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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章 相許又何妨 文 / 暴躁的星星

    上官馥雪掏了掏耳朵,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啊?

    順著聲音望去,就見繡著祥雲紋路的上好車簾被緩緩撥開,最先走出來是一名紅衣女子,女子約莫十六七歲,面色冷峻,腰間配著劍,手上拿著一柄油紙傘。

    只見她輕巧地跳下馬車,打開油紙傘,耐心地候在馬車旁。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男子探身而出,等他在地面站定之後,所有人都呆愣住了,腦海中冒出四個字:驚為天人!

    這就是南宮烈焰,傳奇般的男人!

    油紙傘掩住了半面容顏,卻掩不住他的絕世風華。他身姿秀,身著一襲月白錦袍,纖塵不染,其俊朗風姿若九天流雲,實在虛渺,卻讓人不由生了恍惚。恍惚之後,卻又不得不傾心一歎!實在是太俊了!

    他就這麼不急不慢地走來,手裡把玩著一錠銀子,步履若閒庭漫步,最後在上官馥雪面前站定。

    突然的陰影遮住了炎炎烈日,上官馥雪忍不住抬頭望去,金色陽光下,暖暖清風中,他長身直立,寬肩窄臀,腰束玉帶,五官精緻,容顏清雋。

    最醉人的是他那一雙鳳眼,深邃幽亮,像是墨色的寶石一般,散發清幽的光芒,平添了幾許邪魅之氣。

    此時這雙鳳眼正看著上官馥雪,那眼神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明明那裡面夾雜著笑容,上官馥雪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上官馥雪直覺不喜歡這人,在他面前,上官馥雪有種被剝得光溜溜,沒有半點**的感覺!

    尤其是在她看到他手裡把玩的銀子時,上官馥雪對這人不爽的情緒瞬間飆升到頂點!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馥雪咬緊牙關,字字都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雙眸瞇著,冷颼颼地盯著南宮烈焰。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當著她的面把玩銀子,存心氣她!

    南宮烈焰眸光蕩漾著幽幽的光輝,看著上官馥雪的眼神微冷,顯然這妮子沒有認出自己,枉費自己昨日心血來潮路見不平了一回!

    繼欺騙罪之後,上官馥雪無形中又多了條忘恩負義罪!

    「小公子清風明月般的人物,自是看不上這些俗物。下人險些用銀子污了小公子的清譽,爺收了這俗物,不過是舉手之勞,小公子不必謝我!」

    上官馥雪吐血,還有比他更無恥的人嗎?

    惡狠狠的瞪著他,牙齒咬著咯吱作響,上官馥雪很想說,靠,姐就是一俗人,俗人配俗物,你還是把銀子還給我吧!

    「喂!你幹嘛啊!」

    未等上官馥雪反擊,南宮烈焰又有了動作。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上官馥雪瞇著眼,面露戒備之色。

    「小公子剛剛不是嚷嚷著『哎呀我的胳膊肘啊,哎呀我的玻璃蓋兒啊,哎呀我的腰間盤啊』嗎?既然是爺的馬撞了你,爺自然得負責不是!」(玻璃蓋:膝蓋,東北話)

    南宮烈焰刻意加重那個「撞」,眸中閃爍著盈盈笑意。

    上官馥雪心頭咯登一下,戒備的看著他:「你想怎麼負責?」

    「以身相許如何?」幽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

    「噗!我是男人!」她現在可是男人裝扮!

    「恰好,我也是!」

    上官馥雪剛想大罵:靠,你個菊花怪!身上卻被人輕輕一點,然後再也動彈不了了!

    南宮烈焰嘴角勾著邪魅的笑容,鳳眸挑著,不懷好意的看著她,伸出手在她身上就是一通亂摸!

    「喂喂喂,混蛋,你摸個毛啊!」

    「安靜!你會影響爺發揮了!」伸手點了上官馥雪的啞穴,耳根安靜了,他也繼續剛才的動作。

    「胳膊肘,沒事!」

    「玻璃蓋兒,也沒事!」

    「腰間盤,也是好的!」

    南宮烈焰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摸了個遍兒,一邊摸,餘光不要瞄著她豐富多彩的神情。

    手最後停留在她的胸口,感覺到她的僵硬,南宮烈焰笑意更甚。來回摸了兩下,順便捏了捏,眉頭故意皺起。

    「哎呀,小公子,你受傷不輕啊!瞧這胸口都腫了!雖然只是個小包,但是一定得好好休養啊!」

    上官馥雪一雙黑亮剔透的眸子像是要瞪出來似的,如果眼神能殺人,南宮烈焰早就死了千百次。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抓了她的手,摸了她的腿,揉了她的臀,如今更是捏了她的胸!

    這也就算了,居然還說她的胸是小,這可戳中上官馥雪的死穴了!

    這具身體長期營養不良,發育不健全,胸前一馬平川,哪像她現代的身體,36d完美胸器,迷倒萬千少男!

    「這是小爺特製的藥,對『內傷』很有效果!」

    捏開她的嘴巴,南宮烈焰彈指一送,順便輕輕一點解了上官馥雪的穴道!

