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368、心傷 文 / 沐雲兒

    「鸞兒，你來啦，少陵兄，聽說你今日被戴了綠帽子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種事情發生了，你居然還能忍，真是讓人佩服！」皇甫若明肆無忌憚的將此事提了出來，烏黑的眼圈看起來有些可笑，只是在看向沈青鸞時，帶著些許暖意！

    「謠言止於智者，什麼時候若明兄也變得這般八卦了！」鳳少陵語氣溫和，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是嗎？現在全城上下還有幾人不知，少陵兄可真是厲害，要說沒臉沒皮，少陵兄算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了！」皇甫若明嗤笑一聲，便領先向大殿內走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若是你坐上了那個位置，便沒有人再敢說你什麼了，畢竟歷史是勝利者才可以書寫的！」沈青鸞低低的說了一句，見他面色漸漸恢復，這才收回目光。

    「鸞兒，謝謝，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和少陵說過了！以前只有少陵一個人在那裡舔舐傷口，如今有你真好！」鳳少陵的目光越發的溫柔，其中好似有水光流動一般，讓人想要沉浸其中。

    沈青鸞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做出回應，她們二人之間早在他設計皇甫雲楓時，便已經徹底成了死對頭，再無半點改變的可能。

    大殿之內，眾人依次落座，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鳳少陵和鳳少言二人的身上，其中隱隱有些諷刺，不管對方怎麼遮掩，對於這些大員，想知道實情並不難，所以見到他如此，不少人目光也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若明賢侄這次過來所為何事？」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後，鳳鳴山看向皇甫若明，有些擔心的道：「賢侄這臉上是怎麼回事？莫非有刺客，朕一定幫你抓住，狠狠懲治一番！」

    以鳳皇的人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簡直易如反掌，故意在這裡一問，明顯有找茬的意思。

    「父皇，若明兄的傷勢乃是與兒臣切磋導致，兒臣同樣也受了傷！」鳳少陵的目光中寒流湧動，他本以為對方會投鼠忌器，如今看來似乎專門針對他呢，難道有所依仗，又或者想和他徹底扯破臉皮。

    「陵王，遠道是客，你怎麼能如此對待客人，若是挑起兩國之戰，你承擔的起碼，罰黃金千兩，俸祿一年，以儆傚尤，若明賢侄，你意下如何？」鳳鳴山轉頭溫和的看向皇甫若明。

    見到場上情景，皇甫若明如何看不出他被當槍使了，即便對鳳少陵再不滿，他也不願意被這般對待。

    「多謝鳳皇好意，不過是些玩鬧，不用太過在意！」只是他的拒絕，並沒有起什麼作用。

    「那怎麼行，若是被皇甫兄知道，定然會埋怨朕的，就這麼定了！」鳳鳴山直接拍板，讓鳳少陵的臉色更加難看。

    「若明此次過來只是遊玩，希望不會給陛下造成什麼麻煩！」皇甫若明並沒有提沈青鸞的事情，他現在還不能確定沈青鸞是真的還是裝的，所以他暫時不提，反正來日方長，免得給她惹出麻煩。

    沈青鸞眼底劃過一道暖色，對方即便傷心生氣，卻依舊在為她考慮，讓她的身心都暖洋洋的。

    「哦，難道不是來找沈姑娘的嗎？聽說沈姑娘已經與五皇子成親，應該是你的五嫂了吧！」鳳少言的目光中有些冷光，隨後嘲諷一笑道：「也是，雲楓兄都不過來，你這個做弟弟的有什麼好著急的，莫非雲楓兄準備重新立一個王妃？」

    「皇兄似乎管的太多了，還是說皇兄根本不歡迎若明兄？」鳳少陵的臉色也越發的冰冷，太子和皇上的意圖很是明顯，根本就是想要將沈青鸞趕走，可見今日一早發生的事情並沒有讓這二人有所忌憚。

    「呵呵，青鸞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如今在陵王府不過是想找回一些記憶，大皇子這般咄咄相逼，難道是因為青鸞不小心看到殿下早上做的齷齪事了？」沈青鸞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且不說有皇甫若明在，就是鳳少陵也不會讓對方隨便懲罰到她，所以即便語氣囂張一些也沒有關係，再者對方應該已經聽到她『故意』說的話了，若是如此，她就在傷口上再撒把鹽，讓矛盾來的更加猛烈一些。

    鳳少言的臉色再次一黑，一臉諷刺道：「要說此事，做皇兄的真是極其佩服皇弟，居然為了一個太子之位，連自己的妃子都可以不要，也罷，既然如此，這太子之位便送你，但願你能坐得住！」

