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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9章 美人病得巧 文 / 暴躁的星星

    「這才是你不願嫁給本王的原因對不對?」龍項天看著眼前的女子,心裡五味雜陳。

    「歌兒如今這身體就算嫁給殿下,也只有拖累殿下的份兒,殿下風度翩翩,該值得更好的女子相伴一生!」上官妙歌「深情款款」的看著他,這樣一說,不僅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絕嫁給龍項天,還能借龍項天的手除掉上官馥雪!

    龍項天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突然站了起來。

    「歌兒,你放心,本王一定會救你的!」

    說著,領著隨從出了包廂。

    他一離開,碧蓮一臉擔憂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這樣真的可以嗎?」

    心頭血怎麼取,可是得剖心啊,那可是要死人的啊!

    涼嫣倒不是在意死不死人的問題,而是怎麼樣除掉上官馥雪。

    「表妹,你確定六皇子一定能除掉上官馥雪,將軍府可不是只有上官馥雪一個小姐哦!」

    上官妙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放心,關鍵時刻會有人告訴六皇子,只有上官馥雪的血最有用!」

    以為她這些日子閉門不出在幹什麼,給上官馥雪過幾天安穩日子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以龍項天對自己的迷戀,他一定會很快取來上官馥雪的心頭血的!

    可惜上官妙歌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一連三日,龍項天那邊都沒消息傳來,為了加快計劃的進行,上官妙歌不得再次「病倒」。

    上官妙歌的病來勢洶洶,全城大夫都被請來了,這幾日將軍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上官家大小姐病危的消息更是傳遍大街小巷。

    身為妹妹,上官馥雪意思意思自然得去探望一下,可惜沒見到上官妙歌的人,就被大夫人以病人需要靜養為由趕了出來。

    回雪苑的路上,孟清婉擔憂的蹙著眉頭。

    「小姐,大小姐這病來的蹊蹺,不會是有什麼陷阱吧!」

    確實,這些日子大夫人母女太過安分了,就算有什麼陷阱也不足為奇。

    「讓人盯著妙苑和慕華苑那邊,隨時報告消息,至於咱們,也不必太擔心,咱們照常過日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要是真有陷阱,狐狸尾巴早晚會露出來!」

    知道她是名醫弟子,卻不讓她看,這其中貓膩不言而喻。她在思索著,身為名師高徒的她是不是得自告奮勇的給姐姐看看病什麼的。

    算了,還是靜觀其變吧!

    回了雪苑,換上上官馥雪製圖、綠意裁剪、孟清婉指導作業的古代運動服,今天因為要去看上官妙歌耽誤了晨跑,匆匆忙忙趕到練武場,就見他那個將軍爹爹面色陰沉的獨自舞槍。

    見她來了,也沒有停下,彷彿她是不存在的一樣。

    這是他們慣有的相處方式,自從那日上官馥雪稍微透露一些想要練武的意圖,上官捷怒斥一句「女兒家舞刀弄槍成什麼樣」之後,反而教了她一些簡單的招式。

    這些日子她每天早上都會來練武場,父女倆雖然話不多,但是從上官捷越來越柔和的眼神看來,他對自己這個女稍微有一些改觀了。

    上官捷一套槍法練下來,上官馥雪習慣性的送上毛巾。

    「你以後不用來了!」上官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冷臉說道。

    上官捷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吃不得苦頭,但是看她這些日子勤奮習武的勁頭,上官捷心裡是讚許的。

    尤其是他發現他這個女兒天資聰慧,旁人三天都記不住的招式,她只需一個時辰就能記住,運用一天就能融化貫通時,上官捷是激動的。

    可是激動的同時,心裡不免有些失落,為什麼這還是不是男兒身?

    最重要的是上官馥雪今日遲遲不來,上官捷發現自己居然很失望,像是身體裡突然少了什麼似的。

    這讓上官捷很不安,因為在乎,就容易牽掛,然後就會被這種情緒所操控,這是上官捷一向牴觸的。

    這世界上痛苦的不是一無所有,而是先擁有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卻被生生剝奪,餘下的人生中只能在悲痛中舔傷口。

    「馥雪做錯了什麼嗎?是因為馥雪今日來遲了,因為長姐生了病,馥雪前去探望,這才耽誤了時間!」好不容易拉近了距離,上官馥雪可不想功虧一簣。

    明白他不是在抗拒她,而是在抗拒自己的心,上官馥雪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不能硬碰硬,柔能克剛,這是從她娘身上學到的。

    這些日子婉姨可是說了不少她娘和她爹的過往呢!而她也是經過研究分析,這才制定如今的方案。

    慢慢逼近,無聲滲透,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離不開她的時候!

