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絕不辜負 文 / 小蘋果
「聽清楚了!」底下的所有士兵齊聲高呼,轟轟作響,仿若驚天雷霆。
薄歡回頭,怔怔地望著男人俊美無鑄的側臉,一時間,竟是覺得眼眶一陣發熱。
蕭玠沒有回頭看她,而是沉目望著底下的士兵,再次清晰地出聲:「孤,於此對你們發誓,此生必不負薄歡!若違此誓,則天譴地滅,此身,不得好死!」
薄歡的心陡然一顫,似乎感覺到她情緒的大起伏,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回頭,勾唇,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問:「阿歡,如此,你可願信我了?」
淚水奪眶而出,她透著朦朧的淚眼凝視著他華美的臉龐,唇角往上揚起,聲音帶著輕顫:「我信,子暄,我信你。」
你做到了這一步,縱使前世是那般的痛不欲生,我也願為了你,將一顆心全部奉出,送到你的手上。
我願意相信,你會好好呵護它。
……
燭光橘黃迤邐,紅紗在夜裡輕輕舞動。
華麗的被褥上,薄歡一頭長髮鋪開,如潑在宣紙上的墨汁一般,清韻墨香。
她抬眸,望著頭頂上男子如畫一般華美的臉龐,緊張令她不自覺地手腳趾蜷縮,羞澀令她情不自禁的雙頰泛紅如桃,眼眸瀲灩似清波,唇紅嬌嫩欲滴,散發著一種發自骨子裡的風流香艷,帶著致命的誘惑。
蕭玠右手肘撐在她臉側的褥上,幽深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彷彿看不見底的湍急漩渦,將她的神魂給全部吸納進去。
她心跳如擂鼓,漸漸的不好意思再直視他深邃的眼眸,微微地垂下眼眸,露出一副女兒家的嬌羞來。
見此,蕭玠的唇角不由地彎了彎,手掌若有若無地輕撫著她額角的發,聲音沙啞得令人心顫,「阿歡……」
「……什麼?」她依舊躲避他炙熱的眼神,含羞帶怯地低低應了一聲,臉愈發的紅了。
看著她彷彿桃花一般動人的臉頰,被咬得紅艷欲滴的唇瓣,他的眼眸愈發的深沉了,微微俯首,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又緩緩下移,在她紅彤彤的嫩唇上啄吻了一下。
稍稍撐起身,唇卻離得不遠,就在她鼻尖上端,灼熱的氣息一下下噴灑在她的臉上,彷彿要將她燃燒殆盡方休。
放在身側的兩手緊緊地抓住柔軟的被褥,她緊張得無所適從,意識有些發昏,只隱隱感覺,自己的臉要燙得燒起來了。
他愛極了她這副女兒家的嬌態,看著情動不已,再次俯首,這次是嚴嚴密密地將她的唇給封住,急切而深入地吻了下去,溫柔盡失,只剩下急促的霸道與兇猛,彷彿要一口將她活活生吞了方休。
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意識早朦朦朧朧了,可即使如此,仍是聽到他在耳側溫柔執著地問:「阿歡,可不可以?」
縱使現在七葷八素的,她仍是覺得他問了一句廢話。
她都已經自願的躺倒他身下,一點也不反抗,默默地承受他的一切了,現在還問她可不可以,豈非廢話?
真是不懂女兒心……
正腹誹著,意識卻被他一個纏吻給徹底湮沒,再也找不到一絲絲的神智了……
隱約之中,只感覺自己被他裹在懷裡,他的手臂熾熱而堅實,縮在她的腰間,如他的胸膛。只感覺他的吻帶著濃濃的深情,纏綿而深切,溫柔而霸道,如蠶絲一般,一點一點地將她裹成蛹,再也無法掙脫。
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大海裡的一葉扁舟,在大海中漫無目的飄蕩,時不時受到海浪的拍打撞擊,東倒西顛,雖屢屢遇險,雖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但以為最終還是可以支撐到岸的,結果沒想到,臨了一個滔天巨浪突然襲來,她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便被徹底地淹沒,連最後的一片渣也尋不到了……
她只覺渾身的骨架都被拆了,神智亦是懶散模糊,只隱隱記得,在她混混沌沌當中,他曾在她的耳畔,輕輕呢喃:「薄歡,吾愛,此生唯你獨愛。」
當時她渾身一僵,腦子一片空白,卻還記得回他一個傻傻的笑,還有兩淌滾熱的淚水。
她昏昏沉沉的,似是睡了許久,有人用軟被將她包裹著抱起,放入溫熱的池水當中,大掌很是溫柔而細緻地為她清洗。
她迷迷糊糊睜開過眼,朦朦朧朧看到男子仿若雕刻般的清雋側臉,柔和了線條,帶著之前她不曾見過的溫情與舒悅。
她想,能讓堂堂太子親手伺候洗浴的,她薄歡算是第一個吧?
看到她醒了,他擰乾毛巾,輕柔地給她擦了擦臉,俯首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問:「還疼不疼?」
她的臉頓時「騰——」的漲紅,沒好意思回答他的問題,直接一頭拱進他的懷裡,將紅得快要燒起來的臉埋得嚴嚴密密。
蕭玠看到她以前不曾有過的憨態,覺得就像一隻毛絨絨的雪白小貓,可愛動人得緊,心頓時柔軟成一團,將手伸到她後背,將她整個包裹進自己寬大的懷抱裡,手掌一下一下地撫著她滑膩如綢緞的肌膚,「方纔一時情動,沒能控制好自己,令你受累了。下回,我定會溫柔一些。」
「你別說了……」薄歡抬頭,將手摀住他的嘴,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這兇惡的眼神,配上一雙含羞帶怯的水眸,委實沒什麼殺傷力。
蕭玠見狀,心情大好,朗聲大笑起來。然後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從池子裡起來,大步向床榻的走去。
將她放回床上,扯過毛巾準備給她擦身,她紅著臉搶過來,「我自己擦就好……」
他不反對,笑看著她。
她被他盯得不自在,隨手扯過被自己扔到他的頭上,將他連人帶頭蓋住,「你這登徒子,不許看!」
他一邊扯頭上的被子,一邊悶聲笑著。
薄歡正待喝斥他不許把被子拿下來,外邊突然傳來試探的敲門聲,並傳來楊弗成鬼鬼祟祟的聲音,「殿下……」
蕭玠將套在頭上的被子拿下來,兩眉蹙緊,明顯帶著被人打攪的掃興和不耐煩,「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