    鳳少陵目光一暗，眼底隱隱有些怒氣，對方有錯在先，居然將所有事情都怪罪道他的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呵呵，大皇子若是想要回太子之位，大可以明說，再說這場設計是誰開的頭，難道還要青鸞一一道來不成！殿下本就是受害者，大皇子是否有些過了？」沈青鸞也咄咄相逼，言語間都是對鳳少陵的維護，讓一旁的鳳少陵極為感動。

    「鸞兒，不用為此事生氣，既然皇兄這樣說，這東宮之位少陵不要了，只是皇兄不要後悔才好！」鳳少陵眼中泛出一絲冷光，然後對著暗處點了點頭，既然對方如此，他也不必手下留情，他倒是要看看眼前之人還有何面目留在太子之位上。

    沈青鸞微微挑了挑眉，眼底滿是沉思之色，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鳳皇，眼底有些莫名的幽光。

    「少言，怎麼可以這樣和太子說話，還不趕快去敬酒道歉，朕知道你丟了太子之位心中難過，可是也不能這樣說你弟弟呀！」鳳鳴山見兩邊罵的差不多了，這才出聲阻止。

    鳳少言臉色劇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寶座上的人，過了許久，這才端起杯子，拿著酒壺過去，給鳳少陵倒了一杯，很不情願的道：「是皇兄的不是，四弟不要見外！」說完領先喝了一杯。

    沈青鸞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眼底閃過一絲嘲弄，看來對方是打算故技重施了，她要不要救鳳少陵呢，若是讓鳳少陵也中計，那兩人很有可能會不死不休，不過也可能因為雙方握有彼此的把柄，反而合作無間了，若是如此，那她辛苦的設計可就沒用了，所以救還是得救，不過卻不能那麼早救，否則他根本不會有太大恨意。

    鳳少陵接過杯子也是一飲而盡，看到對方臉上的憋屈沒來由的覺得痛快，只是他恐怕不會想到對方這樣，不過是演戲給他看，實際只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而已。

    「鳳皇陛下，若明之前便是住在少陵兄那裡，這一次還想住過去，請陛下恩准！」皇甫若明微挑著眉，隱約覺得周圍有些奇怪，似乎這些人中間有些奇怪的暗流在湧動。

    「嗯，朕准了，喝酒！」鳳鳴山似乎對兩人的表現極為滿意，言語之間也輕快了不少。

    沈青鸞低垂著眉，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明眸之中滿是嘲弄之色。

    周圍漸漸熱絡起來，觥籌交錯之色不絕於耳，不過一會功夫，鳳少陵等人隱隱有了一些醉意。

    「繼續喝酒！」鳳皇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隨後笑著道：「沈姑娘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先行回去！」

    沈青鸞點了點頭，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而皇甫若明也點頭告退，至於一旁的鳳少陵則被一群大臣圍住，根本無法離開。

    「鸞兒，我們一起！」出了宮門，皇甫若明身上哪裡還有半分醉意，想來也是發現了異常，藉故走了出來。

    沈青鸞剛想說話，忽然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眼底再次冷了一絲，這鳳少陵對自己真是無時無刻不監視呀。

    「鸞兒見過若明皇子，殿下為何不在裡面繼續喝酒了？」收斂心思，沈青鸞目光中有著一絲看不透的幽光，心底冷意漫延。

    「鸞兒，這附近沒有別人，你和我說一句真話，你真的忘記我了嗎？真的將五哥也徹底忘記了嗎？我不相信！」皇甫若明一把抓住她，雙眸之中滿是著急之色，左右打量了一下，這才看向她。

    沈青鸞歎息了一聲，那個白衣女子神出鬼沒，就是她都無法察覺，對方更加不可能，所以她不能說，只能之後再找機會了。

    「殿下，青鸞真的不記得了，失憶之後便一直在陵王府中生活，陵王殿下說青鸞是他的妃子，青鸞沒有印象，卻覺得住的地方隱隱有些熟悉之感，至於你說的那五皇子，青鸞真的不記得了，不過青鸞會找機會回南月查看一番的！」沈青鸞抽回手，眼中滿是茫然。

    見此情景，皇甫若明的雙眼一紅，低聲道：「是誰？是誰出手對付你的？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不知道，醒來便什麼也不記得了！」沈青鸞無奈的繼續編著謊言，她很想告訴眼前之人真相，更加不想見到他傷心，可是她暫時不能被鳳少陵發現，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這白衣女子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若是暴露，便更加沒有機會報仇，所以只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