    「你……沒做錯,只是女兒家不必練那麼多武功!若是想強身健體,我之前教你那些就足夠了!」

    所以以後不必在出現在這裡了。

    「爹爹是不想看到馥雪嗎?在爹爹心裡,還是認為是馥雪害死娘親的,所以無論馥雪怎麼努力,爹爹還是不願意原諒自己!」見上官捷皺緊眉頭,上官馥雪決定下一劑猛藥。

    「身為子女,為母報仇是應當,馥雪今日就捨掉這條命,與其活著連親爹都不待見,倒不如去陰間和娘親團聚!」

    說著,快速抽出一旁的長劍,對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上官捷治軍,向來勤於操練,這練武場上的兵器又是每日都有人磨洗,頗為鋒利。上官馥雪手裡的長劍,寒光閃了一閃。上官捷負手而立,冷眼瞧著她的進一步舉動。自從上官馥雪在婚禮上撞了頭,她就完完全全變了個人。往日總是唯唯諾諾、低眉垂眼的模樣,哪曾有過眼下這樣的剛烈?對於這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嫡女,他一向都不上心,看慣了她一向順從的表現,眼下吃驚之餘,倒感覺有些把握不住這孩子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嘲一笑。也罷,當年之所以如此深愛雲兒,不也是因為她不同於其他女子一樣的乖順,愛的不就是她那份兒不馴嗎?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上官捷在心裡深沉一歎,自覺有些無奈,縱然恨透她害死了自己深愛的雲兒。相處日久,點點滴滴、沁潤無聲,這份無法割捨的親情,早就融到了骨子裡。臨了,到底還是狠不下這份心啊!

    可他終究是將軍府裡的主心骨,沙場點兵的一品鎮國將軍,習慣了人前立威,哪肯輕易在這妮子面前輸了威勢?

    「荒唐!」眼見上官馥雪玉頸上微微見了紅,他心頭一緊,眼裡卻是驟然冰冷,一聲斷喝及時阻止了上官馥雪的舉動,見上官馥雪臉上露出一絲歡喜,他又漠然地將臉一扭,並不看她,冷冷接著道:「既然是我上官家的女兒,就該有我上官家該有的骨氣,為了點小事就在這裡拔劍自傷,日後我上官捷還要如何在朝中立足?!到那時,那些好事的同僚說的就不是為父的『後宅不寧』,恐怕還要加上一條——教女不善!屆時,為父顏面盡掃,又豈是你幾滴眼淚能夠補償的?」

    上官捷這番話說得嚴厲,上官馥雪聽在耳裡,卻覺得巧妙得很。他這一番話,說來說去,無非是要向上官馥雪強調——我不許你死,是為了保全將軍府的顏面,跟別的沒有任何關係。上官馥雪卻覺得,他這是欲蓋彌彰,只是竭力為緊張自己的生死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說白了,就是死鴨子——嘴硬!當然,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都有一個不爭的事實——他不想她死!

    想到這層,上官馥雪妄圖打動她這個「冷」父「嚴」父的計劃,沒有因此感到氣餒,反倒振奮了不少。

    首戰告捷,上官馥雪必勝!歐耶!

    呵呵!上官馥雪在心裡得逞一笑。她恨不能馬上抱著上官捷的手臂撒嬌,重拾往日「上官馥雪」缺失的父愛。顯然,眼下還不是合適的時機。她可不能因為這點心思,就駁了她老爹的臉面,那可是大大的不明智啊!

    「嘶——」上官馥雪這才覺得脖子上的傷口有些疼,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好在只是皮外傷,流血不多。見上官捷偷偷瞧她,她忙安撫地笑笑,「只是一點小傷。雖然流了點血,但是不礙事。回去擦點藥,要不了兩天,就會好的。」

    被她看穿心思,上官捷眉頭一皺,不高興起來。

    上官馥雪原本就脖如蝤蠐,**一般顏色,如今平白染了血,未免教人有些心疼。上官捷不過匆匆看了一眼,便覺得分外刺眼,不禁將她斜了一眼,便轉臉不再看她,昂首作勢看向遠方,冷冷道:「快回房讓你的丫鬟包紮一下吧。別毀了你這件金織繡紈的衣裳!折辱了你的身份!」上官捷說完,便是用力一甩袖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上官馥雪看著上官捷有些惱怒的背影,她卻反倒一陣傻樂,眉開眼笑地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跡。

    能讓她意外地捕捉到他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擔心,今天這點血,也算是值了!

    上官馥雪回到雪苑的時候,心情格外好,剛跨進門口,便忍不住想嚷嚷著讓綠意把她喜歡吃的糕點端上來,可她話還未出口,便感覺到一陣明顯的低氣壓襲來。

    綠意、孟氏、五姨娘都憂心忡忡地站在那裡,上官馥雪嗤一聲笑了,「喲,今兒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跟死了人一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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