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68、交易 文 / 沐雲兒

    第二天天剛亮不久，便有丫鬟過來喊她，說是沈青鳳過來了，皇上准許她半天的假。如今沈長蓮荷沈青燕都被關了起來，宮裡面只有她一個人了，因此必須得過去。等她到時，沈青鳳和皇甫煜飛正陪龐貴妃用膳。可能是剛剛新婚，沈青鳳的臉上滿是嬌羞，眼中的幸福讓人很難忽略，而一旁的皇甫煜飛則不時的給她夾著菜，兩人的互動也讓周圍的人頗為羨慕。

    「參見貴妃娘娘，二皇子殿下，二皇子妃！」沈青鸞一一見禮，隨後便站在沈青鳳身後，一臉微笑的看著她，不管未來如何，她如今這樣幸福，她也替她高興。

    「妹妹，你過來啦，一會我要回沈家，你能回去嗎？」沈青鳳也欣喜的迎上去，隨後可能覺得有些不合規矩，又停在皇甫煜飛身後，笑***的看著她，這還是她成親後，第一次見到娘家人，若不是地方不對，定然要好好聊一聊。

    「沒關係，你們姐妹可以多聊聊！」皇甫煜飛眼中也帶著笑意，只是眼底深處有著一些看不清楚的幽光。

    沈青鳳笑呵呵的將沈青鸞拉到一邊，姐妹兩人嘰嘰咕咕說了一會，這才打住，畢竟今天要回門，不好耽擱太久。

    「沒關係，時間還早！」皇甫煜飛依舊寵溺的看著沈青鳳，讓她臉上的笑容更甚。

    「呵呵，二皇子妃今日第一次拜見婆婆，奴婢不敢打擾太久，今日已經見到，以後也還有機會再見，奴婢先告退了！」沈青鸞福身拜謝，隨後挑眉看了皇甫煜飛一眼，又向龐貴妃福了福身便向外走去。

    「青鳳，你陪母妃聊幾句，我送送青鸞妹妹！」皇甫煜飛衝她們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

    出了大廳的左邊是一片花園，除了鮮花綠草之外，很是空曠，沈青鸞便在其中站著。皇甫煜飛迎了上去，眼中閃過一道喜色，她是願意站在他這邊了嗎？

    「妹妹有何話要和煜飛說？」皇甫煜飛站在她旁邊，眼睛雖然看向遠處，不過視線不時的掃過她的臉。

    沈青鸞諷刺一笑道：「今日過來和皇子殿下做交易，呵呵，只要殿下願意付錢，這交易就可以一直持續下去，所以殿下最好不要去想那些殺雞取卵的事情，否則青鸞只好找別的買家了！」沈青鸞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將他的拉攏歸結到不想付錢上。這樣既不會得罪人，也可以讓彼此之間的交易沒辦法進行。

    「你的意思是，只要給錢，你可以一直提供消息？」皇甫煜飛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畢竟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她的消息，再者現在拉攏不成，以後有的是機會，沒有必要將事情搞僵，白白給自己填一個敵人。

    「是，如今就有一個對你有利的消息，就看你願意出多少價了？」沈青鸞勾起唇角，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

    皇甫煜飛眼睛一亮，「你說，只要消息合適，什麼價隨便你定！」

    沈青鸞低聲道：「忠勇侯率領四十萬大軍攻打對方二十萬，卻一直沒有消息，殿下就不覺得奇怪嗎？」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這點分析的能力總是有的，之所以沒往外出想，那是因為他沒想到皇甫若賢和忠勇侯的膽子那麼的大。

    「你的意思是？」他是覺得奇怪，不過在戰場上勝負難料，說不定遇到了別的什麼事，聽探子回報，似乎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可能西鳳國使用了秘密武器也說不定，難道這中間有什麼隱情，即便如此，難道她背後的勢力居然將手伸到了軍隊，若是如此，那就不得不防了。

    「呵呵，青鸞要提供的，便是和這四十萬大軍有關，殿下應該也知道兩方並沒有真正打起來，那為何會陣亡那麼多人呢？如今青鸞剛剛聽說了一個內幕，想來殿下一定感興趣。聽說那些人只是失蹤，根本沒有屍體，如此意味著什麼，殿下應該很清楚了吧！至於殿下擔心的有些多餘，青鸞不妨透漏給殿下一點消息，青鸞背後只是一個江湖勢力，只為了賺錢，沒有其他！」沈青鸞挑眉看向他，眼前之人最怕的應該是她和皇甫雲楓聯手，不過從目前來看，他還看不出這個跡象，不若將自己的勢力稍微透露一點，讓他安心。

