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6、先生徐士 文 / 沐雲兒

    這男子一副書生打扮，看起來有些邋遢，不過若是因此輕視他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此人名為徐士，乃是上一屆的狀元，因為說話太過耿直，得罪了權貴，被罷免了官職，後來就以做私塾先生為生，可是這只是表面。實際上他卻是隱樓的二把手，這還是她抓到隱樓中人，逼問出來的，此人不僅上知天，下知地理，武功權謀也不在話下，若是此時他尚未加入隱樓，倒真真是一個好幫手。

    「見過先生，不知道先生此次打算教我們什麼？或者說，能教什麼？」要想收復這樣的人，必須要有強於她的實力，否者即便收了，他也不會信服。若是用尋常的招數必然不行，只能劍走偏鋒了。

    徐士此時也就二十出頭，一身傲骨自然不能容忍輕易挑釁，看向沈青鸞的面色有些不善。

    「姐姐，對待先生要恭敬，你這是做什麼？」沈青燕趕忙上去勸慰，今天的姐姐給她的感覺有些奇怪呀。

    徐士臉色並未好轉，而是轉身就走，他教書也有好幾年，就算是公主郡主也都客客氣氣，何曾有人如此對待，如此頑劣的學生他還是不教了為好。

    「看來先生果然沒有什麼可教的，連我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世家小姐都不敢面對，先生以後還是不要再禍害別人了。」沈青鸞這話說得有些毒，卻偏偏激起了徐士的鬥氣，是呀，他可是前任狀元，採出眾，連聖上都誇他學識驚人。成名以來，挑釁他的人不計其數，皆敗於他腳下，現在面對一個從未上過學的世家庶女，他又何懼！

    「不是徐某教什麼，而是你會什麼？」轉過彎的徐士轉身回來，迎面看向她。

    「呵呵，小女子有一個問題問先生，若先生答出來，小女子奉茶道歉，以後再也不敢說任何不敬的話，若是沒答出來，那先生需要答應小女子一件事，當然此事不會讓先生違背其道義，如何？」沈青鸞微微一笑，看向他道。

    「姐姐，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如此囂張跋扈，太過分了！」沈青燕尚未看明白，為了給先生留下好印象，再次教訓起她。

    徐士本就是聰明人，很快便明白這沈家小姐是故意激他，想要與他比試，雖然不知道目的為何，可是單這份勇氣，便讓他頗為欣賞，至於邊上這個小丫頭的舉動，他輕易便可以看透，反而有些不屑，嚴厲道：「自古長幼有序，不管其姐做了任何事，作為妹妹，都不該指責於她，回去抄頌孝經一遍，明日再過來吧。」

    沈青燕頗為鬱悶，頂撞他的人他不罰，反而罰幫他的人，這腦袋唸書念死了嗎？心裡雖然如此想，不過面上卻是一片恭敬。

    待她走後，徐士在座位上坐下，略帶調侃的道：「小丫頭如此激徐某，究竟所謂何事？」

    「先生果然非同一般，小女子這小小計謀，實在是班門弄斧！」沈青鸞微微一禮，順便拍下馬屁。

    「行了，不用誇了，還是趕快出題吧，要是徐某答出來了，你的小心思便沒用了。」徐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眼前這女子很是聰明，若是好生調教一番，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才。

    沈青鸞也未推辭，朗聲道：「先生乃是大才，定然知道世間之事由因必有果，有始必有終，不會有無果之因，也不會有無終之始，是也不是？」

    徐士點了點頭，這因果始終人人皆知，有何問題。

    「小女子之前住在偏院，需要自給自足，有一人小女子在喂雞之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雞生蛋，蛋生雞，你說這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沈青鸞說的不疾不徐，說完之後，便看向一臉沉思的人。

    這個問題在現代也是一件未解之謎，以這古代人的眼界根本不可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果然沒有讓她等多久，徐士便站了起來，有些頹敗的看向她道：「徐某輸了，但憑差遣。」

    沈青鸞並沒有接著他的話，而是繼續說道：「世間之事本就是因果交叉，這件事的因，可能是那件事的果，很難分出個清清楚楚來，先生又何必因為一件事沒弄清楚，就開始自我否定了呢？」這徐士自成名以來，鮮有敗績，今日被一個小姑娘打敗，定然十分懊惱，若是因此自暴自棄起來，那她這一番心思，可正是白花了。

    徐士沉默了幾息之後，恭敬一禮道：「自古達者為先，小姐的學識已經不亞於徐某，徐某輸的心服口服！」

    沈青鸞心中大喜，沒想到如此容易便將他收入麾下，這可是她始料未及的，其實她想的太簡單了，若是沒有中華五千年的化精粹，她也不可能讓他收心，不管怎麼樣，現在她的計劃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在偏院時，她便已經想好，既然老天爺讓她重生，那她便不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上一世，她最大的敗筆便是將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送與他人，沒有保留任何勢力，就好像劉邦與韓信一般，最後等待她的只有死。

    所以她的面前同樣有何韓信一樣的兩條路，第一便是反，當她擁有超越皇權的勢力時，皇甫若賢便不敢隨便動她，第二便是隱，勢力盡散，找一地方歸隱，從此不再過問世事。這兩條路都可以走，不過沈青鸞選擇了第一條，這一次她要用強大的勢力將自己包裹起來，如此，不管是沈家，亦或者是皇家，都不敢再有動她的心思。

    前世在她與隱樓幾番爭鬥時，便開始暗自羨慕有這樣一股力量，所以重生之後，她便有一個計劃，要做一個和隱樓一樣的勢力，或者比隱樓更加強大的勢力。而建立一個勢力，除了錢財，最重要便是人才，這也是她將主意打在徐士身上的原因。

    「不知道小姐想要徐某做什麼？」在徐士想來，這沈家小姐雖然聰慧，不過畢竟是閨閣小姐，請他無非是想得到些什麼小東西，或者是看上了誰，請她幫忙，所以他心裡其實並不以為然。

    「想要先生幫小女子謀取天下。」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徐士瞬間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