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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21章 不安分的主 文 / 暴躁的星星

    上官妙玉剛才並沒有注意上官馥雪,不由皺眉問道:「她的臉怎麼了?」

    上官妙師訥訥道:「我、我好像看見她的臉……」像是極為吃驚,她話還未說完,便掩住了嘴,按捺了許久,才接著道:「我好像看見她的臉——好了!」

    好了?

    她的臉——好了?!

    上官妙玉眼裡一爍,驚疑道:「你看清楚了?」

    上官妙師被她一問,愣了一愣,也不敢肯定。吃驚的表情瞬時就被洩氣所替代,「許是錯覺,她那樣子跟毀容差不多,就是要治,怕也是無從下手,怎麼可能好得那麼徹底?」

    上官妙玉恍然道:「她之前不是有個挺出名的『半面妝』嗎?六妹剛才看到的,興許是妝後的樣子。」

    此時被她一說,也覺得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先前有過懷疑上官馥雪那半張臉是涼氏使的手段,依著她那狠辣的性子,所用的一定不是尋常的東西。上官馥雪雖然轉了性,有時候甚至還通些醫理,但到底也是撞頭之後才有的,哪能比得上那些積年老成的高手?

    如此一想,剛才那一瞬間看到的,也就只能是錯覺了。

    上官妙玉見她久不出聲,蹙眉道:「六妹在想什麼?」

    上官妙師道:「我在想,本來可以藉著這件事,來挑一挑上官妙歌和上官馥雪之間的火。可惜卻只是個錯覺,有些遺憾罷了。」

    上官妙玉臉色一變,「六妹,你還想著要跟上官馥雪鬥?」

    「不是『斗』!」上官妙師強調,然後緩和了語調,補充道:「是『爭』!」

    「爭?」

    「五姐,咱們在這將軍府一直都是被動,先被上官妙歌利用,現在又被上官馥雪擺佈。我想著,上官馥雪十幾年不得寵都能爭一爭,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呢?」

    「可……」上官妙玉遲疑了一下,卻又發現了另外的問題,「上官馥雪現在不是在幫我們嗎?」

    上官妙師冷哼了一聲,「上官馥雪聰明,就以為我蠢。她現在在將軍府正是『步步高陞』的時候,有必要來幫我們這兩個『新仇舊恨』都沒釐清的『庶女』嗎?」

    她頓了頓,又道:「很明顯,她是想藉著幫忙,拉攏我們。往後再和涼氏母女鬥起來,一方面可以少個敵人,另一方面也可以拿我們當狗使喚,指誰咬誰。」

    「那豈不是跟上官妙歌是一樣的了?」上官妙玉驚訝道。

    上官妙師點點頭,瞇了瞇眼,瞳眸一縮,自嘲一笑,「說不定,她的手段比上官妙歌還要狠。」

    「那可怎麼辦?」上官妙玉慌道。

    上官妙師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目光,「五姐別著急!剛才上官妙歌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她說——牆頭草,也要跟著風頭倒了呢。咱們就做這『牆頭草』,看著形勢做人。學得圓滑些,就算不能爭一爭,至少也能明哲保身,不讓我們無辜捲進她們兩房的爭鬥裡。當然,」

    她又是一頓,看著上官妙玉,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若有機緣,她們之間使的那些手段,我也想試一試。這將軍府門禁森嚴、嫡庶有別,沒有人生來就比別人輕賤。要活著,就得爭一口氣。要活得光彩,就得爭一個名分。往後,我也要爭一爭。」

    上官妙玉從未見過這樣深沉的上官妙師,縱然早就知道她比自己聰明幾分,細心幾分,做事也從不毛躁。但眼下的她,心機厚重,仔細看來,就像是另一個人,讓人看得心裡犯怵。

    「妙師,」上官妙玉怔怔地抖了抖嘴唇,「你沒事吧?」

    上官妙師像是才驚覺剛才自己說的一番話,實在有些露底的意思,忙訕訕地撫了撫臉,尷尬道:「五姐,我沒事。就是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心裡慌久了,有些浮躁。」

    上官妙玉「嗯」了一聲,道:「六妹,你雖然比我小,可都成了我們倆的主心骨了,要是你都失了分寸,我這裡可就沒辦法撐下去了。你可千萬要穩住了!」

    上官妙師笑了笑,「五姐放心,左右也沒吃苦,不會失了分寸的。」

    上官妙玉擔心道:「可我看你剛才哭得那麼厲害,是不是在裡面受了什麼委屈?」

    上官妙師道:「委屈是有的,倒也不是什麼大委屈。寬寬心,就過去了。」

    上官妙玉見她說得輕鬆,像是已經過去了,便放心地點點頭。

    上官妙師歪身靠著她,神秘一笑,「剛才的事,其實是上官馥雪教我的。她之前就已經告訴過我,驗身的時候要那樣。我進去的時候,心裡就做了準備,只管照著她說的,把事情鬧起來,能誇大就誇大。好在,上官妙歌竟也沉不住氣,要去找老夫人。上官妙歌好臉面,遇上這種會丟臉的事,怎麼都不會答應的。她不答應,老夫人也不敢多說。」