    「你給我吃了瀉藥!」

    那藥丸入口即化,上官馥雪想要吐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南宮烈焰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嘴角笑意加深。

    「爺倒是小看了你,上官家的傻小姐居然還懂醫理!」南宮烈焰一語道破上官馥雪的身份。

    「你認識我?」

    上官馥雪皺著眉頭,倒不曾想到這人居然認識她!

    南宮烈焰沒有回答,看著她的眼神冰冷而充滿了玩味,自己當初居然被這丫頭騙了,不得不說,好可怕的心機啊!

    上官馥雪緊接著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這人既然認出她,還對她動手動腳,當真是可惡啊!

    「混蛋,你居然敢……」

    「驚了爺的馬,撞了爺的車,罵了爺的奴才,還想坑爺的銀子?你這丫頭心如此黑,不付出點代價怎麼成?」

    面對她的怒火,南宮烈焰半點不以為然。

    起身朝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將手裡的銀子丟給雲峰。

    「收好了,隨隨便便就丟個二十兩,不知道爺很窮嗎?」

    上官馥雪剛從地上爬起來,一聽這話,噗通一下,又摔了個跟頭。

    惡狠狠的盯著那華麗的馬車,上面每一個裝飾都價值連城,他也好意思喊窮!

    馬車大搖大擺的從上官馥雪面前駛過,上官馥雪清晰的看到,南宮烈焰透過車窗傳來的得意笑容,像是在嘲弄她錢沒撈到,反被戲弄一般!

    怒火在胸中燃燒,混蛋男人,我們的仇結大了!

    「小姐,你沒事吧!」綠意擔心的上前扶她!

    「沒事!」上官馥雪殺氣騰騰的擠出笑容,咬牙切齒的蹦出那兩個字!

    綠意哭笑不得,這哪是沒事兒,明明就是事兒大了!

    上官馥雪面色凝重的走在馬路上,綠意小心翼翼跟在她後面,突然見她猛地一跺腳。

    綠意嗷的一聲,撲了上去。

    「小姐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她這一嚎,周圍人齊刷刷看了過來,那複雜的目光讓上官馥雪的臉拉的更長了。

    「我哪裡想不開了?」上官馥雪擰著眉頭。

    綠意指了指她右邊,上官馥雪抬頭看去,一條綠色絲帕夾雜濃濃的脂粉香撲面而來,緊接著嬌嗲媚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哎呀,大爺,樓裡坐啊!」

    上官馥雪臉一黑,靠,怎麼走著走著到青樓來了。

    綠意不會是以為她一時想不開,準備賣身青樓吧!

    看她的眼神,上官馥雪知道自己猜對了!

    上官馥雪搖搖頭,懶得解釋,逕直朝青樓對面走去,那裡圍著一堆人,擠破頭往前衝,一看就知道有大事。

    上官馥雪走近,就聽有人說道:「昨天大婚,今日皇榜尋醫,這壽王還真是命苦!」

    「先是配了個帝都第一醜女,大婚當日也不知那醜女使了什麼手法,居然讓壽王當場笑抽了過去!」

    「莫不是刺激太大,得了癲癇症?」有人打趣。

    「我媳婦的表哥的遠方舅公的孫子在壽王府當差,聽說壽王自昨日起,一直沒醒來,太醫進進出出愣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怕是活不長了!」

    「噓,這可不能瞎說啊!詛咒皇族那可是殺頭大罪啊!」

    「我這是實話實說,你們說,若非太醫都沒轍了,宮裡怎麼會出皇榜,賞金千兩啊,我祖上三代的盈餘也只有千分之一!可恨我不是學醫的!」

    「好了,羨慕沒用,得有真本事才行,你看那太醫院的沈太醫,那可是全城最好的大夫,還不是一籌莫展!」

    一群人歎息著散開,上官馥雪在一旁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龍項天不是病,而是中了蠱毒,這些尋常大夫自然查不出來。

    本來只是想好好教訓渣男,倒是給自己創造了財富。

    看著不遠處的皇榜,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淡然的退出擁擠的人群。

    沈行醫二十年,遇到過各類雜症,自詡醫術卓絕,這次應召入宮,卻不想對於壽王的病症完全沒有頭緒。

    聖上大怒,他個人性命是小,可是沈家百年招牌砸了是大,正一籌莫展之後,感覺到轎子突然停了。

    「怎麼回事?」

    「老爺,有人昏倒在路上,擋住了咱們的路!」

    醫者父母心,見有人暈倒,沈拿起藥箱,下轎。

    把了一下脈搏,眉頭不禁皺著:「還不將人扶上轎子,趕緊回府。」

    「老爺,轎子給這人坐了,你怎麼辦?」轎夫臉上佈滿了遲疑。

    「救人要緊,你家老爺我手腳健全,無病無痛,可以走回去!」

    沈吹鬍子瞪眼,不滿轎夫的囉嗦。

    轎簾一合,耷拉著腦袋的人猛然抬起,撥開面前的亂髮,露出一雙晶瑩透亮的眼睛,可不就是上官馥雪。

    上官馥雪被抬進了沈府,安置在床上,沈走上床前,剛準備給她把脈,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沈訝異的看著突然醒過來的人。

    上官馥雪將亂髮一捋,露出完好的半張臉來,衝著沈,揚唇一笑,親暱的喚了一聲:「沈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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