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27、一箭雙鵰（2） 文 / 沐雲兒

    沈長青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水如蘭母女，眼中射出一絲冷光，會用蠱的人不多，巧合的是他旁邊就有兩個。這段時間老太太和水如蘭的關係的確有些異常，之前他沒有細想，現在一想，心中滿是疑惑。

    沈青鸞微微勾了勾唇，就算沈長青有心包庇，那辛小眉母子也不會善罷甘休，而老夫人若是知道了怎麼回事，也不會容她，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水如蘭母女必然舉步維艱，她只要加點火就好。

    「沈大人，要想將蠱蟲引出來，則需要引蠱粉，而這個東西十分難做，只有神醫谷的人才知道如何做出來，老夫會開一些藥，讓蠱蟲暫時休眠，大人只能想辦法找到用蠱之人，或者引蠱粉才有可能治好老夫人！」胡太醫摸了摸鬍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沈長青的樣子，應該已經知道了是誰。

    「多謝大人！」沈長青抱了抱拳，若不是這胡太醫，他還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居然對老夫人用蠱，她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待送走了太醫，沈長青直接將水如蘭母女喊進了書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裡面不時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想來此次沈長青氣極了。

    「呵呵，姐姐真可憐，孩子沒了，夫君連過去看上一眼的功夫都沒有，真是可悲！」辛小月從沈青鸞身邊走過，歎息一聲，滿目悲涼。高牆中的女子不過是繁衍後代的機器而已，舉案齊眉的能有幾個。

    沈青鸞皺了皺眉，眼中有著一絲疑惑，辛小月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嗎？想讓她可憐辛小眉？沈家幾房夫人之間，讓人一目瞭然的便是這辛小月，最讓人看不透的也是這辛小月，這對母女仿若隱形人一般活著，不去爭不去鬥，太容易讓人忽略了，若是沒有壞心還好，否則被咬上一口，恐怕要疼上很久。

    「青鸞姐姐不用想太多，我娘親只是可憐姨娘而已，放心，有妹妹在的一天，便不會讓娘親和姐姐作對！」沈青鴿走到她旁邊，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眼中卻頗為堅定。

    沈青鸞與她並肩走了出去，嘴角勾起一絲玩味，「那就多謝妹妹了，只是姐姐不太明白，妹妹為何如此，那可是你的親姨娘呀？」

    「看來姐姐不搞清楚，是不會心安的了，呵呵，那妹妹也不妨告訴你，妹妹略微懂一些觀人之相，姐姐未來怕是尊貴異常，青鴿不願意為自己找個大麻煩，再者，如今姐姐不過是一介庶女，便已經將府內的幾位夫人小姐玩弄於鼓掌之間，若是再有那權勢，這天下說不得都得聽姐姐的。青鴿沒有什麼野心，只想求那麼一隅，可以平安生活罷了。」沈青鴿的臉上沒有十一歲該有的稚嫩，而是一臉的老謀深算。直覺告訴她，眼前之人不能惹，而她的直覺從未出過錯。

    沈青鸞勾了勾唇，若是眼前人成為她的敵人，她恐怕無法如現在這般輕鬆，這個妹妹很厲害，根本不是沈青燕幾人可以比擬的。

    「若是妹妹能信守諾言，姐姐也可以保證，不會將戰火引到妹妹和五娘的身上。」

    沈青鴿點了點頭，「有姐姐這句話，妹妹就放心了，在不影響我們母女的情況下，妹妹願意給姐姐方便！」

    沈青鸞也點了點頭，沒想到在這高牆大院之中還有如此通透的人兒，只是她們不想參與戰爭便可以不參加，而她卻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關於蠱蟲的事，妹妹會帶這個消息給青雀姐姐，算是謝姐姐高抬貴手的一點小酬勞！」沈青鴿彎了彎腰，隨後向眉苑走去。

    看著那背影，沈青鸞笑了笑，這個妹妹果然心思縝密，如此一來，以後她再也不好意思對付她了。

    月亮已經出來，不過被烏雲擋住了，只有一些朦朦朧朧的光亮。這***對於沈家自然是不平靜的，沈長青忙著審問，水如蘭母女則心驚膽顫，而躺在***上的辛小眉此刻正在鬼門關轉悠，知道了這件事發生的『始末』的沈青雀必然也是千番算計。

    沈青鸞站在窗前，看著這高牆大院，諷刺一笑，等到明天太陽升起之後，便知道結果了。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兩個人正隱藏在不遠處，靜靜的盯著窗子旁邊的人，眼中有著淡淡的思念。不過彼此之間相隔的比較遠，因此並沒有發現對方，三個人就這樣站在，直到一更天之後才各自離開。