    上官妙玉眉頭一展,「我就說,你平常最穩重,就是這種事情,也未必鬧得這麼委屈。正疑心是為什麼呢?原來是這樣。」

    她眸色一轉,又道:「上官馥雪說事情沒完,要我們那麼準備,你覺得有必要麼?」

    上官妙師說:「當然有必要!老夫人的脾氣,你也不是不清楚。她先前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了我一巴掌。怎麼會輕易放過這件事情?而且,她最看重女兒家的貞潔,小時候沒少讓我們抄《女誡》。除非是確鑿的證據,她是不會罷手的。」

    「那咱們真要按上官馥雪說的做?」上官妙玉疑道,轉念又道:「你剛才還說她是在利用我們呢。」

    上官妙師點點頭,「我的確說過。她想拉攏我們,當然要表現出自己的誠意,拿出手的東西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我想過,按著上官馥雪說的做,應該是很妥當的辦法。」

    上官妙玉見她說得頭頭是道,就算心裡有疑問,也不好多說,只點點頭道:「那就只好這樣了。」

    卻說上官妙歌那時候聽了上官妙師的哭聲,便掛不住臉。外人面前再橫,在這些事情上,卻還是女兒家心思,一樣臉薄得很。那張嬤嬤是怎樣的人,粗手粗腳不說,身子都像是沒有洗乾淨過。也妄想碰將軍府身嬌肉貴的大小姐?簡直是做夢!

    一想到這事情還是以前很寵愛自己的祖母提出來的,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官馥雪現在搶了她的風頭,搶了她的榮寵,在身份上,她也只是失恃的「嫡女」而已。

    可這年月,講究的最是這背後的牽扯,母家沒個好的身家背景,怎好上世族大家的檯面?

    那雲氏,生前不過是遁走家門的失寵小姐而已,娘家早就忘了她的存在。後來一死,哪還有心思護著她的女兒?

    哼!她再不濟,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的主,就是不顧將軍府的臉面,也要顧著她母親的臉面,顧著涼相的臉面吧?

    「驗身」這種折辱身份的事,怎麼能發生在她的身上呢?!

    祖母做出這樣的事,也太不明智了!

    想著,就氣哼哼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本來掛著「驗身」的事情,走得也不遠,就在旁邊的涼亭坐著等消息。

    「祖母!」上官妙歌嬌嬌喚了一聲,上去就匆匆做了一禮,來挽住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心裡起膩,冷淡瞧了她一眼,也沒有推拒她這親密的舉動,只是淡然道:「怎麼,驗完了?」

    上官妙歌無辜地嘟起嘴,不高興道:「祖母,那驗身的法子也未免太……」她說著,便垂了臉,沒勇氣再說下去,臉也紅了。

    老夫人語調不驚:「也就是沒驗?」

    上官妙歌見她一臉肅然,顯是極為看重那事情,在心裡斟酌了一下,才說:「祖母,孫女覺著實在是太羞,也太……」她沒臉說下去,按捺了小會兒,接著道:「太難堪了。」

    老夫人哼了一聲,「左右都是女人,有什麼好難堪的?」

    上官妙歌道:「那張嬤嬤雖是女人,卻是生疏的女人。一上來,就要對孫女做這樣的事,孫女實在是掛不住臉。若是孫女身上有什麼瑕疵,讓她發現了,放出去亂說一氣。孫女這臉面就保不住了。」

    老夫人看她也是委屈,愣神間,便想起許多往事。驗身的事情,她小時候也是經歷過的,現在再經歷一回,確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但是一回想,自己那時候也是這麼大點,什麼都不懂,站在穩婆面前也是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將軍府的小姐,個個都是身嬌肉貴的,哪見過這樣的場面?有點牴觸也是應當的。

    「罷了。」老夫人一揚手,「你就免了吧。」

    上官妙歌如蒙大赦,忙撒嬌帶討好道:「就知道祖母是心疼孫女的!」

    老夫人早見慣了她這樣的親熱勁,實在有些膩煩了,揚了揚手,道:「你先回去吧。」

    上官妙歌也是識趣,看老夫人臉色不好,忙禮貌說了兩句,就走開了。

    「老夫人!」蘇媽媽急沖沖地走上來,臉色灰敗,剛一上來,便慌得低了頭,「老奴來向老夫人領罪?」

    老夫人面上一僵,看她的臉色,又看了屋前小姐們匆匆離開的背影,了悟了大半。一時間,恨恨難平,拿起枴杖就毫不客氣地往她身上招呼了過去:

    「你這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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