    皇甫煜飛雖然沒有全信，不過眼中的探究少了一些，只是面色有些發青，想來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殿下在軍中的影響極大，至少比某位要大，若是殿下努力一下，相信這盤美食進誰的肚子還很難說！」沈青鸞呵呵一笑，隨後福了福身，直接離開，不過在走之前，忽然又回過身來，低聲道：「七皇子在宮中的勢力驚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到他的耳朵裡，殿下可以盡快，再者皇上每日為了西鳳國的事憂心，作為兒子的也該進進孝心了！」說完便不再言語。

    「殿下，妹妹，你們在聊什麼？」不遠處的沈青鳳臉色未變，只是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從她的角度上看，剛才這兩人似乎過於親密了。

    「呵呵，隨便聊聊，奴婢該告辭了！」沈青鸞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皇甫煜飛的目光一直跟著她，直到看不見，這才收回，眼底滿是複雜的情緒，也讓沈青鳳的心不由的沉了沉。皇子殿下一直誇讚這個妹妹，若是讓她進了皇子府，她這個正妃哪裡是沈青鸞的對手。

    「青鳳，我有事要先回一趟王府，你先過去，我去去就回！」說完便直接向宮外走去，只留下沈青鳳一人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

    龐貴妃看著這一切，讓人將沈青鳳再次領了進來，對於她來說，沈青鳳也好，沈青鸞也罷，只要對她兒子有利，她都可以接受，雖然她不喜歡沈青鸞，可是沈青鸞卻有著類似鳳命一般的傳說，有她在，帶給她兒子的將會是更多的支持，不過這沈青鳳也很重要，沈尚書在官中的影響力也非常的大，所以最好能夠效仿娥皇女英，如此便最好了。

    「母妃，殿下有事先回去一趟，兒媳先去準備一下，先回娘家！」沈青鳳強笑道。

    「傻孩子，母妃也是過來人，你不需要這樣，想哭就哭出來吧！」龐貴妃一臉慈愛的看著她，讓沈青鳳似乎看到上官菊一般，眼淚水『刷』的一下落了下來。她這才成親三日，便被皇子丟下了，日後可如何，而且若是對手是那個妹妹的話，她只有失敗的份。

    「鳳兒，聽母妃的勸，現在是對煜飛是最重要的時候，這個時候不適合兒女情長，一切都要以煜飛的將來為首，你那個妹妹天生鳳命，為人機靈，就是那麼挑剔的皇上，都不能找到她的毛病，這樣的女子若是陪在煜飛旁邊，對煜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再說你們本就是姐妹，母妃看得出她對你很好，因此只要你不對付她，她也不會對付你，以後煜飛必然三宮六院，有人可以和你一起，在後宮之中可是天大的福氣。再說你現在是煜飛的正妃，就算日後不是皇后，也是最高等級的皇貴妃，所以不需要難過，與其想這些，不若想想怎麼幫煜飛！」龐貴妃拍了拍她的肩膀，狀似安慰，實際卻是讓她認命，就算沒有沈青鸞，也會有其他人。

    沈青鳳的眼淚越流越多，等回到沈家之時，眼睛已經紅若核桃了，再加上皇甫煜飛不在，這樣的情形讓沈家極為惱怒，好在沒多久，皇甫煜飛便趕過來了，一番解釋才讓沈家之人安心。

    知子莫若母，上官菊依舊看出了沈青鳳的強顏歡笑，午膳之後，母女兩人坐在一起說著體己的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上官菊歎了口氣，這些皇室貴族，有幾個沒有三妻四妾的，這樣的結果已經注定了。

    「娘親，難道我就只能裝大方，讓他娶別人嗎？或者她說對了，我應該守著自己的心！」沈青鳳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她難道就不能夠爭取一下，說不定會有機會呢。

    上官菊見到她的眼神，暗暗心驚，「鳳兒，現在八字沒一撇呢，不要自己嚇自己，當日你成親之日，娘親試探過鸞兒，她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所以你不要自亂陣腳。再者若真是如此，也並不是什麼壞事，有她幫襯著，你日後的日子必然好過不少。」

    沈青鳳沒有出聲，只是衣袖之下的手已經掐入手掌中，隱隱有血絲冒出，所有人都覺得她好，她的夫君，她的娘親，她的婆婆，難道她就甘心將一切送給她這個妹妹嗎？若是她嫁人了，說不定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上官菊心中歎息，但願她不會做傻事，看來改日她要進宮和鸞兒說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鸞兒的話應該更有用一些，免得她做出了什麼不可彌補的錯誤。

    冬天終於在最後一場秋雨之後到來了，寒意瀰漫了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