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輕狂世子妃

正文卷 護花憐幽情(上) 文 / 暴躁的星星

    綠意這種大呼小叫的習慣,倆人早就見怪不怪了。上官馥雪甚至懶得再嗔怪她,仍是從從容容地喝著粥。卻聽孟氏在旁邊忍不住好笑說:「綠意,又出什麼事了?」

    綠意道:「大小姐暈過去啦!」

    上官馥雪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她又不是第一次暈倒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綠意見她不相信,一下子急了,「小姐,你不知道!他們說,大小姐昨天一回來,就粒米未進,本來就哭過很長時間,又守了一夜的靈,這才垮了。」

    這樣就垮了?上官馥雪不免覺得好笑,「頂多不過是血糖低,沒什麼大不了的。」

    「血糖低?」綠意聽不懂,「小姐,你在說什麼?」

    上官馥雪笑了笑,「反正,沒什麼大不了。」

    綠意嘟囔說:「可老爺已經急匆匆地趕過去了,他還讓你過去看看呢。」

    孟氏輕哼一聲,道:「他們這是拿小姐當『便宜大夫』了!隨傳隨到!」她轉臉看著上官馥雪,「小姐,你要過去嗎?」

    上官馥雪不高興地將手裡的勺子扔進碗裡,「當然要過去看看。不過去看看,怎麼知道她又在玩什麼把戲?」

    綠意嗤笑一聲,「還能是什麼把戲?肯定是——苦肉計!」

    上官馥雪冷哼道:「這招已經用爛了,她居然還在用。」她一面說著,一面起身,不悅道:「走吧!又到了看戲的時間了。」

    主僕三人一路到了妙苑,上官捷已經先到了,在上官妙歌房裡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見上官馥雪進來,眉頭便是一鬆,「你來了就好,快看看你長姐吧!」

    上官馥雪點頭應了一聲,便走進來,又聽上官捷歎氣說:「這孩子就是太任性了!身子本來就不好,還非要留下來守靈。又不肯吃東西,連水也不喝。你看,現在病倒了吧!她娘才剛走,她就成這副樣子,這往後,她還怎麼活?」

    上官馥雪沒有搭話,而是直接走到了上官妙歌的床前。

    上官妙歌面色慘白,兩邊的眼眶都青了一圈,眼眶下面還留有明顯的淚痕。烏黑的頭髮,乾燥得沒有一絲光澤,好像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就連皮膚好像也變差了許多,沒有一點光彩。比起先前的光鮮亮麗,她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甚至有些枯槁的樣子。看著實在楚楚可憐。

    上官馥雪眼裡閃過一絲明瞭,這也難怪上官捷會這樣著急。就是陌生的男子看了她這副樣子,也免不了要生出一絲憐憫來。何況上官捷還是她的父親。

    上官馥雪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搭上上官妙歌的手腕,默了一會兒,才道:「爹爹,放心吧。長姐只是憂思過度,再加上腹中無物,長時間沒有休息才會暈倒的。」

    上官馥雪說著,便讓旁邊的婆子取了萬金油來,趕緊往她人中抹了一點。沒多久,上官妙歌便悠悠醒轉。

    上官妙歌緩緩睜開眼,捲翹的睫毛上還有點點淚水,如水的眼眸此時變得黯淡無光,眼睫下的一點碎影,讓她更顯淒楚。她虛弱地嚶嚀了一聲,看見上官捷,便慌著要起身,「父親!」

    上官捷心頭一軟,上來扶住她,「你身子不好,就別起來了。這家裡的事情,有我和你三妹幫忙打理,你就安心休息吧。」

    上官妙歌點點頭,又看著上官馥雪,垂淚說:「三妹,昨天是姐姐不對。不該對父親說了那些話,都是姐姐太衝動了。」

    上官馥雪一臉平靜,佯作沒有聽懂的樣子,「長姐昨天在爹爹面前,說了什麼話?」

    上官妙歌眼裡閃過一絲諷刺,仍是勉強笑道:「三妹不記得就好。」她說著,又是泫然欲涕,竟真的流下一滴眼淚來。她竟也不擦,帶了哭音說:「姐姐先前做錯了許多事,父親和祖母已經對我失望了,現在連母親也走了。我在這個家裡,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

    「你這個時候,說什麼喪氣話?」上官捷歎氣道,「為父知道你昨天說那些話,都不是由心說的,為父從來沒有當真。你三妹也不會怪你,這家還是你的家,就算沒了你母親,你也該好好活下去才是。何況,你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往後只要別再做那些糊塗事,給我們增添煩惱就是。」

