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幻覺 文 / 小蘋果
予香沒有去找那些家婦們閒談,她們看她的眼神帶著鄙薄,明顯的瞧不上她,她自然不會自討無趣,主動湊上前去讓她們羞辱。
她在太尉府的園子裡溜躂了一圈之後,本以為無望,卻沒想到還是讓她給撞見了那個唯獨缺席了的管然……要說撞見也不是很準確,確切來說,是她看到他,而他沒有看到她。
今日天氣不錯,天也不那麼冷了,有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灑落了下來,帶來了一地的金黃和溫暖。
而這個管然,則是爬上了園子裡的一個假山上,靠坐在上面,閉著眼睛,很是安逸閒適地曬著太陽。
薄歡跟她說過這個管然會武功,且警惕性極高,她不知道他前一刻是真睡還假睡,但是她走路的腳步聲沒有加以掩飾,以他的靈敏,肯定是已經察覺了。
而他現在還沒睜開眼,莫非是在試探她?
予香眸底魅光一閃,勾唇一笑,也不走開,隨身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下,只手撐著香腮,似笑非笑直勾勾地盯著他。
要比臉皮厚,還沒人比得過她的。
果然沒多久,管然再也裝不下去了……一個女人眼也不眨,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你看,你能裝得下去?
他緩緩地睜開狹長的眼眸,冷冷地睇了下面的予香一眼,猛地從假山上跳下來,轉身就走。
予香挑了挑眉,也忙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跟上去。
就在他的身後五步遠,不快不慢,卻緊緊跟著。
管然終於不耐煩了,轉過身來,目光陰寒地看著她,「你跟著我做什麼?」
「原來管公子還記得奴家?」予香笑得嬌媚艷麗,如一枝微微發顫的怒放牡丹,「我還以為管公子早就忘記奴家了呢!」
管然目光一沉,「我問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予香的臉上浮起一絲女兒嬌羞的粉紅,雙眸含羞帶怯地看著他,「那日在船上初見公子,公子的模樣便刻進了奴家的心裡,這些時日,奴家夢裡都是公子俊美非凡的臉……」
對她的表白,管然不為所動,眸底的不耐煩愈發的濃了,「要我提醒你一聲,你是叔叔的女人嗎?」
「那有什麼關係?」予香慢慢向他靠過來,一股股異樣的香風鑽入他的心脾,她挨著他,眼眸儘是瀲灩的水波,「只要公子說一聲,奴家願為公子赴湯蹈火,連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只是離開司空大人呢?」
「我卻沒那個喜好,與自己的叔叔共用一個女人!」管然冷冷地推開她,轉身就走。
「公子!」予香猛地衝上去,自身後抱住他的腰,「公子為何要做得這麼絕?我有什麼不好嗎?我知道公子其實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管然眼裡閃過厭惡,猛地拉開她纏在自己腰前的手,轉過身來,剛要將她推開去,不期然,這個時候腹部猛地湧起一股燥熱,並急劇地蔓延至體內各處的脈絡。
他的臉色一變,眸底迅速聚起可怕的戾氣,陡然伸出手掐住予香的脖頸,「你居然敢對我下藥!」
「公子……你在說什麼,奴家聽不懂,公子放開予香……」予香被他狠狠掐著,整張臉迅速漲得通紅。
管然只感覺到體內的火越燒越旺,眼前的東西漸漸的變得有些模糊,心中怒氣更甚,正要用力拗斷握在掌心的脖子,可很突然的……眼前這張臉變成了夢中的那張充滿靈氣的臉!
熟悉的眉眼,眼裡閃著狡黠痞氣的光芒,秀氣小巧的鼻子,嬌嫩欲滴的唇瓣,白皙滑嫩如瓷的肌膚……
他怔了怔,目光迷離,輕輕喃出聲:「阿歡……」
可是,阿歡怎麼在這裡?不對,這不對!
他用力地搖了搖頭,可是,眼前的人兒,依舊是鑽入他心底變成他心魔的吳歡!
「阿歡……」體內的燥熱漸漸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凝著眼前的人兒,掐著她的手不由地顫抖,「阿歡,真的是你……」
慢慢的,放在她頸項的手向上移,撫上她的臉龐……如夢中一般滑膩如脂,柔軟得令他愛不釋手,愛之入魔,「阿歡,真的是你嗎?阿歡……」
手指漸漸地滑到那紅艷粉嫩的唇瓣上,他再也抑制不住,徹底將困在心籠的魔獸放出來,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在不安地掙扎,他一邊瘋狂地吻著她,一隻手伸到她的背後,輕輕拍著安撫她的恐懼。
「阿歡,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輕柔地安慰著她,又深切地吻住她。
予香被自己一不小心挖掘到的秘密震得七葷八素,管然喜歡薄歡?而且還是喜歡上作為男人的薄歡?他有龍陽之好?
還是,他已經知道薄歡是女兒之身的秘密了?
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暈乎的時候了,眼前這個男人像是已經瘋了,力大無窮,將她緊緊箍著發瘋地啃吻……
眸光一斜,終於看到自己久等了的管潤昭過來找她了!
登時,推搡著他,扯開嗓子就驚懼萬分地嚷起來:「管公子!你放開我!放開我!」
「管公子,我是司空大人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放開我,我求你放開我!」
「不要這樣……嗚嗚嗚,求你放開我!」
一邊哭喊著一邊掙扎,暗中稍稍運了內力,彷彿終於掙開了他,予香猛地揚掌,「啪」地摑打在管然的臉上,嚎啕大哭一聲,突然紅著眼睛向旁邊的池塘紮下去!
方纔已經將這邊的情況看個清楚正怒氣沖沖向這邊奔來的管潤昭,一看到予香投進池塘裡去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想也不想就跟著跳下去,將她從水底撈了起來。
管然被予香一巴掌給打得清醒了一些,聰明如他,自然猜到自己擺了一道,想也沒想,也跳進了那冷冰冰的池塘裡去了。
當然,他不是去救人的,他現在恨不得掄死那個女人!
他是跳進水裡清醒神智的!那個女人給他下了很大量的藥,如果不用冷水泡一泡,只怕連他自己都沒法壓抑下去。
池水的冰冷迅速鑽入體內,將週身的燥熱壓了下去。