只好讓蘇媽媽趕緊扶了起來。

    上官馥雪見她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頭上白髮似乎又添了許多,起身的時候也沒那麼利索,含著胸微彎著身子,一手卻還支在腰上。上官馥雪便皺了皺眉,上來幫忙扶住了她,「奶奶,要是覺得辛苦,就再休息一會兒吧。現在時間還早,今天的客人都還沒到。」

    老夫人輕輕「哎呦」了一聲,歎聲說:「身子不中用了,想不服老都不行。」人還是慢慢地坐了起來,上官馥雪忙拿了一個墊子,放在她背後,給她靠上。

    上官馥雪皺眉說:「奶奶,前面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交給孫女去做就行了。」

    老夫人笑看了她一眼說:「你這孩子有孝心,我心裡知道。這裡裡外外的事情,我都放心交給你,唯獨這待客的事情,我不能交給你。倒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本事,只是有許多客人是我的舊識。故人重逢,聚到一塊兒說說話,是情理中的事情。若是交給了你,我那些親友豈不是要嗔怪我到了這把年紀還擺架子?」

    上官馥雪上來給她捏了捏肩膀,笑著說:「既然是親友,就該有些體諒才是。哪能硬撐著去見客呢?」

    老夫人莞爾道:「倒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你們來分擔,我也無非是見了幾個客人而已。累不到哪裡去。」她笑了笑,很快斂了笑容,沉了臉說:「倒是有些人,成天不知道玩些什麼把戲?!動不動就暈倒!連我這個老人家也要嗤笑幾分。」

    上官馥雪淡淡一笑,說:「長姐也是在靈堂跪得太久,又一天米水未進,才會暈倒的。」

    老夫人卻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她那身子弱是弱了些,都是讓她娘給嬌慣出來的。不過,以她的性子,從來都是惜命的人,能在靈堂跪上一晚上,還米水不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上官馥雪道:「母親生前做過許多壞事,但獨獨對長姐是全心全意的。長姐也對母親是萬般依賴的,母親這一走,她自然傷心難過。說她在靈堂守了一夜,也不足為奇。」

    上官馥雪十指力道正好,按揉得老夫人火氣也退了幾分,她索性又歪身躺回榻上,不言自明。上官馥雪瞭然地笑了笑,將手移到了她的腰上,按揉起來。

    老夫人這才道:「我看她這是趁著機會,做給人看的。就算母女情深,她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這不是暈倒了嗎?正好借病把事情圓過去。既做了大家眼中的『孝女』,又不用再去受那份苦。」

    上官馥雪道:「長姐是真的可憐,整個人都憔悴了。說話有氣無力,渾渾噩噩的。就連壽王也看不過眼,跟爹爹說三年後要娶她做正妃。」

    老夫人吃驚了一下,很快瞭然,「那個壽王,也是個耳根子軟的,小丫頭兩滴眼淚,就把他魂兒都勾走了。那丫頭也是能耐,最會使這種手段。壽王退親的事情,才過去半年不到,又鬧出這麼一茬兒,往後這將軍府又得熱鬧了。」

    上官馥雪思索道:「壽王和長姐,郎才女貌,倒也相配。」

    老夫人沒好氣道:「這時候,還談什麼『配不配』的,這丫頭能嫁出去,左右都是一件好事。不過,三年的時間太長,不知道這中間還要生出什麼事端來呢。這丫頭是個不省心的,你現在的身份壓在了她上頭,她不會忍氣吞聲的。」

    上官馥雪笑道:「長姐她從小嬌生慣養,受不了不平的待遇,頂多鬧鬧脾氣,又不能把我吃了。」

    「你這孩子,到現在還想誆我。」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說:「她是孩子氣,但做出來的事情卻未必是孩子過家家。她也的確是吃不了你,你這麼聰明,她早就不是你的對手。只是這麼一直由著她胡鬧的話,別說是你,就是咱們將軍府都沒有安生日子過。」

    「可她剛才已經向父親懺悔了,她說她再也不做錯事,答應父親要做一個乖順的女兒。」

    老夫人冷冷一笑,一點相信的樣子都沒有,「這種話,我都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又有幾回是真的?要不是忌著有涼家做她的後盾,衝著她和她娘生出的那些事,我早就想把她給處置了!」

    聽到這裡,上官馥雪不禁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原以為老夫人會念著一點親情,護著上官妙歌,卻根本還是半點不相信她了。

    看來,上官妙歌要想翻身,沒有了上官捷和老夫人的支持,真的……很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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