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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7章 :需要成長 文 / 愛吃肉的兔子

    「身為凌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要肩擔起整個公司上下,我們必須,讓她從現在開始,便開始有這個自覺。」

    安伯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不關心凌晴涵嗎?

    他也關心。

    在他心裡,他一直都是這樣以為,他不止是只有一個兒子,他還有一個女兒。

    而那個女兒,就是凌晴涵。

    身為父親,他自然是比誰都要心疼自已的女兒的,可是心疼歸心疼,有些該經歷的傷痛,要經歷的,必須要承受的,他卻不能夠替她去遮掩,幫她去逃脫。

    因為這樣不是愛她,而是在害她。

    一個父親,從他的女兒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可以將他所有的愛都無私的奉獻給她,但是他卻不能夠守在她身邊一輩子。

    而在沒有他守護的往後的日子,他有義務,也有這個責任,讓她自已成長,教會她自已成長。

    這樣,她才能夠在徹底失去父親庇護,疼愛的日子裡,也照樣的活得好好的。

    等到凌晴涵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不再是白茫茫一遍的天花板,而是莫子言趴在她床邊睡著了的側臉。

    無聲的掀開被子,準備悄悄的下床。

    「晴涵,你醒了啊。」

    然而,她才不過剛剛有所動作,就驚動了原本就是在淺寐的莫子言。

    「嗯。」輕恩一聲,凌晴涵並沒有因為莫子言的醒來而就此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醫生吩咐了你要好好休息,你想拿什麼?我幫你。」

    眼看著凌晴涵剛醒來就要下床,對於之前她突然之間昏迷還心有餘悸的莫子言連忙走過去試圖再度把她安撫到床上去休息。

    「沒關係,我身體好得很,我想去看看我爸,他的手術結束了嗎?現在在哪裡?」

    凌晴涵臉上帶著滿臉的笑容,故作輕鬆的語調說著,伸手意欲撥開攔在她面前的莫子言。

    「晴涵,你聽我說晴涵!」

    知道凌晴涵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莫子言半蹲著身子與凌晴涵平視著,手捧著她的臉頰,讓她的目光能夠落在他的身上。

    「凌叔叔的手術已經結束了,手術成功了一半。」

    「什麼叫手術成功了一半?」

    莫子言的話讓凌晴涵努力壓制,想要裝得平靜一點的情緒再度的激動起來,她一臉焦急的看著莫子言,緊緊的盯著他。

    「你說啊,手術成功了一半是什麼意思?!」

    看著莫子言久久不語,凌晴涵止不住的催促著他。

    「凌叔叔的命保住了,但是變成了植物人。」

    知道發生的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辦法對隱瞞凌晴涵,又怕因為自已遲遲不說惹得凌晴涵的情緒再次過激,猶豫了一下,莫子言還是把凌長青現在的情況告訴了凌晴涵。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頹然失去力氣的坐在床邊上,凌晴涵一臉不可置信的喃喃的念著:「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為什麼會變成值物人?成功了就是成功了啊,為什麼會變成植物人?」

    她看著莫子言,一句一句,像是在問著莫子言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又似乎是在問著老天爺,為什麼又讓她看見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又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已經奪走了她的媽媽,難道現在,在她好不容易理解了她的爸爸之後,又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失去爸爸嗎?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

    「晴涵,凌晴涵!」

    看著凌晴涵這一副承受不了打擊,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的樣子,莫子言緊緊的抓著她的肩膀,強迫她直視著自已,大聲的喊著她,把她快要陷入到自已一個人的世界的思緒拉了出來。

    「我拜託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鎮作一點,鎮作一點,恩?」

    「鎮作?我要怎麼鎮作?」

    對於莫子言的話,凌晴涵回以的,是一抹夾雜著淚水的苦笑。

    「七年前,我媽媽因為一場車禍變成了植物人,原本以為就算是沒有醒來,但是好歹人還在這裡,可是沒想到,她的身體各項機能開始加速的老化,每天需要注射很多很多的液體,那些東西都非常昂貴,可是就算是那樣,我還是能夠看到她的身體在一天天的變老。」

    「那個時候,爸爸的公司的情況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來家裡拜訪的人變得少了,家裡的傭人變得少了,到最後,就只剩下安伯和九哥陪在我身邊。」

    「爸爸每天早上很早就出門去了,晚上很晚很晚才會回家,我每天陪著媽媽,也不見他來醫院裡看媽媽一眼。」

    「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看著媽媽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老化,一天比一天瘦,看著她的皮膚,變得枯黃,看著她連接在她身上的儀器越來越多,身上的針孔也越來越多,看著她的呼吸一天比一天弱,可是爸爸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每天依舊是看不到人影、」

    「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恨好恨他,恨他為什麼不陪在媽媽的身邊,恨他為什麼那麼重視錢,不重視我和媽媽……」

    「呵,可是每次一看到他,我的心裡還是會有期盼,還是會想要讓他呆在我們身邊,因為媽媽是那麼的愛他啊。」

    「可是無論我怎麼哀求他,他還是不理會,依舊是很早出去,很晚才回,偶爾有時候去醫院看媽媽,都是急匆匆的去,急匆匆的走,每次最多都不會呆超過十五分鐘。」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啊,如果有一天,他也變成了那個樣子,我一定不會管他,一定會讓他自生自滅。」

    「因為我恨他,我恨他為什麼可以為了錢而把重病的妻子和幼小的女兒扔在醫院裡,恨他為什麼在他妻子死的那一刻,他都還在那裡答著合同,不過是為了能夠讓他賺更多的錢。」

    「就那樣,從媽媽走了之後,我離家出走,搬去跟外婆住,在外婆走了之後,我一個人生活,在他來找我的時候叛逆的不肯給他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神,不願意叫他爸爸,不願意接受他的按排,一件事情,他想讓我這麼做,我偏要哪麼做……」

    「可是結果,我現在才知道,那個時候他不是不想陪在我和媽媽的身邊,不是不愛媽媽了。」

    「而是因為那個時候公司面臨著破產的危機,而一旦破產,他將會連給媽媽治病的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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