    「父親這麼說,是原諒女兒了嗎?」上官妙歌目光殷切地望著上官捷。

    上官捷想到涼氏做的那些事,連帶這個女兒也變得刁鑽任性,心裡就有些生氣。但是,女兒始終是女兒,看到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現在被上官妙歌這樣一追問,心裡卻又不高興起來,自己對這個女兒的憐惜,多半是出於父愛,根本談不上原諒。

    上官捷將稍起的慍怒往下壓了壓,緩聲說:「以前的事情,別再說了。」

    上官妙歌聞言,又急了,哭著叫了一聲:「父親!」

    上官捷實在狠不下心,上官妙歌見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不忍,忙道:「父親,你到現在還不肯原諒歌兒嗎?!」

    上官捷目光深邃,看著她的眼睛,說:「以前的很多事,錯了就是錯了。為父不想追究,倘若你真的知道錯了,往後就好好做一個乖巧柔順的女兒。」

    上官妙歌虛弱地喘了喘氣,目光銳利如刀看了上官馥雪一眼,有些不可置信。她簡直沒想到,自己以前明明是父親捧在手心裡的人,只要自己一滴眼淚,就能喚起他博大的父愛,對她報以無限的寬容。現在卻成了這副樣子!他明明已經心軟了呀!怎麼還能說出這樣讓人心寒的話呢?

    她蜷了蜷手,緩了緩內心的波動,強笑說:「女兒知道了,女兒一定謹記父親的教誨。」

    「知道就好。」上官捷面色和軟下來,體貼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掖好,「知道了為父的苦心,往後就還是為父的好女兒。」

    上官馥雪冷冷一笑,看來經過這一個晚上,上官妙歌腦筋靈活了許多,懂得審時度勢,順勢而為了。

    這時候,外間傳來涼念青的聲音:「大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表小姐進去看看吧。」

    很快,便見涼念青快步走了進來,她見上官馥雪竟然站在床邊,眸子便冷冷一縮。但見到床上的上官妙歌已經醒了,便鬆了口氣,「歌兒,聽說你暈倒了?可嚇死我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龍項天也跟在後面,快步進來了,他卻沒她顯得鎮定,他一見到上官妙歌慘白的臉色和虛弱的樣子,就失去了冷靜,衝到她床前,急道:「歌兒,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差?!」

    上官妙歌搖頭說:「表哥,我沒事。」

    表哥?上官馥雪玩味地咀嚼著這個詞,記憶中,上官妙歌很少這麼叫龍項天的。上官馥雪瞭然地笑了笑,現在居然叫得這麼順口了。她相信,她的這位長姐不會這麼糊塗,會看上這個身份和地位不及皇長孫的人。看來,這位六皇子又要在上官妙歌的美人計下,糊里糊塗做了她殺人的工具。

    想到這裡,上官馥雪不免冷冷一笑,這個壽王充其量就是個「只長肌肉不長腦」的「糊塗蛋」罷了,根本對自己沒有多大的威脅。上官妙歌真是找錯人了。

    龍項天這時心疼道:「你看你,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還能沒事?你告訴表哥,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暈倒了?」

    碧蓮上前道:「夫人生前最疼的就是大小姐,現在她走了,大小姐哭得一雙眼睛都腫了。她昨天夜裡,就在夫人的靈前哭著說自己對不起夫人,臨終的時候,沒有陪在她身邊,陪她走完最後一段路。她一直大哭說自己不孝,幾次還想要撞棺,說要下去陪夫人。要不是奴婢陪在身邊,攔住她。小姐她恐怕……」碧蓮說著,便大聲哭了起來,不停地抹淚。

    她又哭著說:「府裡本來有人在為夫人守靈,大小姐非要自己來守靈,又不吃不喝的,一直跪到了早上。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家,怎麼吃得了這種苦?一下子就暈倒了。」

    「歌兒,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為什麼非要吃這種苦?!」龍項天眉頭一擰,隨即目光尖銳地看向上官馥雪,指著她的鼻子道:「是不是你又讓歌兒受氣了?!」他很快又看向上官捷,「本王真是不明白,堂堂將軍府,難道還容不下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嗎?!」

    「壽王殿下!」上官捷沉聲叫道,他怎麼也沒想到龍項天居然用這種口氣來跟他說話,「這是我們上官家的,就算你是六皇子,也沒有資格來插手我們上官家的家事!」

    龍項天想到上官妙歌那副可憐的樣子,就失去了理智,咬牙厲聲說:「本王也不想插手,但你三女兒一再地為難歌兒,本王實在沒辦法不插手!」

    上官捷氣得臉色發青,「就算六皇子看不過眼,你又有什麼理由來管我的家事?」

    龍項天簡直氣到發狂,斷然高聲道:「本王今天就告訴你,本王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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