    第二天一早，沈青鸞剛起***下樓，便見到大廳中坐著一個女子，青色的衣衫上還有著淡淡的血跡，頭上的髮髻已經亂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唇角也起了一層淡淡皮，看起來有些狼狽。見到她出來，女子動了動，眼底的暗沉湧動，隨後站起身來，看向旁邊的人。

    「妹妹怎麼會在這裡，四娘沒事了吧？我正準備去看看！」沈青鸞臉上滿是疑惑，不明白此刻她過來幹嘛，難道昨日沈青鴿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應該不會，那是個聰明人，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姐姐恐怕還不知道吧，三娘和燕兒姐姐已經被放出來了，如今應該正好端端的在各自房間休息呢！」沈青雀看向她，見她臉上的疑惑未變，微微皺了皺眉。

    「妹妹想說什麼？」沈青鸞面上雖然未變，不過心中掀起了軒然***，沈長青如此孝順的人，怎麼可能在自己娘親被人控制，孩子被害死的情況下，卻無動於衷呢，莫非還有什麼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這番算計應該不會有問題，就算沈長青顧念夫妻之情，至少也會有些小懲罰，到底哪裡算錯了。

    「昨晚的事情，姐姐應該已經看得分明了吧，雖然不知道姐姐在裡面充當什麼角色，不過定然和姐姐有些關係，此事暫時不提。老夫人蠱蟲發作，將我娘推到撞到桌子上，害的娘親肚裡的弟弟沒了，不僅如此，娘親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做娘親了，這個仇不得不報。三娘和三姐姐會用蠱的事情，姐姐應該也知道，而且她們對姐姐也是千番算計，當初去護國寺的那些雜碎便是她們出面買通的，所以妹妹想和姐姐合作，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只要可以為娘親報仇，妹妹什麼都願意做！」沈青雀定定的看著她，鬧出了那麼大的事，水如蘭母女安然無恙，這樣強大的對手她一個人已經無法應付了，而唯一可以找到的盟友，便是眼前人和大夫人。

    「妹妹想怎麼做？為何不先去找大娘，大娘應該很願意和你聯手才對！」沈青鸞掩下眼簾，將思緒全部藏了起來，淡淡的迷霧出現在她的眼中，讓人無法看透。

    「大娘一向視我娘親為最大的對手，此刻我娘如此，恐怕她是最高興的一個，昨天似乎就是她到了老夫人身邊之後，老夫人才發狂的，若不是知道三娘母女和蠱蟲有關，妹妹恐怕會懷疑到她身上。昨日姐姐一直站的比較遠，要去扶我娘親時的動作，雀兒也看得分明，也是因為這樣，雀兒才想和姐姐聯手。」沈青雀抬頭看向她，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不過最終什麼也看不出來。

    沈青鸞有些驚訝她的警覺，若不是引蠱粉太過貴重，再加上她們的小心，恐怕想如此簡單的脫身並不容易。

    「妹妹想要姐姐做什麼？」沈青鸞依舊不動神色，而是靜靜的看著她，她本想看戲，不過在旁邊點點火之類的，她也並不介意。

    「既然爹爹不願意處罰三娘她們，想來三娘對爹爹還有大用，妹妹猜測她之所以有用，是因為別人不知道她會蠱，只有乘其不備，才有可能有用，畢竟如今只有我們沈家少數幾人知道，若是外界之人都知道沈家有這麼兩個會蠱的人，自然會多家防備，如此的話，她們對爹爹的作用就會小了很多，那受罰的可能性也會增大不少，而且沒有這個保護環，呵呵，她們的死期就不遠了！」沈青雀的冷冷一笑，若是沒有爹爹護著，一個沒有娘家的母女倆，憑什麼和她鬥，等娘親的身體一好，定然不會放過她們。

    「妹妹是想讓姐姐幫忙把消息宣揚出去？」沈青鸞微抬眉眼，沒想到她小瞧了眼前之人，的確如此設計之後，那設計水如蘭就容易的多。

    「是，雀兒知道，姐姐是大娘的軍師，此事只有依仗大娘的權勢才有可能成功，況且雀兒猜測，大娘應該比誰都希望三娘出事吧！」沈青雀抬頭直視著她，此事對她而言不過是動動嘴皮的事，應該不可能會拒絕。

    「呵呵，好，既然如此，姐姐就幫妹妹一把，只是希望妹妹的心，小一點，否則姐姐也不會留手的！」沈青鸞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若是這件事真的有那麼簡單，眼前之人完全可以利用辛家的勢力來做了。沈長青既然對水如蘭母女如此忍讓，那所圖謀的必然很大，如此釜底抽薪的話，沈長青恐怕會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